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子以帮助“田杰雄”解除萧仇的威胁为筹码,换来了二十息逃跑时间。
尽管知道叶公子必有阴谋,但自持胜券在握,又深深忌惮萧仇的“田杰雄”还是选择了答应。
望着叶公子一众亦步亦趋的逃跑背影,尽管心头谨慎万分,疑虑万分,但自觉一切尽在掌握的“田杰雄”依旧不急不缓的数着,等待着这极为短暂,此刻却在心神的作用下被无限拉长的而是息。
眼看时间临近,萧仇的威胁就此解除,叶公子插翅难逃的时候,“田杰雄”的心神略显放松。
这个时候,云夫却骤然发难,“田杰雄”岂能不怒?
虽然实现吩咐了下属做出提防,但就连“田杰雄”的心神都有所松懈,何况他们?之所以让热门看住云夫人等人,更多的是为了表明态度,他不认为云夫人会失去理智的破坏这二十秒而迎接他的怒火。但是,偏偏的,他认为不可能的事就这样发生了!@
眼看云夫人就要冲入距离叶公子等人所在百米之心,“田杰雄”心头狂怒,喝道:“贱人,竟敢……”
话音未落,身形已然跃出。淡青色光芒自手中泛出,带着酷烈罡风的一掌向着扑向叶公子等人的云夫人打去。
云夫人是武尊十阶修为,且先一步飞出。但她在八门金锁阵中已经消耗了大量斗气,休息了一小会恢复的也十分有限,此刻依旧接近强弩之末的状态。
而“田杰雄”则是神完气足,且风系战技在速度上要胜过水系很多,因而后发的一掌却先发而至,拍向云夫人后背。
这一掌含怒而出,势大力沉,又灌注了风力的惯性便是巅峰状态的云夫人也要考虑是否硬借。
此刻她及行向前,身后空门大开。如果不闪身躲避,唯有硬挨这一掌!
“轰!”
“噗!”
在“田杰雄”先是意外,后是惊怒的目光中,云夫人生受了这一掌。
尽管在掌力及身前泛起气运之力护体,但奈何“田杰雄”的掌力过于强劲,气运之力形成的护罩被其一击即溃,这一掌的余势毫无滞阻的打在了云夫人的身上。
云夫人毫无悬念你的被“田杰雄”的这一掌打的重伤吐血。
但令“田杰雄”惊怒的却是,云夫人居然借着他那一掌的余势更加快捷的冲向了叶公子。.
……
“母亲”“夫人!”
同样措手不及的还有田杰明等人,见此一幕,他们也要跟着云夫人冲去。但已经反应了过来“田杰雄”一众下属又哪里肯放他们离去。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若非田杰豪极力安抚,只怕田道光一脉有着被“田杰雄”一众下属在愤怒之中全灭的风险!
看着云夫人不惜重伤也要扑向叶公子,田家一众个个目眦欲裂,但面对“田杰雄”一众虎视眈眈的下属,又无可奈何。
“葵——水——狂——澜!”
宁可挨上一掌也不肯放缓速度,更是不惜用被“田杰雄”一掌重伤的代价更快快捷的冲到叶公你等人所在的云夫人一双美目泛着鲜红的色彩,两手平推,掌中水灵之力汹涌,澎湃的水灵之力宛若万顷波涛,连绵起伏,宛若层层叠叠的浪涛,波澜云诡的卷向叶公子等人。
急速向前奔行的八门金锁阵中,云楚楚的倩影突然跃阵而出,双手交叠,一个奇异的掌印自掌心凝聚,周遭水灵之气缓缓汇聚,一个巴掌大小的淡蓝洗印自其掌心缓缓成型。
“玄——冥——生——死——印!”
凝练完成的玄冥生死印自随着她纤手的挥动而打出,迎向云夫人的葵水狂澜。
“轰!”
如波涛浪卷,玄冥生死印瞬间便被葵水狂澜所淹没。云楚楚的俏脸上显出一阵不正常的惨白之色。
很显然,虽不是直接碰触,但玄冥生死印瞬间被击溃所带来的反噬依旧让云楚楚受伤不轻。
但云楚楚却毫不迟疑的转身就向阵中激射而回。
就算是身负重伤,云夫人也有着武尊十阶的修为,而云楚楚只有可怜的武将修为,足足差了三个大境界,便会叶公子也要燃烧生命,还有机关算尽才能击杀。她的攻击如蚍蜉撼树一般丝毫不足为奇。
如是想着,云夫人就要催动葵水狂澜想向着叶公子等人碾压而去。
她事先已得知,因为组成八门金锁阵的人数过少,八门金锁阵虽然成型,但作用过于单一。比如将人困在阵中的时候阵外没有丝毫防御力,比如在增幅阵中阵心的攻击的时候他们本身没有攻击力等等。
艳羡很显然,叶公子为了保证移动的迅捷,将阵法的作用都发挥到了速度上,对她的这一击毫无抵抗之力。
云楚楚蚍蜉撼树的拖延些许时间便是佐证。
于是,云夫人更加卖力,毫无保留的催动葵水狂澜,轰向叶公子等人。
“噗!”
蓦地,云夫人瞳孔骤然一缩,一口鲜血夹杂这内脏的些许碎块自口中喷出。
玄冥生死印,其本身的威力尚在其次,其被击溃后内中隐含的对五脏六腑的伤害才是其可怖的地方!
云夫人被打的成了惊弓之鸟,但那也只是对叶公子一人,最多再加上一个萧仇,对这二人而言是惊弓之鸟,忌惮不已。但对只有区区武将修为的云楚楚……惺惺相惜是一回事,但轻蔑其实力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于是,仓促之下不及防备,且不够谨慎之下,云夫人着了云楚楚的算计。在击溃了云楚楚的攻击后反被云楚楚隐藏在暗中的内劲上了五脏六腑。
云夫人被云楚楚重创内府,动作不可能不有所阻滞。但这样的阻滞只持续了一瞬间,便被云夫人强硬以毅力化解。
“啊!”
云夫人骤然发出一声狰狞的咆哮,不管不顾的催动手中的葵水狂澜,向着叶公子等人卷来。
如果“田杰雄”一直在那“读秒”,那么这个时候应该是二十息的最后一息了。
眼看自己的葵水狂澜就要击中叶公你,:田杰雄的身影骤然出现。
“无——常——裂——啸!”
趁着云夫人被阻了一阻的功夫,“田杰雄”也冲了上来,一击无常裂啸毫不犹豫的迎上了云夫人的葵水狂澜。
是的,被杀叶公子的田杰雄这一刻选择了保护叶公子。在他看来,二十息前后叶公子都是插翅难逃,可以轻易杀死。
可二十息内却是他答应叶公子不杀他们,并以萧仇不杀他作为交换换来的。换言之,如果这二十息叶公子死了,萧仇就会杀他,于是,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保护叶公子。
除了对萧仇的忌惮,还有对云夫人这种不惜重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自己违背与萧仇的约定,陷害自己的愤怒,因而,这一击毫不留情。
“蠢货!”
“轰!”
“噗!”
用力已劲,云夫人无力收回的葵水狂澜与“田杰雄”的无常裂啸在云夫人的咒骂声中骤然撞在了一起。
强弩之末,身负重伤的云夫在这一击下鲜血狂喷的倒飞了出去。
二十息已过,但“田杰雄”却没有第一时间去追击叶公子,而是用冰冷之极的声音看向云夫人,寒声道;
“云夫人,你最好解释一下!否则,说不得你田家就要在本公子的怒火下灰飞烟灭了!”
被轰击的重伤倒地的云夫人用比“田杰雄”更加愤怒的目光看着他,用是断断续续,微弱至极的声音道:
“蠢……蠢货……还……还不去追,非要等……等人家没入火海你……你才开心么?”
用尽全力说完这句,闷哼一声,再无声息,不知死活。
“没入火海”是个字让愤怒不已的“田杰雄”心头一凛,连忙回头。
果然,叶公子一众在一个拐弯处没有选择向原力落叶山的方向逃跑,而是一个调转,直冲火海而去。
“混账!”
“田杰雄”怒呵一声,掌心淡青色光晕吞吐不定,一道一丈有余,夹杂着割裂空气的风刃自其手中凝结,就要激射向叶公子等人所在。
蓦地,一股奇异的颤栗之感袭上心头,呼吸不畅,心跳加速,身体发抖,种种不适的感觉同时在脑中呈现。
“我在你身后!”
一声犹如传自地狱的呼唤在响在耳中。
“田杰雄”心头大骇,淡青色光芒包裹周身,一个瞬身,身形已经距离原本位置拉开的一个身位的距离。
而这个时候,两道散发着漆黑色黑芒的短匕骤然切下,将“田杰雄”瞬身后说留下的残影一击两半。
一击未果,两只短匕顺势上撩,再次划向“田杰雄”脖颈,“田杰雄”再次瞬身躲过。
刷刷刷刷刷!
“呲啦!”
鬼影接连五刀斩出,“田杰雄”也跟着瞬身了五次。接连五次闪动,彼此的动作快捷到了极点,甚至因此产生了五道残影。
第一道残影来不及消散,第五道残影便已经生成。
视觉上,几乎是有着五个“田杰雄”与五个鬼影同时出现在视野中,五个“田杰雄”又同时被五个残影说绞杀。
而事实上,除了鬼影的第五匕划破了“田杰雄”的衣服,根本未曾伤到“田杰雄”。
一息五匕,萧仇的巅峰刺杀绝招,被“田杰雄”成功的躲了过去!
一层细腻的白毛汗自“田杰雄”后背升起,“田杰雄”骇然之极的看着五匕不中,抽身后退,又出现在远方的萧仇,心跳不争气的一阵剧跳,难以平复。
之前仅仅是观看,便知道了萧仇的可怖。同为影卫中人的他——这个他不仅是田杰雄,也是影一更能体会萧仇是有多么的不凡。
亲身经历,又更加切实的体会了萧仇的手段。那令人无从察觉的隐匿战技,那瞬间带给人们犹如地狱的体现,那宛若死神收割一般的一息五匕,那远超他武灵修为的爆发力……
幸好萧仇仅是“田杰雄”的敌人,而不是影一,不是楚轩的敌人,否则怕是寝食难安!
影一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五味杂陈,又回到田杰雄的角色中来。
虽然只半息的功夫,但在萧仇一息五匕的攻击下瞬身了五次的“田杰雄”一时间斗气已经无法凝聚,根本对叶公子造不成威胁了。
而已经到了火海边缘的叶公子却没有直接进入火海的意图,而是在其边缘位置停了下来。
对上叶公子那平静的目光,“田杰雄”心头一时五味杂陈。艰难之极的吐出这三个字:
“你赢了!”
“田杰雄”输的很不甘心,很蠢,也很惨,但所幸,他输得起!
虽然视线在火光的作用下大受影响,但堂堂武尊修为却不难看清阵中的叶公子。叶公子此刻的脸色惨白之极,身体更是呈现着难掩的虚弱,若非被一旁同样脸色苍白的云楚楚搀扶,只怕站立的力气都没。
“还早呢!只是拼尽一切,才换来了搏的机会而已,你会以为这话火是本公子放的,它就听本公子的吧?”叶公子平静的声音难掩的虚弱。
“田杰雄”不咸不淡道:
“你似乎一直都在拼活下去的机会,拼到了现在,你还是活蹦乱跳的。”
“现在这德行跳不起来……”叶公子苦笑着说着,说了一半,微微一顿,道:
“就当是对敌人的尊重吧,给本公子六个交代遗言的时间,别玩你无聊的把戏了。”
“田杰雄”脸色微微一变,那自然下垂,半握半松的右手缓缓抬起,一抹正在汇聚的淡青色风刃缓缓消散。
很显然,虽然不知道叶公子的用意,但“田杰雄”却暗中准备了这么一手进行偷袭。
“田杰雄”低沉的声音之中带着难掩的懊丧:“你这么知道的?”
“谢了”
叶公子对着那消散的风刃道了声谢,也不吝惜的为“田杰雄”做出了解答:
“其实很简单,是你的声音告诉本公子的。”
“田杰雄”眉头大皱,为了麻痹叶公子,他的声音可是没有带一丝感情波动的,叶公子又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