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粪坑,自然是臭的。”阿真皱起了眉头,拿起粪坑旁边一个像蚊香一样的圈圈就扔进了粪坑里。
刹那间,一股花草的芬香就朝他们袭来。
“我怎么觉得更臭了呢?有一种大便加奇怪香味的混合味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怪咖豆啊!”许多多使劲的捏着鼻子,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将臭味跟她剥离。
殊不知她的嘴巴还露在外面。
“爱洗不洗?”阿真悠闲地躺在了摇椅里,故意用力的摇晃了起来,他的手上还拿来了一把蒲扇,是爷爷生前最喜欢用的。
他记得他小时候特别怕热,就喜欢窝在爷爷的身边,搬个一个小板凳,爷爷的蒲扇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身上,可舒服了,他很快就能进入梦乡。
然后等他睡着了,爷爷就会把他抱到屋顶上去睡。
屋顶的蚊子比较少,风特别的大,是夏天纳凉最好的地方。
但是那里也是最危险的,因为你要是稍不留意,就会从屋顶上滚下来,那个时候爷爷就会在屋顶下面堆上几层草垛,这样人掉下来也会没事儿,毕竟屋顶也就只有两米多高。
阿真记得他小时候每晚都要掉下来好几回,大了,他情愿被蚊子咬也不去了。
“不然我们关上门去里边洗,你帮我们把风吧!”钟晴提议道,她刚刚也去看了那个地方,实在是惨不忍睹。
阿真不作声,钟晴知道他这是默认了,于是就拉着许多多往屋子里面走去。
此时的屋里点上了一盏煤油灯,忽闪忽闪的灯光打在里面,有一种阴森森的错觉。
“你以前有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啊?”许多多好奇地问道,不是她太娇气,而是这样的地方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贫困落后的地方,但是当她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她突然间觉得心里某个地方酸酸的。
钟晴摇了摇头,这些年确实跟阿真走南闯北的去过不少地方,但是这样的是第一次见。
她突然间明白为什么阿真不让钟爸爸和钟妈妈去他爷爷的坟前上香,大概是他怕他们老了受不了这样的苦吧!
“那电视呢?电视里面有没有看过?”许多多继续八卦道。
两个人背对着背擦拭着身子,调皮的许多多却突然转过来将毛巾捂在了钟晴的胸前,笑得一脸猥琐。
钟晴生气的打掉了她的手,指了指外面的阿真,她才意犹未尽的作罢。
“没有。”钟晴陷入了回忆里,“印象里好像有一年跟阿真去一个小镇上拍婚纱照,当时有一间房子就跟这样的感觉是一样的,好像随时都会坍塌。”
“既然会坍塌,那么危险,你们干嘛要去啊?”许多多又将水泼在了她的身上。
钟晴也泼了一把,在她的身上说:“还能因为什么,都是客户的要求,听说他们以前是住在那样的房子里的,后来两个人到大城市里打拼就变得很有钱了,所以想要拍一个特别的婚纱照,但是他们的老房子已经拆迁了,后来我们在一个渠道上得知那个小镇有这个地方,所以就带着他们去了。”钟晴的嘴角微微上扬。
她想起来那个新郎还是一个暴发户呢,明明只要几千块钱的婚纱照,他们竟然给了他们两三万块钱。
后来他们执意不肯收那个客户的,他就不停的给他们送吃的喝的用的这些,说是感激他们帮了他们夫妻一个大忙,圆了他妻子的梦。
再后来她就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其实那个男人的妻子得了癌症,已经活不久了,明面上说是为了圆她的美梦,实际是为了摆脱这个糟糠之妻,因为他外面已经有了新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人心难测啊!
“还有这样的,要是我的话,我肯定就去教堂拍婚纱照,不然的话就去海边,到时不给别人,就给你承包了。”许多多害羞的笑了起来。
她一向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汉子,此时笑起来充满了小女子的娇羞,钟晴忍不住打趣了她一番。
“哟哟哟,这么快就想嫁了,不知道哪个新郎有这么好的福气呀?”钟晴看了外面一眼,继续说:“既然是给我承包了,那就得听我的,可不能对我颐指气使,挑三拣四的啊!”
外面的阿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急忙竖起了耳朵。
“哪能啊,你可是我的妹妹啊!”许多多轻轻推了她一下。
钟晴对着外面,扯高嗓子说:“妹妹,谁是你妹妹呀?我记得我只有一个阿真哥哥,难不成你要做我嫂子吗?”
阿真笑了!
“你这坏妮子,叫你乱说,叫你乱说,看我怎么挠你?”许多多假装生气的扑上了钟晴,不停的挠着她的胳肢窝。
钟晴觉得痒了,忍不住左右躲起来,躲着躲着就不小心磕到了桌子,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你们没事吧?”阿真听到了异样,急忙站了起来,可是他站在门口却迟迟不敢进去,生怕看到了一室春光辣眼睛。
毕竟男女有别。
许多多随即将毛巾遮住了自己,立马阻止他:“没事没事,无碍的,就是钟晴不小心磕到了桌子,你去找一下咱们的行囊里有没有膏药。”
可是钟晴却不停的忍着,屁股疼得不敢做声,生怕阿真下一秒就会冲进来。
“她怎么会桌磕到桌子呢?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阿真担忧的看了里面一眼,想了想,拔腿就往车的方向跑去。
“没事吧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许多多懊恼的看着她。
钟晴生气地白了她一眼说:“傻愣着干嘛呀,赶紧穿衣服呀,等下人家马上就要过来了,难不成你想让他看见你这飞机?”
“你才飞机呢?”许多多生气地打了她一下,这一挡不要紧,正好打在了钟晴被撞的地方,疼的她立马又咂起了嘴巴。
“我说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啊?”钟晴努了努嘴巴生气的望着她。
许多多帮她把睡衣都穿好,再将自己的睡裙给套了上去。
许多多悻悻地笑了起来,说:“嘿嘿,没办法,我是学舞蹈的,力道可能没有控制好,看一下是不是这样?”
说完,她又伸出手打了钟晴被撞的地方。
钟晴这下子彻底被她惹怒了,鼓起全身的力气,就将他她到了小长凳上。
于是,阿真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们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钟晴在上许多多在下面。
吓得他赶紧退了回去,急忙说他什么也没有看到,那个害羞的样子简直可爱的,不要不要的。
钟晴立马爬了起来,飞快的跑出来,然后就钻进了帐篷里。
丢脸,实在是太丢脸了。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你得相信我们,特别是我的性取向。”许多多朝阿真抛了一个媚眼,就扭着曼妙的身子,回到了帐篷里。
然而她刚进帐篷就一溜烟地倒在了钟晴的床上,殊不知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她的行为都被阿真看得一清二楚。
阿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知道许多多曾经出过国,但是这样奔放的思想他实在是难以接受,因为他的思想还是比较传统的。
“好奇怪,我怎么上不了网啊?这是怎么回事呢?你的能不能上啊?”许多多将手机在帐篷里不同的地方都找了找信号。
钟晴扬了扬手机得意的说:“刚刚还跟我爸妈开了一个视频,没说两分钟就没信号了,现在电话也打不出去。”
“人品,纯粹是人品问题。”许多多生气地拍了拍手机,假装手机是一个人的头,不停的甩了甩它左右的脸颊。
钟晴看的忍不住笑了起来,捂着肚子说:“我也觉得是你人品有问题。”
她们两个人的手机号码都是六年前一起办的,特意开的亲情号,两个人只差数字最后面的一个字不同,其它都是相同的。
“不不不,是你的人品太差了,所以影响了我的人品。”许多多适可而止,她知道自己再说下去的话就要勾起某个人的伤心事了。
突然间她冲阿真喊:“外面的,要不要进来挤一挤啊?”
阿真的小蒲扇不停地扇了扇,轻声道:“不用了,等一下我要是觉得太热或者太冷的话,我就回屋里睡,你们记得把床放在一起,冷的话可以相互取暖。”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就跑屋子里拿了一床他以前新买的被子放进了帐篷里。
许多多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说:“笑话,就这个炎热的夏天,它还能有多冷啊,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然而她看到被子是新的,立马将床往钟晴那边挪了挪,就都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上。
钟晴白了她一眼,一把抢了一大半过来,然后就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钟晴,你怎么这么赖皮呢?”
“我赖皮吗?没有吧,就算是赖皮也是跟你学的。”
“外面的,你能不能管下你家妹妹啊,她抢我被子。”许多多像个三岁的小孩子一样,祈求着大人的保护。
阿真嘿嘿一笑道:“能被她欺负也是你的福气,她可平时不怎么会欺负人呢?”
许多多听到他这句话,立马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合着他这句话不是护着她的,而是说她这个人太招人烦了。
钟晴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哥,你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