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漾,别担心。”她反握住她的手:“只要……只要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会没事的。”
“可我还是挺怕的……”她咽了口唾沫:“篱落,你刚来没多久,可能没听说过关于这个白辙的恐怖传说,当知道校长没有把我分到他班里时,我在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但……”
“我明白。”苏篱落应,转而问司机:“那怎么班里看起来像是没人知道?”
“回少奶奶,我也不太清楚。”他应:“或许他英俊的相貌成为了掩饰一切罪恶的武器。”
“恩?”
“我……我是无意中看到的……”江水漾看起来很激动:“很久……很久之前,我一个人去学校那片小树林,发现……发现他……”
她小脸惨白着皱成一团,瞳孔放大又缩小,手也开始不停的哆嗦。
显然不是好事。
“别紧张,不想说就算了。”苏篱落轻抚着她的背:“别难受了。”
“不!”她抱住头,神情痛苦:“我一定要说。”
“那慢慢说,别急。”
“我发现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穿,背对着我,不远处是一个女生在惨叫,时至至今,我还记得那凄婉的声音,可……可那时我周围没有人,那个时间段一般也是不会有任何人出现的!”
“结果呢?”
“我……我不知道。”
江水漾拍了拍胸口,试图抚平心绪:“我真的很害怕,当时我惊呆了,我甚至以为我看到的是幻觉!”
“你跑了?”
“嗯。”她垂下脑袋:“我没有勇气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其实认识又怎样呢?我没有被他发现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虽然每每想起我都感觉自己是个残忍又冷血的人,但是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还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我明白。”苏篱落把她搂进怀里:“真的谢谢你,后来能鼓起莫大的恐惧过来救我。”
“可能,我是想赎罪吧。”
她悲凉的笑着。
“……”
没多久,江水漾到家了。
她拉下车窗和他她挥手说再见。
江水漾身后,是一栋老旧的楼房,看起来很有年代感,它的墙上裂开了几条缝隙,散发出某种令人不舒适的气息。
这世上,原有比她不幸运的人。
苏篱落哀叹一声,在奔驰车再次启动时,问:“白辙那么危险,为什么南家不把他给退了,或者……或者我们换个学校也可以?”
“少奶奶……”他欲言又止:“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方便过问这些事,您要是真想知道的话,可以亲自去问少爷。”
“噢。”
等于白说!
……
老宅。
除了佣人外,别墅里依旧是空荡荡的。
苏篱落不想重复昨晚的“悲剧”,索性一个人坐在房间沙发上发呆。
她满脑子都是白辙,想的脑瓜子都快要爆炸了。
“哎呀!”烦躁的起了身,她问了何盛电脑在哪儿后,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对着屏幕发呆。
“白辙在五年前死于一场车祸,警方怀疑是他杀,却在经过细密的调查后,找不到任何一点能够证明此事的证据……”
再往下翻,也没什么有用的讯息了。
什么嘛!这个白辙难道还能是鬼不成?
不对不对!也许是因为没有名气,所以搜索引擎搜不到?
还是……
她越想越离谱。
彼时。
南一川拖着疲惫的身子,靠在书房门口。
一回来便听说这女人待在这里很久,好奇心作祟,于是过来看看,见她兀自沉浸在自我世界里,他心生不满,缓步过去。
“白辙?”他眯着眼,读着电脑上她搜索的内容:“死于车祸?”
她就这么迷恋他?
南一川眉心一蹙,准备说些什么时,被她的一阵尖叫声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鬼来了,救命啊……”
她撇下他开始向外跑:“您别跟着我好吗?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没做过,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对封建迷信万分摒弃的苏篱落,此刻却是在躺在沙发上,用枕头盖住头,大脑不听指挥的只知道求爷爷告奶奶。
“喂!”南一川会错了意,以为她是讨厌他,在故意甩花招:“女人,你最好给我起来。”
“求求你放过我。”胳膊被“鬼”拉着,她心里都快怕死了:“我不是故意要看到的,希望您在天之灵能好好……”
“苏篱落,你就这么想要我去死。”他怒了,老鹰叼鸡般的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有种你再说一遍。”
“没种,我怕了还不行,我……”
说到一半,她发现这声音有几分熟悉,赫然把头从枕头里拿出来时,这才发现真相。
“南一川,你怎么在这里?”她腿下一软:“你怎么跟个幽灵一样的,我快被你吓死了。”
“不许说那两个字。”他冰着脸:“我不管这是不是你故意的,马上停止你的行为。”
“你以为我想吗?”她控诉:“要不是咱们去了那个特别奇怪的班,我也不会这样。”
“奇怪?”他不解:“哪里奇怪?”
“你……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她逃脱着跑过去坐在沙发上:“不是你说白辙危险,让我远离?”
“嗯。”他应:“那个男人,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苏篱落点头如捣蒜,一股脑把知道的全告诉了南一川。
“那你想怎么做?”
“我……我也不知道。”她试探的问:“你有没有想换个学校的想法,听说你妹妹……”
“完全没有。”他耸肩:“本少爷能在那什么破一中呆上一段时间已经不错了,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打死我也不回去。”
“切,说得好像我特别想遇见你一样。”她不满的瞪他一眼:“和你有交集,也是挺倒霉的……”
“嗯?”
“呃……我是说,今晚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公司没那么多事了。”他坐在软椅上:“另外,我想看看我的妻子有没有从别墅里逃出去。”
“为什么会这样想?”她斜睨他一眼:“我疯了?”
下一秒,他神色一敛,脸上挂着的笑意骤然消失了。
“你怎么了?”察觉到他不对劲的苏篱落调侃的问:“看到鬼了?”
“我问你,你有没有仔细看过新闻上的图片?”
“干嘛?”她倒抽口气,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死人的照片有什么好看的?”
晦气!
“如果这人是白辙呢?”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如果他就在你身边呢?”
“南一川,我告诉你,你可别编鬼故事吓我……”
他抬头,露出诡异的笑:“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她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因着不想服输,鼓足勇气过去重新看了一遍。
“啊!不会吧!”
她惊讶的捂住嘴。
照片上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班主任,那个帅气的白辙!
“南一川,我该不会是碰到灵异事件了?”
“闭嘴!”他脸色一青,僵硬着身体离开:“若是你想要去研究的话,自己一个人慢慢待在这里,我下去吃饭了。”
“喂!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她心急火燎的跟在他身后:“我知道你害怕,我比你更害怕好吗?要是知道一直教我们的老师是个鬼,我……”
“苏篱落,不知道什么是闭嘴吗?”他青筋“突突突”的跳着。
“噢。”她难得温顺的垂下脑袋:“我知道了。”
吃晚饭时,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说一句话。
何盛见状,悄悄退下了,并背着二人给向心水打了电话——她说要监督他们,有情况随时汇报。
吃完饭后,苏篱落又似机械般的跟在了他身后。
——砰!
她撞到了南一川坚实的后背。
“我不是故意的!”
“嗯!”他吸口气,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不介意和你睡一个房间甚至是一张床,你想怎么想事是你的自由,现在,本少爷要休息了,禁止一切打扰行为。”
“噢,那我可以睡沙发吗?”
“你随意,睡火星上我都不介意。”
“切……”她腹诽:“是吃枪药了,还是发神经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后,苏篱落还是忍不住问了问题:“你说,那个白辙会不会是就是车祸事故里的白辙,不过报道是错误的,也或者,他有个双胞胎兄弟?”
“想象力挺丰富的。”他躺在床上,微眯着眼:“可以去写小说了。”
“南少,我在很认真的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我也很认真的告诉你,白辙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是派了保镖,再者,依照我们南家的势力,你害怕什么?杞人忧天。”
“可别人……”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接的理所应当:“别多管闲事,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
“不是,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再说话请出去。”
“我……”
她倒是想!只是向心水……
思及此,她躺在沙发上,随手扯过了毯子,又是满脑子的白辙。
——叩叩叩!
向心水边敲门边悄声问:“一川,篱落,你们两个睡下了没有?”
“刚……刚睡了。”苏篱落眉心一跳,迅速过去,控制住门把手,以防她突然闯进:“妈,天色不早了,您也应该回去休息了。”
“听说你们两个闹矛盾了?”
“怎么可能呢?没有的事,你说是吧?”她用眼神示着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