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傅宁此生以来,第一次见容晴发这么大的火。
如果不是喝醉了,她都不知道要忍多久。
傅宁握着容晴的手臂力道加重,他沉声说,“容晴,这是你欠我的,没有还清之前我不会放过你。”
容晴就知道是这个答案,她很绝望,“我说过,欠你的我会用其他方式还给你,而不是用这样的方式……”
她妈妈就是因为刘姨小三上位,最后死的不明不白。
甚至连生前都是整日以泪洗面。
妈妈最恨的就是小三,容晴不想成为一个连亲生母亲都厌恶自己的人!
更不想成为破坏别人感情的人。
傅宁双眸幽深,“你喝醉了。”
喝醉了说的话,就不算数。
容晴忽然恢复平静,方才那股冲上来的脾气突然瞬间泄了气。
她眼神近乎麻木,“傅宁,求你了。”
“求你了,傅宁。”
“放过我吧,跟程璐好好在一起。”
傅宁眉间皱起,突然松开了容晴起身。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声音骤变,“容晴,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你的胡思乱想改掉。”
“你这样真挺烦人的。”
傅宁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关门的声音震耳欲聋。
他生气了。
容晴如愿的闭上眼,心里的麻木和酒精的挥发让她居然有点想笑。
可是她扯了扯唇角,却发现根本提不起这个力气。
终于……结束了,吗?
容晴吃力的挪了挪,靠在浴室的墙角无助的缩着。
身上的湿漉和那股沁凉让她止不住的抖。
可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把注意力都放在这个上,而不是去关注别的伤神。
不知过了多久,容晴好像听到有人进来了。
她睁开眼,傅宁站在那冷漠的注视她,手上还拿着一个盒子。
容晴愣了一下,“你怎么又……”
傅宁勾唇,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上次淋个雨就病成那样,现在又这样糟蹋自己。容晴,你真离死不远了。”
容晴垂下眼,低声说,“不关你事。”
傅宁对此赞同,“的确不关我事,你死了我必须放两挂鞭炮。”
容晴让他噎的深呼吸了一下,“你还有事吗?”
傅宁把盒子拆开从里面剥了个东西出来,蹲下身就往容晴嘴里塞。
容晴偏头躲着,看着他手上那颗白色药丸,不禁问,“这是什么?”
傅宁,“吃完就死,你说呢?”
容晴一听嘴巴闭的死死的,根本不给傅宁塞进来的机会。
傅宁嘲讽她,“这么惜命还糟蹋自己,难不成你是想把自己搞成残疾。”
容晴本来就难受,让他损的一阵火,张嘴刚要怼回去结果才发现给了傅宁塞药丸的机会。
她马上就把嘴给闭上了,牙齿正好咬到了傅宁的指尖。
“怎么。”傅宁说,“改属狗了?”
容晴怨气满满的瞪着他,报复性的不松口了。
傅宁直接把手指往她嘴里伸了伸,然后又扯出来。
动作暧昧,意味挺明显的。
容晴脸一热,直接就松了口。
傅宁好心提醒她,“容晴你记住,这药是你不吃的,发生什么别怪我。”
容晴没懂他什么意思,就见傅宁将药丸扔到了嘴里面。
下一秒,他直接蛮横的把容晴拉扯到怀里,低头吻住了她。
唇瓣柔软又冰凉的触感,让容晴整个人都激起了一阵颤栗。
容晴推搡着傅宁的肩膀,傅宁把她两只不安分的手按到身后去。
吻着吻着,容晴的口腔里多了个药丸,清甜中带着一股微酸。
像糖,又不是。
她愣神的功夫就让傅宁高超的吻技吻的极其羞耻,一个不小心就咽了下去。
傅宁松开她,餍足的抹去她唇角边缘的渍,“我倒要看看,醒酒了你还能说什么。”
容晴这才明白,他给自己吃醒酒药的目的。
傅宁居然在以为,她说的要跟他了断只是单纯的醉话吗。
她说,“傅宁,酒后吐真言。”
傅宁笑的勾人,“清醒着才能更好的权衡利弊。”
他这话说的很明白了。
容晴不吭声了。
傅宁给她洗了澡,顺便自己也洗洗,身上都脏了也是拜她所赐。
两个人洗完了澡,也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容晴酒醒了,人也清醒了。
傅宁打量了会,说出结论,“看样子还记得自己发酒疯说的话。”
容晴看他,解释说,“我没耍酒疯。”
她只是借着酒劲儿把平常不敢说的说出来而已。
傅宁给她机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傅宁刚洗过澡腰以下围着浴巾,湿漉的头发上有水珠顺着优越的鼻梁滚落,他没戴眼镜,看向容晴时稍微眯着。
容晴将所有记忆在大脑里快速过了一遍,冷静的说,“我不后悔。”
傅宁抬眼,“你再说一遍。”
容晴深呼吸,不自觉捏了捏膝上的睡裙,“傅宁,我真的不想当小三了。”
“我能看出来你很爱程璐,程璐也真的很爱你,所有人都看好你们,觉得你们那样般配。我不想再插足你的感情了,我没有那个脸再对不起你了。”
傅宁阴沉沉的盯着她,“你就不担心我让许家断了容氏的资金链?”
容晴勾了勾唇角,笑容苦涩,“许哲言已经知道我背叛他了,他现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这个男人是你。”
“许哲言这人报复心很重,他不会放过我的,更会动用一切关系调查。我们的事早晚都会败露的,到时候容氏的下场必定会是资金断裂走向破产。”
容氏破产已是定局,只不过或早或晚罢了。
所以,傅宁这些话已经威胁不到她了。
傅宁凝视她好久,突然嗤了声,“容晴,你真是好样的。”
“确定要跟我彻底断了?”
容晴犹豫了一秒,重重点头,“是。”
傅宁问,“那欠我的怎么还?”
容晴想了想,好像只有这一条出路,“我会把欠你的折合成钱还给你的。”
傅宁都听笑了,“把很多东西换算成钱,是你容晴的风格。”
容晴压着真心,说着心口不一的话,“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缺的东西,也是最值钱的东西,所以我会用钱把欠你的全都还给你的。”
傅宁勾着的唇角变平,盯着容晴的双眸渐渐泛起冷意,似有受伤。
好久过去,他松了口,“行。”
“那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