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猛地一变,这个表不是她买的,是程婷给她的,并且……是送给她的,当时觉得自己占了很大便宜的辛灵,此刻头脑彻底清醒过来。
程婷是什么人?
她对自己怎么可能会有好心,更别说送两百万的表给自己了,想到那天她那漫不经心的笑容,她现在明白,自己完全是着了对方的道。
辛灵咬牙,心里的愤怒如疯长的野草一般,将她整个大脑死死地扯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一样。
程婷,程婷,都是她害的,她一把将地上的手表抓了起来,满眼恨意转身就要离开,但被这群人拦住了。
“怎么?事情曝光了,一个说法都没有,还想跑,我说小妹妹,你想的会不会太天真了些?”
“就是,还是头一次碰到有敢耍我们的人,你胆子不小啊。”
“没钱装什么有钱,我刚才就奇怪,她怎么可能买得起两百万的表,果然有问题,呵。”
辛灵被他们围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讨伐,脸色更是白了三分,大脑突突的鼓动着,她刚才不是要跑,而是想拿着表去找程婷理论。
“我不是,我没有,这是误会,不是你们说的这样。”事到如今,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苍白无力的重复这么几句话。
众人自然是万分不屑了,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原本就一个个天生自带优越感,压根看不上那些普通人。
现在辛灵这个‘普通人’竟然敢耍他们,他们没动手都算好的,各种难听的话,一句句的钻进辛灵的耳朵里。
她踹着气,很想大声反驳,但就是开不了口,她知道,自己就算将程家搬出来也没用,因为这些人肯定不会相信。
而且事情闹大,程家不一定会承认,因为她们一开始进门就被告知过,在外面不允许说出这件事。
没被允许的情况下,程家不会承认,哪怕她心里有千万句委屈,此刻也只能站在这儿,任由这些人攻击。
辛灵泛起雾气的眸子忽然看到了站在外围的吴邵,她一愣,立马就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挤出去跑到他身旁。
她一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楞住了。
因为吴邵看着他的眼神一向都是温柔的,此刻,却冰冷陌生,让她心慌起来,一把拽住他的手摇头。
“阿邵,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有苦衷,我以后一定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吴邵原本见她对自己如此上心,还能送出让自己如此心仪的礼物,原本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印象改观。
结果他也没料到,那玩儿意竟然是个假货,他对今天事情发展原本的流程,本来还有些犹豫,现在是彻底没了。
看着这个女人,想到她敢拿假货给自己,心里鄙夷不已,脸色更冷。
“灵儿,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不用送我礼物,只要人来就好,我也会高兴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呢?”
“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原本还觉得这个游戏是不是可以继续玩儿下去,反正我对你也还没太腻,但现在看来,还真是没必要了。”
陌生的模样,冰冷的眼神,嘴里说着她听不明白的话,辛灵傻眼了,她心里不安的感觉被无限放大,拽着吴邵更紧了。
“阿邵,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害怕,你说的,什么游戏,这,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话音刚落,下一秒,她头皮刺疼,穿着黑裙的女孩儿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狠狠的拉开,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听不懂啊,我来翻译给你听啊。”
“你以为那段时间,吴邵跟你告白,帮你出头,是真的喜欢你么?少自作多情了,那不过是我们之间玩游戏打得一个赌罢了。”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也想麻雀变凤凰攀高枝啊,看清楚了,我们从头到尾,一直在耍你呢,哈哈哈。”
其他的人也纷纷笑了起来。
“我早就说过,对付这种女人,压根不需要多大的技巧,稍微勾勾手指头,她自己保准乖乖的送上门。”
“这段时间可真是苦了咱们吴大帅哥了,陪着这么个货色演了这么久,真是辛苦了,呵呵。”
吴邵耸耸肩,脸上挂着辛灵熟悉的那种笑容,但说出的话,让她整个人如堕冰窖。
“总算结束了,本少爷每天要哄这蠢女人,简直是折磨,还好期限时间不长,不然我肯定不干。”
“安啦,这不是完事了么,虽然这游戏没什么成就感,但咱们看的也挺欢乐的,放心吧,我那车借你开一个月。”
吴邵勾唇:“这还差不多。”
众人仿佛忘了现场还有一个辛灵存在,根本不担心被她听见,若无其事的说着让她觉得晴天霹雳的话。
辛灵木着脸,怔怔的看着这些人,尤其是吴邵,她大脑仿佛出现了回音,一下子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眼前的一张张恶意的笑脸被放大,让她头晕目眩,她闭上眼。
游戏?假的?
她眼前浮现出吴邵一次次跟她在一起的场景,心脏狠狠的被揪着,疼的她想尖叫,想大喊,狠狠的咬着牙,口腔破皮都仿佛没感觉一样。
浓郁的血腥味从嘴里传来,她浑身发抖,缓缓抬头看着这些人,看着吴邵,她曾经将对方视作心里唯一的阳光。
尤其是在两人朝夕相处,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对方,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辛灵缓缓地朝他走过去。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个个戏谑的看着她。
“阿邵,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肯定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然后故意说这种话让我伤心是不是?”
“我求你好不好,别玩了,我不喜欢这种,咱们不玩这些了好不好。”
她死死地拽着他的手,指甲恨不得要掐进他的肉里,仿佛一放开就什么都没有了一样。
辛灵不愿意相信面前这一切,宁愿这些都是一场噩梦,她瞪大眼,死死地看着吴邵,浑身的神经紧绷到了一个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