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听笑了，“过去躺下，我给你看看。”
李主任拉上帘子后说，“小宁你是她男朋友，就不让你出去了。”
帘子外的傅宁又嗯了声。
躺在床上的容晴大脑一片空白，突然像停止运转了似的。
昨天他才说过她跟许哲言很般配，不能退婚之类的话。
现在居然……当别人面承认他们是男女关系。
就像吃多了苦突然来了颗糖，容晴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她想起当年跟傅宁刚在一起那会，美好到空气都发甜。
“腿张开。”
李主任戴上了手套。
容晴第一次检查这种地方，难免羞耻。
她突然明白傅宁为什么带她来这儿，也不让她给男医生看了。
确实挺难为情的。
容晴心里有点暖洋洋的。
李主任蹙眉，责怪傅宁，“小宁啊，这都有点发红了，知道你年轻气盛但也温柔点啊，小姑娘受不了！”
傅宁嗯了声，挺诚恳的，“我会注意。”
对话虽然羞耻但很自然，容晴有一瞬间真以为他们是情侣。
她闭上眼，虚幻的幸福也很幸福。
傅宁坐在那，他甚至可以看见投射在帘子上的影子。
他不知盯了多久。
容晴那偏过头的僵硬姿势，都可以猜到她此刻在隐忍。
傅宁抬手，隔空覆盖在容晴的影子上。
他眼神深邃悠远，盖在容晴影子上的手指往右动了动，像抚摸。
检查完毕后，李主任给开了点药。
“最近一周都不要有房事了啊！”
李主任这话是跟傅宁说的。
傅宁点头，自然的接过药袋子。
容晴咬了咬下唇，开心的唇角都要忍不住上扬了。
傅宁打了个电话，不出一分钟程璐进来了。
“李主任。”程璐笑着打招呼。
李主任态度比对容晴还要热情，甚至还跟程璐抱了下。
“过去吧，我换个手套就给你检查。”
李主任跟容晴解释说，“小宁每个月都会带她到我这儿来。”
容晴再也笑不出来，刚翻出来的甜蜜罐子瞬间被打碎。
每个月，和程璐。
傅宁说，“我们出去等。”
办公室门关上，容晴客套的道了谢就要走。
傅宁拉住她，“一会她检查完就送你回去。”
“不用了。”容晴很真心的。
容晴想到，程璐那只挽在傅宁臂弯的手。
又想到，程璐可以随意接他电话帮他处理私事，像个原配一样在他身边有资格的陪着。
而她只是床伴般的存在。
胸口顿时一阵憋闷，像被罩在了不透气的塑料袋里。
“行。”傅宁看她这样也不惯着了，“自己回去吧。”
“傅宁。”
容晴叫住他，问出了心里的结，“你在国外那三年，一直陪着你的是程璐，对吧？”
傅宁蹙了下眉，回头看她，“是又怎样。”
容晴点头，笑的突然很灿烂，“我知道了。”
原来容唯说的都是真的。
所以，他心里的那个女人是程璐，不是她对吗？
真好啊，他最落魄那三年身边有人陪着他。
怪不得容晴见程璐的第一面，就莫名其妙的自卑。
因为程璐身上有那股劲儿。
有资格自信、有资格站他身边的那股理所应当的劲儿。
容晴弯起唇角，眼睛酸疼，“今天谢谢你了，药钱我会转给你的。”
傅宁审视她几秒，声音变冷，“不用，那晚没付你钱，就当补给你了。”
容晴脸色一白，“可以。”
她是感到不平衡，但知道没资格。
可心里明白归明白，又怎能真正做到不在乎？
毕竟站在他身边的人是程璐，不是她容晴。
谁叫她在他落魄时抛弃了他。
她活该！
容晴站在路边等车，迟迟没来所幸发了会呆。
一声汽车鸣笛让她看过去。
程璐心情看着不错，“上车啊容老师，我们送你。”
傅宁手搭在方向盘上，没看她。
容晴拒绝道，“不用了。”
这下她是彻底知道，程璐非常有资格陪在傅宁身边了。
她确实比不过程璐。
“上来吧。”
程璐看了眼天，“要下雨了，这边比较偏不太好打车的，你身体还不舒服万一淋了雨严重了可怎么办。”
她这语气听着好像非常关心容晴似的。
容晴本来想拒绝，但看着越来越阴的天，为了身体着想所幸上了车。
就当占个便宜了，太拧巴干什么呢。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她跟傅宁彻底不可能了，努力放下过去吧。
一直被过去纠缠，挺折磨人的。
虽然很难受，但她还是感谢程璐陪傅宁三年。
车厢里，容晴全程都很安静。
倒是程璐一直在跟傅宁说话。
俩人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她听不太懂。
到了公寓楼下，容晴道了谢便下了车。
“等一下。”程璐叫住了她。
程璐追过来，拎着袋子递给她，“容老师，你药忘拿了。”
容晴点头，“谢谢。”
她看程璐没有想走的意思，明白了，“你有事说就行。”
程璐端起了胳膊，“我知道你跟傅宁谈过恋爱。”
容晴抬眼，意外又不意外。
“但那只是过去了。”
程璐说，“分手了就没关系了，别再做没用的白日梦。”
她总算憋不住摊牌了。
容晴听出来她的意思，“我跟傅宁从三年前就没关系了，程助理别这么敏感。”
程璐听到程助理这个称呼，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你既然已经抛弃了傅宁有了未婚夫就不要再回头。他是被你伤的很重，但我已经带他走出来了。”
“你们分手的这三年，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早就心有所属了。至于是谁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
容晴强忍情绪，勾唇，“知道。”
程璐点头，“谢谢。”
容晴以为她说完时，程璐又补了句，“以后，请离傅宁远点。”
这话说的，真的像个原配在驱赶小三。
她前面说的容晴都忍了，但这话容晴可不认。
“程助理，我可以不找他，但他找我你能管得住吗？”
毕竟，傅宁一有需求就会找她。
她不想都难。
程璐脸色微变，身后的宾利鸣了笛。
催促意思明显。
程璐没回容晴，转身上了车。
“说什么呢？”傅宁睨了眼她。
“还能说什么。”程璐笑着说，“让她别再伤害你了呗。”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那晚，你醉的像死了一样。”
傅宁扫了眼后视镜里变小的人影，握紧了方向盘，声音很冷却又带点闷。
“她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