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尖叫出声,目光恶狠狠地盯着楚悠然。大步走上前,直接扯开楚悠然,抱住泪流满面的金贵妃,心疼开口。
“娘娘你没事吧!都怪翠竹没有照顾好你,才使你成了现在这个模样,都是翠竹的错!”
“翠,翠竹……”
她缓缓地抬头看向翠竹,泪流满面。抱住翠竹就是委屈地大声痛哭。
“楚妃娘娘,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贵妃姐姐!”
此时,后宫的那些嫔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到了消息,已经都闯了进来。
站在门口,看着如此惊人的一幕。
其中一个,抬起手指对着楚悠然就是一顿指责,那好看的眼睛里,多着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的笑意。
“怎么?你们都这么认为的么?觉得我要杀她。”
楚悠然看了眼还在委屈哭诉的金贵妃,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
“那我,究竟是在救她,还是在害她,怕是只有太医才知道了。传太医!”
她冰冷地拍了拍手。
墨染不知道何时出现,从门外走进来,望了一圈目光敌意的女人男人们,走到了楚悠然身后。
楚悠然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墨染点了点头,正要离开。
却被刚刚出口指责的嫔妃叫住。
那蓝衣的美丽女子,微微一笑,声音如银铃般悦耳。
“楚妃姐姐,你刚刚,和这丫头说了什么啊!不会是想,收买太医帮你把!嗯?”
此话一出,众人也开始面露怀疑之色。是啊!刚刚他们两个低声说的些什么,他们都不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秘密的!
弄不好,就是蓝妃说的那个情况。
怎料,楚悠然点了点头,笑眯眯:“好啊!既然这位妹妹……信不过我,也信不过我的婢女,那就随便找一个宫女,让她去请太医好了。”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这个宫女的人选,就让皇上来选吧!”
终于将目光移到独孤烨璃的身上。
独孤烨璃看着她狡猾的模样,笑了。
这小东西,还真是皮的很!
“怎么样?你们的皇上,你们总是信得过的吧!”
她笑眯眯地看了一圈,看着众人眸中的怀疑,心中冷笑。
她若真是想杀那金贵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之所以叫墨染进来并且假装说话的样子,就是为了让她们怀疑,这样她才能顺利地将皮球踢给独孤烨璃啊!
这货!还想在一旁平安无事地看戏?
呸!没门!
而独孤烨璃,不管是他向着谁的,大家就算心里有怒火,也是不敢说出来的,毕竟没有证据的事情,谁敢冤枉万人之上的皇上?
“那就凉笙去吧!”
他慵懒地摆了摆手,黑影闪过。凉笙已经离开了大殿。
等待是有些漫长的,整个大殿除了金贵妃控制不住的凄惨的哭声,没有别的声音了。
众人皆将目光看向门口,只是大家心知肚明。他们……都是来看戏的。
一个是在后宫地位最高的贵妃,一个是皇上宠爱的女人。
这场戏,不管谁赢了,都是对她们有利的。
良久,凉笙终于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拿着药箱的太医。
对着殿中的所有人行礼后,他就向床上的金贵妃走去。
众人的目光,也都紧紧地跟了过去。
而那一直哭泣的金贵妃,终于停了,眨了眨满是泪花的眼睛,抽泣道:“皇上,臣妾……臣妾,没,没事的。”
“胡说!怎么会没有事呢!既然太医已经来了,就让太医来看看吧,毕竟伤的这么重呢!”
楚悠然冷笑,看着她脖颈上的伤口。
那伤口,她看过了,根本不是被什么利器所伤,而是被玻璃弄伤的。
她想起之前亭中石桌周围的茶杯碎片,答案已经了然。
这脖子上的伤口,是金贵妃自己弄的,那溺水之事,也是金贵妃一手策划的。
为的,就是想嫁祸给她。
如果,最终没有嫁祸成功,她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刺伤,而皇上看在她受伤这么重的份上,也不会对她说什么。
毕竟,当时没有一个人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很快,太医已经为金贵妃包扎完毕,看向皇上,恭敬道:“皇上,贵妃娘娘这个伤口,是在溺水之前就有了的。因为在手中泡的时间太久,伤口已经变的发白了。而……楚妃娘娘,可否借你这只手一用?”
他指了指楚悠然的一只手臂,正好是楚悠然摸向金贵妃脖子上的那只。
楚悠然挑眉,毫不犹豫地将手伸了过去。
“咳咳咳,男女有别,太医可要把握好分寸。”
身边,突然传来低声的警告。
只见独孤烨璃若无其事地看着远处,仿佛刚刚不是他在说话。
楚悠然嘴角微微抽搐,却又忍不住地嘴角上扬。
这男人……
倒是那太医,被这么一说,惊了一身的冷汗。
他远远地闻了闻楚悠然伸过来的手心:“回皇上,就是这个味道。楚妃娘娘这手上的是药膏,是对贵妃娘娘伤口很好的药膏。也就是说,大家都误会楚妃娘娘了!”
楚悠然眨了眨眼睛,笑了。
她手上有药膏么?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边的俊美男人。
独孤烨璃微微勾唇,却不看她了:“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大家也都散了吧。金贵妃,好好养伤,这段时间就不要出来走动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楚悠然飞快地跟上。
一直等到出了大殿很久,楚悠然嘴角的笑容终于收住了。一把抓住前面的独孤烨璃,走到他的身前。
“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她面色不善,很是不高兴。
“解释?解释什么?”
凤眸流转,他一脸的迷茫不解。
“别装了,独孤烨璃,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一个种马啊!嗯?这才多久不见,这后宫已经变的如此泛滥了!既然如此,还带我回来做什么?你后宫那么多女人,怕是少我一个不少吧!”
积累在心中好久的脾气,终于爆发了。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她还可以做到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