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来了,莫小莲还有吴钱富住在兰庭小区的十栋,十栋在小区的南门,我们可以从南门进去,在十栋楼下等他回来。”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童秋月回到出租房,跟她想象的没有很大的出入,今天一天时间除了在门外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她跟莫小莲几乎没有机会再交流。
不过这已经够了。
陈长河买回了晚餐,两人简单吃过晚餐之后,便前往兰庭小区。
兰庭小区其实距离他们这里并不远,这也可以很好的解释为什么莫小莲将阿毛送往她工作的宠物医院,因为采取的是就近原则。
距离兰庭小区最近的宠物医院,应该就是她工作的这一家医院。
但虽然距离最近,也有五公里的距离,童秋月打算走过去,五公里,就算推着阿毛走得慢一些,最多一个半小时也够了。
然而陈长河不愿意走,非要打车,但是接二连三打了几辆车,司机一看到还有只老态龙钟的金毛,纷纷拒载。
最后没法,叫了辆搬家的货车,才算是搭上了车。
童秋月一直在抱怨,要是走路,早就到了。
到兰庭小区的时候 ,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两人推着阿毛,就坐在兰庭小区十栋的楼下的草坪里。
陈长河拿出口罩戴上,又拿出鸭舌帽,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童秋月联想到那天他也是这番打扮闯进了她的房间,忍不住问道:“你又要干什么?”
陈长河道:“为了安全起见,不能让他认出了我,一会你指认他,我把阿毛推上去,你就不要露面了,如果阿毛对他的反应还是跟那天一样,那以后我们跟他打交道的次数只多不少。”
童秋月想想也是。
“你说会不会有点晚了,要是吴钱富回家了,我们不是白等了?”
陈长河冷笑,“你想多了,这种有钱男人,怎么可能那么早回家,不鬼混到半夜三更,是不可能回来的,我们有的等了。”
童秋月嘟囔道:“你怎么那么肯定不是工作而是去鬼混?”
陈长河道:“工作?都当大老板了,谁不想着享福,难不成还当拼命三郎?比没钱的时候还拼?他底下养那么多人是干什么吃的?”
童秋月觉得好像也有些道理,她家曾经也是很有钱的,她爸妈也开有一家公司,因为两人被害,公司运营出现了问题,资金断链,又因为后来种种原因,公司被破产了,公司以及别墅都被抵押了出去。
在她印象中,她爸妈有时候也会忙到半夜三更才回来,但是大多数时间都还是能按时回来的。
“唉,那你说,吴钱富会不会出轨了?”
想到这个,童秋月就不自觉想起了莫小莲,她觉得莫小莲是个可怜女人,跟她接触相处这段时间,她也知道了一些事。
吴钱富对于莫小莲,能用钱解决的事情,绝不用时间。
金钱物资上,吴钱富对她非常大方,但是花在她身上的时间,却少得可怜。
陈长河想也没想,直接道:“出轨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是出轨几个而已。”
童秋月刚想反驳,陈长河肯定不认识吴钱富,那么吴钱富出轨地结论是哪来的?肯定是乱猜的,以为有钱男人都会出轨!
但是一想到他们现在正在讨论的是吴钱富,她又乖巧地闭嘴了。
她生怕再争论下去,吴钱富就都成好人了。
“也许吧。”
两人一狗坐在草坪上,这样的画面在小区里随处可见,本是一副很惬意地画面,但是因为陈长河的鸭舌帽还有黑色口罩,显得非常的违和。
童秋月越看越不顺眼,数次想要把他的口罩还有鸭舌帽摘下来。
“你先把口罩摘了吧,等吴钱富回来再戴上也不迟啊,大晚上戴个黑口罩,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神经病。”
陈长河死都不愿意摘,最后无奈道:“你跟莫小莲说我住在兰庭小区,你还真说对了,我真住在这,不过是在五十六栋,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不是怕熟人认出来吗?”
童秋月暗暗咂舌,心说这挺巧的,但是转念一想,宁园说这家伙家里有钱,这片城区,也就是兰庭小区最高档,有钱人住在高档小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陈长河问道:“我一直有个疑问,你现在笃定吴钱富就是凶手,莫小莲是吴钱富老婆,你在跟莫小莲接触地时候,表面上很乐得,但是内心会不会有抵触心理?”
童秋月摇摇头,她知道陈长河的意思,其实他这么问,算是比较含蓄的了,他其实是想问,她恨不恨莫小莲。
莫小莲作为吴钱富的枕边人,甚至有可能是帮凶。
童秋月在萌生跟莫小莲做朋友的想法的时候,第一时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如果莫小莲真是帮凶,她不是影帝,只是个普通人,无法把内心的那种恨藏得让人无法察觉,也无法云淡风轻的跟她聊天。
“不会,我问过莫小莲了,他们认识才十年时间,凶案发生时间是十五年前,那个时候他们根本就还没认识,吴钱富总不至于傻到把那些事告诉她吧?所以她并不会知情当年的事。”
两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因为十栋楼下,一直没有看到吴钱富回来的身影。
从九点半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小区里散步的人几乎也都回去了,楼下终于缓缓驶来一辆宾利车。
童秋月推了推陈长河,陈长河低着个头,几乎睡着了。
宾利车驾驶室的车窗是开着的,正好对着童秋月这一边,透过车窗,她看到了驾驶室坐着的人的脸。
“快醒醒,吴钱富回来了。”
陈长河瞬间惊醒,他揉了揉双眼,看向那辆缓缓停在楼下的宾利,这个时候宾利车已经转了个头,陈长河已经无法看清驾驶座上的人了。
但是童秋月说是就是。
他迅速起身,转身将阿毛的小推车往草坪外推去。
一直昏昏欲睡无精打采地阿毛出了草坪,忽然变得警惕起来,直接在推车里站了起来,盯着宾利车的方向。
在这一瞬间,陈长河觉得阿毛浑浊地眼睛忽的一亮,完完全全的变了。不再是死气沉沉,而是凶光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