“醒了?别紧张,只是普通的颠簸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声音嘶哑的问道:“我睡了多久?”
孟清看了看手表,“五个多小时。”
这么久?久得我都有些意外,因为我很少会在飞机上睡这么长时间,而且我白天还一直都在休息,根本不可能睡得这么久。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孟清把一份快餐递了过来。
我摇摇头,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那喝点水吧?”
我还是摇头,“孟清,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用一下手机。”
孟清无奈的笑道:“你这是在为难我吗?飞机上可不能用手机。”
我又紧追不舍的问道:“那你有听说昨晚发生什么事情吗?关于陆氏大楼的。”
听到陆氏大楼四个字,孟清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很肯定的摇摇头。
“昨晚我一整夜都没睡,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实在没好意思把自己随便加好友还耍弄人的事情说出来。
“没什么,就只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有些好奇罢了。”
孟清帮我盖了盖身上的毛毯,安抚道:“飞机上气流不稳定,容易导致人做噩梦,没什么事的。”
我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就这样我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家乡,远赴米国展开了求医治病的道路。
从我踏上异国土地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将和从前做一个彻底的告别,展开一个新的人生。
我们从飞机上下来时,我还有些迷迷糊糊,身体孱弱的症状也随之显现出来,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孟清搀扶着我还没走两步,一名工作人员便推着轮椅飞快的走过来。
“太太,坐在轮椅上吧。”
我欣喜的连连道谢,工作人员摆摆手,示意我们先走,着实把我感动了一把。
我坐在轮椅上惬意的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由衷的渴望坐在轮椅上,实在是省下了不少力气。”
孟清嗯了一声,脚步越发的快了。
出了机场,一名工作人员上前拦住我们,从孟清的手里把行李接过去,还将后车门打开,请我们坐进去。
我抬头看向孟清,这里的服务还真是热情得有些让人措手不及。
“太太,您的轮椅我给放在后备箱里了,下车的时候我会给您拿出来打开的。”
我错愕的应了一声,怀疑司机把我当成孟清的妻子了,但我也懒得解释。
“那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呢?”司机看向后视镜里的我。
我看向孟清,这个时候还是听从他的安排更恰当。
孟清报出医院的名字,司机随即发动车子,可还没走多久,孟清就收到了一条短信,脸色也随之发生变化。
我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赶紧询问怎么回事。
孟清高兴的拿过手机让我看,“史蒂芬教授已经来到米国了,现在就在医院里,还让我们下了飞机就去找他。”
我狐疑的问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去找他吗?”
孟清连连摇头,“我们之前和史蒂芬教授说好的是在另外一家医院碰面,而且他的行程很忙,我们之前预约的时间是在十天之后,现在居然能提前了,真是太好了。”
我很配合的笑了笑:“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吧。”
我们刚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一群医生簇拥着向我们走来,着实把我和孟清惊吓到了,毕竟这么大的阵仗我们却不明所以,着实有点心慌。
“这两位就是孟清医生和苏梦星女士吧,很高兴你们能来我们医院就诊,这是我们的荣幸,请跟我们来。”
通过和身边的医生交谈,我们这才知道出来迎接我们的居然还有医院的院长和高级医师,可是我们的到来并没有提前通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欢迎我们。
太热情的背后,反而是令人无法揣测的怀疑,我警惕的看着孟清,着实怀疑他们的葫芦里没按什么好心。
最好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赶紧跑就行。
许是看出了我们的怀疑,最后还是院长邀请我们去了会议室,里面竟然坐着等待多时的史蒂芬教授。
经过一番详谈后我们才明白,原来是医院里最近受捐了一匹世界最先进的抗癌药物,而史蒂芬教授的到来更是让医院名声大噪,我作为史蒂芬教授操刀做手术的第一个病人,自然与有荣焉。
说白了,就是我和医院都沾了史蒂芬教授的光,难怪医院会对我这么客气。
事不宜迟,史蒂芬教授让孟清把我的检查单全都拿了出来,经过和医生们的一番商讨之后,他们一致决定尽快手术是治疗我身上癌症的最有效办法。
我被安排住进病房,还是单人总统套房,专门的医护团队和护工每天都对我悉心照顾,真的是用心到极致。
一切进展的都太快了,就跟一场梦似的。
而我则因为倒时差的缘故,到了大半夜还没有睡意,只能在病房里不停得来回转悠。
黑暗中,病房门突然被人小心的打开,一抹身影钻了进来。
因为我也处于黑暗中,所以对方并没有察觉。
那人蹑手蹑脚的来到病床前一阵摸索,许是没有摸到人,所以明显僵硬了一下。
我一下子把开关打开,只看到一个人的背影,顿时放下心来。
“孟清,你大半夜的摸到我病房里来做什么?”
孟清板着脸回过身来,瞪了我一眼:“我还不是担心你睡不着吗,你看,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孟清两手一摊:“我自身难保,帮不了你。”
我向他伸出手来:“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孟清看了我一眼,藏在口袋里的手骤然握紧了几分,“在你没做手术之前,手机由我保管,在此之前,任何电子产品你都不能碰。”
“为什么!”这不是要让我彻底断绝和外界的来往吗!
这种事,我是绝对不允许的,更何况是在陌生的国家里,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孟清,但他如果这样做,我会陷入不安里。
“拜托,你总不能让我整天和一群外国人交流吧,再说了,我也有朋友的,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现在总要让我给他们解释一番吧?”
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讲理,明显动摇了孟清的心思,就在我准备加把力的时候,他却突然警惕的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我的距离。
“梦星,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现在你必须保持情绪的稳定,不能出现任何动荡,接触电子产品的危险太大了,为了你的病情着想,请你体谅我的用心良苦。”
听着话说的,孟清好像更有理,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又被和外界隔绝的处境,着实心里不舒服。
值得庆幸的是,每天我的一日三餐都是相当的精致,好像这里的厨师手艺很不错,不光西餐做得很美味,甚至就连中餐吃起来都和家乡的味道相差无几。
我都怀疑是不是厨房里有真正的国内大厨在操刀,就是为了满足不同国家的病人胃口。
可经过和护工交谈后,他们很肯定的告诉我,厨房里并没有国内大厨,那这些美味的中餐又是谁做出来的呢?
这个想法日益困扰着无聊的我,索性我闲着没事就趁机溜进厨房里,就是想看看,这位幕后大厨究竟是何许人也。
令人失望的是,我把厨房转遍了,都没有看到那位大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