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晴怔了好几秒,傅宁这话是在否认吗?
难道,程璐和他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身体里的血液仿佛沸腾了。
容晴试探又小心翼翼的问,“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的问傅宁这个问题。
傅宁看着她不说话,容晴就紧张一分,慢慢的手心居然出了汗。
好久,傅宁笑出一声,带着点嘲讽的意味,“容晴,我们是什么关系?”
容晴愣愣的看着他,有些没懂。
傅宁说,“你并不是我的谁,无权过问我和她。”
容晴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心脏突然被提起来悬在半空中,在等待上升的过程却又突然骤降,然后狠狠的摔在地面上。
“是啊。”容晴扯了扯唇角,“我没资格问。”
她都知道的,可是明知道却还是问了。
真是犯贱,好犯贱。
容晴刚刚经历父亲命悬一线,又被傅宁如今这般,精神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她只想逃,“我出去买点住院用品……”
她需要呼吸新鲜空气,她想要有喘息的机会。
傅宁攥住她手,容晴下意识想躲。
却发现他的手冰凉的吓人。
甚至都不像是活人的手。
“用完就扔。”傅宁眼神冰冷,“容晴,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他是病号,看不出来?
可容晴真的看不出来,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在损她。
“我没有……”
容晴想辩解,但看到面前男人的脸色很不好,心一疼,“我去给你买一些补血的。”
傅宁深呼吸了一下,拒绝,“不用。”
但容晴很坚持,“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容晴刚走出几步,就被傅宁拉了回来。
“你……”容晴话还没说完,一直倚靠在墙上的傅宁突然重心不稳的栽倒在了她身上。
傅宁人很高又很重,整个人都压在容晴身上让她有种背了一座山的感觉。
她被压的被迫往后仰,艰难的说,“傅宁,你没事吧?”
傅宁没说话,头埋在她肩窝处正在粗喘着气。
那股湿热湿热的气流要命的撒在容晴脖子上,她敏感到浑身痒痒。
但又不能躲。
“傅宁?”容晴又叫了一声,发现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
最后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容晴吓坏了,赶紧想要叫医生过来。
结果她刚张了下嘴,脖子忽然一痛,她被傅宁咬了。
但咬的力道很轻,估计是他很虚弱用不上劲儿。
“容晴,我抽了六百毫升血。”
傅宁声音很轻,“别说话,让我靠会儿。”
容晴很震惊,她没想到他居然抽了这么多!
她快要心疼死了,但自己的腰也快断了,“我扶着你坐过去行吗?”
傅宁细微的嗯了声,容晴把他扶过去刚要松口气,男人又靠了过来。
容晴看着胸口处一颗毛茸茸的黑脑袋,不知所措但又无可奈何。
傅宁的气息一直喘的很急,容晴胸口处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股热流。
容晴心里疼丝丝的,她没放弃的说,“你在这等着我,我去给你买点补血的。”
他一定抽了很多血,不吃点东西怎么能行?
傅宁靠在她身上不动,有种赖着的意思,“我缓一会就好。”
“容晴,别走。”他低声呢喃,瞬间扎进了容晴最柔软的地方。
他说,容晴别走。
容晴想起和他恋爱的那一年,他发烧病倒了,也是像现在这般依赖在她怀里。
像个孩子一样卸下防备,无助却又可怜。
容晴眼眶突然就酸了,居然有些想哭。
一切都回不去了,可一切又回到了过去。
很久之后,傅宁的手机响了。
傅宁始终都没动,容晴能感觉到他呼吸均匀。
容晴不想吵到他便从他兜里摸出手机,是程璐打来的。
她刚要挂断,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她赶紧解释,“我只是不想吵……”
“接一下。”傅宁说。
这简短的三个字,透着他的认可和允许。
容晴怔了一下,大胆的接通。
程璐很焦急,“大晚上的你去哪了?”
语气自然的就像是妻子找不到了丈夫。
容晴说,“他在我这。”
程璐沉默了好几秒才回,“哪里?”
容晴听出来她语气里细微的恐慌,但她还是如实回答,“医院,他输了血现在很虚弱。”
程璐直接就给电话挂了,容晴也从这一声挂断感觉到了她的愤怒。
程璐来时,傅宁已经恢复了些但还是挺虚弱。
他就半靠在容晴的怀里,苍白着脸闭着眼,容晴则是环抱着他。
程璐抿了下唇,走上前蹲下身,声音很温柔,“你怎么来了这里?担心死我了。”
程璐将保温盒拆开,舀了一勺汤,“这是我特意排队给你买的鱼汤,喝点,对你现在有帮助。”
傅宁睨了眼容晴,“你喂我。”
简短的三个字,程璐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容晴心里顿时甜丝丝的,“我来吧。”
程璐继续维持着笑容,“容老师已经很累了,还是我来吧。”
容晴想接过来,程璐根本不让,两人的力量在暗暗较劲。
容晴没这心思在这时跟她比,只想让傅宁的身体赶紧恢复。
容晴刚要松手,程璐突然手一动滚烫的鱼汤洒了她满手。
“啊!”程璐尖叫一声,勺子鱼汤应声落地。
程璐的手瞬间变的通红,她眼里蓄满了泪水,“容小姐,我自知没惹到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容晴被这突如其来的诬陷搞的措手不及,“我怎么你了?”
分明是她自己动的,怪她做什么!
傅宁见状起了身,离开了容晴。
他脸色还是苍白,但没有刚才那么严重了。
他蹙眉看着满地的狼藉,拉着程璐去了洗手间用凉水冲伤口。
程璐进洗手间之前,还特意回头看了眼容晴。
那个眼神没有挑衅也没有笑意,更没有怒意,甚至很平静。
但她赢了。
程璐在冲伤口,傅宁走了出来。
他声音听着虚弱,但仍然是冷的,“你想做什么?”
容晴摇头,“不是我干的,是她自己!”
傅宁眼里的冷意没变,似乎不信,“容晴,别玩那些小手段,我不喜欢。”
容晴张了张嘴,最终自嘲的说,“你这么不信我,我还能说什么?”
“我没有不信你。”
傅宁凝视着她,眼里有波动,“容晴,想不让人误会就得有捍卫清白的本事。”
容晴觉得呼吸艰难,气管上似乎有东西在阻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