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是成功的必备要素,不可或缺的要素。但,成功的决定性要素却是——机遇。
当机遇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无论如何,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是必须要抓住的。
眼下,对于小短腿来说,大当家王衡的垂询,对他他来说的就是这样的要素。在耍了点小聪明,终于避开二当家的责难后,小短腿终于迎来了这一个的契机。
“说说吧,这件事你所谓的上策是什么?”王衡状若随意的垂询,但任谁都知道,此刻的大当家是颇为紧张的。
面对这样状态的大当家,小短腿自然不敢拿捏:“咱们假装下混沌,实际包饺子的做法用得多了,被有心人反过来利用,将计就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既然他们可以将计就计,那咱们难道就不能将计就计再就计吗?”
见三人都未开口,小短腿继续道:
“只要由三位当家假扮成小头目去打劫,纵然他们对咱们包饺子有所准备,也保准被咱们杀个措手不及。”
“嗯,这样做却是可行,主动进攻也确实比坐以待毙要好的多。”开口的是三当家。做出的评价也是中肯之语,但却有点打二当家脸的意思。
“哼!”二当家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三当家的意思。山下的那伙人是为了剿灭他们横刀山而来的,眼下动辄就是颠覆之祸,断然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
“嗯,确实不错,相较原本的以逸待劳,这确实是上上策了。这件事后,老子要重用于你!”既然二当家都没有意见了,王衡自然就此拍板。
“额……这个……”小短腿犹豫了一下,还是嗫嚅着道:“三位当家的,其实除了这个上策,其实还有一条上上策来着。”
三位当家的俱是一愣,随即三当家看向二当家的神色出现了几分古怪,大当家王衡则有几分啼笑皆非,二当家则显得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三个人别的本事没有,但被山中的一众小喽啰吹捧了多少年了,对于在吹捧之余所表达的意思却是能够轻易反应过来的。
二当家呵斥小短腿“老子说的是下策,难不成你还有中策,上策不成?”,出人意料的是,小短腿居然真的准备了两条策略。
至于之所以是上策,上策,上上策,无非是给二当家一个面子罢了。
屋中一时陷入沉浸,最终还是大当家王衡率先开口:“别扯那些没用的,有什么好的办法,痛快说!”
“是!”小短腿心下一松,恭敬一礼。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寒:“敌人之所以将计就计,无非是利用担心咱们借助地利与他们周旋罢了,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虽然不是失为一秒妙计,但为了伪装不被识破,咱们能够动用的人数肯定是非常有限的,纵然建功,那收货也无非是气势上的收货罢了,而不是实际战斗上的。”
大当家已然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之色,二当家,三当家却被绕的有点头晕。三当家不悦道:“你小子翻来覆去的再说什么呢,痛快说你的上上策。”
小短腿森然一笑,露出几许杀机,狠辣异常的一字一顿道:“很简单,利用地利全歼他们!”
“原地固守未免太多被动了,主动出击收货又不大,那不如在他们毕竟之路上打个埋伏、纵观咱们整个横刀山,这样的地方唯有一处最佳,后山快要走出大山的位置,有一处被弟兄们俗称葫芦口地方。”小短腿显然是没指望自己的提醒能让两个尸位素餐的棒槌想明白,在微微一顿后就开口解释了起来。
……
小半个时辰过后,横刀寨全部战力集结完毕,向着葫芦口潜行而去。
大当家持刀前行,神色稍显沉重,这一战在葫芦口设伏,断然没有不胜利的道理,但让王衡忧虑的是,就算这一战胜了又能如何呢?小短腿的情报之中已经说了,这货商队可是致力于要铲除他们的。他们今日浇灭了这伙任,那么记下来的包袱山寨是否能够抵挡呢?
相较大头领的忧心忡忡,二头领,三头领则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原因无他,全因大头领在听了小短腿的计划后拍案而起,兴奋的给小短腿许下的承诺罢了:
“好小子,平时真不没看出来啊,你小子鬼点子居然这么多!本大王决定了,只要今天全歼了三下那伙子人,那你就是咱们山上的四当……不,你就是咱们山寨的军师了!”
显而易见的,原本大当家是要扶持小短腿作为四当家来着,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成了军师。然而无论是四当家也好,军师也罢,对于二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本来山寨之中三个当家,这二人可以说享有仅次于大当家的权威,然而眼下,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还要高出一等的人来,二人的心情又如何好的起来?
甚至,两个人在偶尔目光对视的时候,彼此眼中都有着杀机闪过。虽未说话,但心思相差仿佛的两个人却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两个平日里名争暗斗,甚至有些小矛盾的两个人在这一刻赫然已经在暗中联手,这个劳什子四当家又或者军师什么的,干脆让他死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去地狱当吧?
“二当家,三当家显然对我有了不满之心。不过这也没什么,想要上位,这是不可避免的。只要牢牢抓住大当家的打退,成了山寨之中的军师,那么一切自然可以周旋。凭借那两个货色,就算联起手来也决计不是自己的对手。”小短腿此刻也是颇有几分志得意满的盘算着。
“杀!”就在四个人各怀心思的赶往预定的埋伏地点的时候,一声嘹亮的喊杀声骤然响起。
“嗖嗖瘦!”伴随着喊杀的,还有无数箭矢破空的声音。
“有埋伏,快隐蔽!”歇斯底里的嘶吼声自小短腿口中发出,同时,小短腿一个翻滚,飞快的一颗大树后奔去。
“箭矢虽然是从前,左右三个方向射来的,只要跑到那颗大树后面,那就仅余右边一个方向的箭矢需要应付了,到时候只要蹲的低一些,小心一些,箭矢就基本上射不到自己了。”
小短腿飞快的做出最佳判断,并没命的向着大树奔去。
“噗嗤!”
很遗憾!伴随着一箭矢入肉的声音,小短腿的胸膛已然比一件贯穿,小短腿的动作戛然而止。
“真不甘心,我明明抓住了机缘,并有了成为横刀山军师这样飞黄腾达的机会,怎么就……”小短腿最后的一点生命力已然消失殆尽。
一只只密集的箭矢飞快射来,密集的箭矢飞快将小短腿射程了活靶子,毫不留情的带走了小短腿最后的生命力。
小短腿不失为一个存了几分精明的投机之人,而且他也知道,他的投机完全是在用命去拼,无论是面对暴怒的大头领,还是这一战的失败,等待他的都是死亡。但面对滔天的利益——大当家许诺给他的军师的职位,他依旧选择了用命去投机,去拼这一把,可惜,他输了,并且付出了投机失败注定要付出的代价!
“啊!”一声嘶吼传来,道光犹如旋风般挥洒,横刀山大头目仰天长啸:“何方鼠辈,竟行此等卑劣偷袭之事,可敢出来与爷爷一战!”
不远处正指挥弓箭手放箭的孙正阳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炙热,但很快便被其压力下去,继续指挥弓箭手放手。
王衡刀气肆意,展现出的修为,赫然也是武尊九阶,与孙正阳等同的修为,更难得的是,瞧王衡适才挥洒出的刀芒,赫然是与他们孙家如出一辙的霸道绝伦的路子。
遇到这样的对手,作为悍勇无匹,横行无忌的孙胜出的儿子,孙正阳自然是渴望,迫切与他一战了。但身为将军的他这个时候却又是决计不能与他一战的。
如果他孙正阳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那叶有福这小一个月时间的教导未免也太失败了。
其实不止是孙正阳,同样玩刀的孙正义心底也是有着几分这样的想法的。当然,孙正义也只能是想想罢了,他可没有孙正阳的修为。真要与王衡一战,那就只能动用气运之力的加持了。
“大哥,胜局已定,要么让小弟来指挥吧,你去……”
“不必了,等到那厮冲阵的时候自有交手的余地,不必急于一时。”孙正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却坚定异常的否定了孙正义的注意,或者说拒绝了孙正义的诱惑。
在理的埋伏,自然是事先布置好的。
在孙正义与孙正阳看似无意,其实泄露了许多机密给山上的对话后,孙正阳就料定了山贼们势必会急速赶往前方的葫芦口进行埋伏。
说是料定其实到也不起当,应该是引导山贼们放弃地利优势,给予山贼们埋伏的契机,将山贼们诓骗出来,然后全歼。
这一计划说来容易,但真正实施起来却是有着一定难度的。
首先是地利的判断,在没有足够的情报的条件下,整座山哪里适合埋伏,哪里是必经之力,结合前人的简单地图以及肉眼对大山的观察,如果没有足够的排兵布阵能力进行判断,就算引蛇出洞了,也不知道蛇会钻到哪里去,一切也都是徒然。
其次则是人心的把握了,在孙正阳的预想中,这伙人真的想到设伏的可能性充其量也就五层罢了,如果一下子就想到了那自然是最好,没有的话后续暗示的手段也已然准备就绪。
孙正阳自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个想要投机,想要飞黄腾达小人物的死亡,更不知道这个小短腿在传递完情报之后还很“仗义”的帮助孙正阳将事情引导响了他最渴望的方向。
骤然中伏,在经历了一番手忙家乱后,王衡终于有课决断。
“老二老三,你让弟兄们稳定下来,我去探探这群家伙的底!”王衡仓促的吩咐了一声二当家,三当家,随即便冲天而起,出声邀战。
以王衡武尊九阶的修为而言,凭借斗气护住自身一刻二刻是不在话下的。当然,也仅仅能够护身一刻半刻罢了,时间长了,自身斗气被箭矢不断消弭,消弭殆尽,那就是他的死期了。
“鼠辈,有胆量,埋伏你家爷爷,却没有胆量与爷爷一战吗?”
“鼠辈,你还不出来,这缩头乌龟你是当定了吗?”
王衡接连叫骂不断,箭矢依旧不断的向着一众山贼射来,却全然没有人理会王衡的叫骂。
在王衡想来,只要将埋伏的这群人的领头激出来,并且与他一战,那么无论战斗的胜负如何,自己一方都会得到喘息之机,稳固好阵容,到时候无论进退攻守,都可以游刃有余,将现在的狼狈局势逆转。
然而让王衡无奈的是,自己这般叫骂,嗓子都喊的快要冒烟了,却依旧无人理会。
“大哥,兄弟们已经集结完毕了,咱们突围吧?”漫天的箭矢之中,二当家,三当家已然成功的聚拢了山贼,众人围在一切,不断的抵御着飞来的箭矢。
伤亡依旧不可避免的增加着,但相较突袭时候的惨烈,伤亡在二人的指挥下显然已经进入了可控范围。
虽然依旧不时有人中箭,但眼下的状况较之适才手忙脚乱的应对箭矢,乱做一团已经好了太多。
一切说来繁琐万千,但事情的发生却皆是在极短暂时间的完成的,待到山贼们在两位当家的命令下结成圆阵抵御箭矢,已经过了七八波箭矢的时间,山贼们依然倒下了近四百人,横刀山三分之一的人手就此消亡!
邀战无果,甚至连个答话的也没有,王衡怒发飞扬。但情知到了关乎生死,危急存亡关头的他别无选择,只得用歇斯底里的嘶吼下达了惨烈的命令:
“所有弟兄,随本大王向前冲,跟老子杀出一条血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