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没事！太好了！”
杀了郭宝娜，回到小区的时候，好多业主迎了上来，欢呼不已。
他们对张松已经不是简单的依赖，而是爱戴了。
“我当然没事！”
“你们担心我哦？简直可笑！”
看着大家，张松心中暖暖的，他之所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露郭宝娜，然后用决斗的方式杀死她，也是有考虑的。
一来，让大家知道，他不是无缘无故杀死郭宝娜，而是郭宝娜想暗杀他。
二来，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空间异能的事情。
“哈哈哈……我就说吧，盟主那么强大，从来都是他杀别人，谁能杀他啊？”
“孟叔，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吧？”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盟主还是太不爱惜自己了。”
“盟主是我们的元帅，不必亲自出战的。”
“算了吧，盟主要是不出战，你们不定说什么呢。”
……
业主们议论纷纷，颇有关心爱护之意，钟婉伶也在人群之中，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
和张松发生关系之后，她也没有到处宣扬，如此稳重贤淑，让张松更是中意。
和大家打个招呼，寒暄几句，张松便回了自己家。
门口，米露站在寒风里，见张松过来，嘟嘟嘴巴，埋怨道：
“你是武士哦？还决斗！”
神情，语言之中，充满了爱意，暖人心窝子。
见惯了欺骗，恶毒，见惯了风刀霜剑，张松只觉得，分外不适应。
这份温暖，这份幸福，真的可以拥有吗？
他想靠近，内心却本能地排斥，总觉得，只有好人才配得上这样的关心和眷恋。
而他，已经无法成为好人了。
他已经被塑造了，被坏人塑造了，他的底色是坏人，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可以出卖任何人。
说的具体点，如果情势需要，他可以杀掉任何人，包括小区并肩作战的盟友，包括眼前关心他的米露，包括敞亮大气的钟婉伶。
甚至，包括最能激发他的爱情，让他感到爱情之痛的秦永芽。
说得再彻底，就算他的父母还活着，只要妨碍到他，他照样会杀死他们。
杀！
全杀！
一直和恶魔战斗，他也就成了恶魔。
恶毒已经成为他的本性。
拥有这样的恶毒，又如何拥抱幸福呢？
一念及此，绝望悲怆难以自制，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只觉得孤独沉重无可排遣，犹如十万大山压在心头。
令他绝望的，已经不是这糟糕的世界，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那千疮百孔的心。
所有的经历像一把刀，把他的心雕刻成这般模样，他的身上，都是恶人的影子，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对不起，对不起……”
见张松突然流泪，米露连忙道歉，看向他的眼眸，却只看到无边黑洞，里面没有任何光亮，只有亡灵的气息。
心头一阵发寒，她还是勇敢地抱住了张松，不停地安慰：
“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的……”
一直流眼泪。
一直流眼泪。
一直流眼泪。
以及，沉重的喘息，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心中的压抑。
没有回应米露，张松抬头看天，只见暮临四合，黑暗咆哮，吞噬一切。
我还会好吗？
还能当一个好人吗？
念头微动，只觉得自己天真。
冰雪末日才刚开始，真正的灾难还没来呢，越是残酷，越是需要恶来面对，好人，只会被末日淘汰。
“米露，咱们进去吧。”
携着米露的手，张松开门，进入温暖的别墅。
好人？
算了吧，不可能的。
就当个坏人吧。
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当好人了。
……
就在张松伤春悲秋之时，潇湘恶女楼一千多人，死了一千多人，剩下的百十人，基本人人带伤。
可怕的是，第三波的攻击又开始了。
张松的威望如青天之高，天水盟贯彻执行他的意见，因为张松之前说过，要杀干净恶女楼，以及给恶女楼交保护费的住户，以及，三座楼里面的动物，连蚂蚁宝宝都不放过。
因此，第三波攻击可不光是杀人那么简单了，而是要消灭一切生灵。
天水盟的人恨不到找到蚂蚁窝，把蚁后和蚂蚁宝宝统统捏死。
没有人支援，断水断电，三座楼被炸得摇摇欲坠，恶女楼的老大萧淑淇一向自视甚高，根本看不起男人。
现在，她怕了，对一个男人，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她没想到，张松如此狠辣，竟然真的要推平恶女楼。
“楼主，都死了，姐妹们都死了，我们怎么办？”
“大家一起自杀吧！投降只会死得更惨。”
“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萧淑淇，你为什么得罪张松？你没事惹他干嘛？”
“明明就是我们的错，明明就是我们先打的天水盟，我们应该赔偿人家的呀。”
“你耍什么脾气？把所有人都害死了，呜呜呜……”
……
不多的手下，有的在哭，有的竟然指责萧淑淇，一个个浑身血污，蓬头垢面，凄凄惨惨戚戚。
物伤其类，秋鸣也悲。
萧淑淇已经顾不得尊卑了，对生的渴望压过了一切，渐渐地，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怕死，也想活下去。
“大家别哭，别哭，我们可以投降。”
“张松只是想教训我们，想收服我们，想让我们听话。”
“我们只要听话，他会放了我们的。”
怕死就会寻找出路，灵光乍闪，她还真找到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眼前的局面，唯一能解的，只有张松。
她急忙联系张松，结果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张松的电话。
没办法，只好联系贝永旺，要了张松的电话，急忙打了过去：
“张盟主，怎样才能饶了我们？”
其他人屏住了呼吸，眼巴巴地看着萧淑淇，都明白，只要张松不松口，恶女楼的下场只有一个——全灭！
终于张松那边说话了：
“哟！萧老大啊，恶贯满盈，美若天仙的萧淑淇老大，怎么屈尊给下贱又卑鄙的我打电话？”
“真是受宠若惊，愧不敢当啊。”
“会不会太委屈仙子了呢？”
“别叫盟主啊，您高贵，您叫我狗狗就行。”
“我小名狗剩来着，要不我给您叫唤几声？”
“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