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渊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地别过脸去,不予回应。
我又急又恼地将苏北栝小心地抱起来,轻声呼唤:“爸,爸你醒醒,是我,你怎么样了?”
苏北栝慢吞吞地睁开眼睛,转动眼珠落在我的身上,在看清我的脸后他立马惊恐地往后面躲去,一边躲嘴里还不住地喊:“走开,你走开,别碰我,别碰我!”
苏北栝一定是被吓坏了,所以才会连我也认不清,我红着眼眶赶紧追过去,心疼地呼喊起来:“爸,你别怕,是我,我是星星,你清醒点,我来救你了。”
看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惶恐惊吓成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痛,可是他一味地躲闪,分明就是针对我,我真的有口难辩,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这么怕我。
我立马想到苏北栝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因为陆慎渊,一定是他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苏北栝对我产生这么大的恐惧。
“陆慎渊,是不是你,你究竟对我爸做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会这么怕我!”
怒吼之后,我立马又悲痛地看向苏北栝,嘴里不住地哭喊:“爸,你别这样,是我啊,我是来救你的。”
苏北栝连体带踹地往后躲,嘴里不住地喊道:“是你,就是你,肯定是你唆使他们来抓我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下得去狠手,贱人,你怎么还不去死!”
苏北栝嘴里不住的咒骂全都是针对我的,我真的没想到在他的心里竟然会是这样猜想我的,哪怕他设计将那么多债务转嫁到我身上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报复他,可他只是因为被人带过来就归咎到我的唆使,我真的冤枉啊。
“不是的,我没有,爸,你不要冤枉我,我真的没有……”我哭着,解释着,只是想化解苏北栝对我的误会,我真的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更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父亲的事情。
苏北栝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拉到他的面前,冲着我的耳朵低声说道:“既然你说不是你,那就证明给我看。”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只能附和道:“爸,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
苏北栝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低声道:“你去跟他们求情,求他们放过我,只要他们放了我,我就信你。”
让我向陆慎渊和姜斥求情?他们一个是债主,一个是恨不得扒了我皮的男人,让我向他们求情,他们肯定也不会放过我的。
更何况,我和他们两个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在他们面前没那么大的面子,我也不愿意向他们伏低做小。
我很肯定地摇摇头:“我做不到,你让我做其他的什么都可以,唯独向他们求情,我办不到。”
苏北栝用力拽了我一把,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幸好用双手支撑住身体,他在我的耳边咬着牙威胁。
“你这个不孝女,我当初就该把你掐死,是你害死了你母亲,害得你哥哥没了妈妈,害得我没了老婆,我把你养大就算是便宜透你了,现在轮到你还债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听到没有!”
我害死了母亲?我害得哥哥没了母亲?我害他没了老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如果后来不是奶奶和我说出了真相,恐怕我真的会自责一辈子,可惜的是,奶奶在临死前终于为我解开了心结,告诉我母亲难产而死的真相,我才能狠下心来和苏哲彻底断绝关系。
我一把甩开苏北栝的手,难过而又坚定地看着他,身子往后面退去,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
苏北栝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嘴里厉声喊着:“你去哪里,给我过来!”
他试图伸过手来再拽我,可这一次我的身手比他快了一些,他没有抓住我,一头扑倒在地上,脸狠狠地摔在地板上,牙齿磕到嘴唇上,抬起头来时已经流了满嘴的血。
“苏梦星,你这个不孝女,你居然敢打自己的父亲,反了你了!”
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北栝叫嚣,这副模样着实有些凄惨了些:“爸,不是我打的你,是你自己摔倒的,你老了,所以才会这么不小心的。”
苏北栝挣扎着还想拽我,可这次我很敏捷地往后面躲开,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冷眼旁观着他的苟延残喘。
我抬眸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冷声道:“热闹已经看得差不多了,现在能跟我说一下,为什么让我来吗?”
我本以为姜斥是因为债务问题还想纠缠我,可看到陆慎渊也在,我悬着的心多少也能安稳一些,毕竟他曾经出手帮过我,就不可能再丢下我不管,这一次我一定要抱紧陆慎渊的大腿才行。
姜斥这个人太恐怖了,如果我一个人面对他,多少有些力不从心,若是有陆慎渊做我的挡箭牌,那可是要轻松太多了。
看到姜斥,我着实高兴不起来,索性就把目光落在陆慎渊的身上,且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姜斥呵呵笑了一声:“苏小姐,好久不见。”
我扫了他一眼:“此生不见我也无所谓。”
姜斥自讨没趣,两手一摊:“苏小姐,何必这么大的怒火,坐下来喝杯酒,消消火。”
“哼!姜老板不去演戏实在是可惜了,不过我演技不行,就不陪你们对戏了,有什么话赶紧说,我一个大闲人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
姜斥看了一眼包间四周,又把目光落在陆慎渊的身上,最后投向我:“苏小姐,你是在嫌弃我这个酒吧,还是嫌弃里面的人呢?”
言下之意,不就是想把陆慎渊也拉下水吗?我才不会上他的当。
“姜老板,你都把话说出来了,还在问我装什么,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就先走了。”
我说走就走,这个酒吧我是一会儿也待不下去了。
可随即两名保镖就狗仗人势地将门口挡住,装腔作势地跟我耀武扬威。
“姜斥,你究竟什么意思?”我懒得和保镖们计较,毕竟老板在这儿,他们也不过是听令行事。
姜斥似乎很喜欢看我发火,我火气越大,他就笑得越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