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慢慢的学着乐音的样子,对她好,对她温柔耐心,也不再强迫她。
他见她咬唇不语,又问道:“今天,唐安暖找过你了,是不是?”
宋风帆诧异:“你怎么知道?”
郑星翼但笑不语,老头子跟唐安暖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安插人手,他难道就不能实时监控他们一下么?
“你既然知道这个,那你也应该明白:你现在是唐安暖的老公!”
宋风帆缓缓抱住了自己,义正辞严的道:“郑星翼,你有老婆了,就不应该再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如果你离我远一点,唐安暖也不会闲着没事儿过来找我!”
“我们没有领结婚证,只是假结婚而已!”
郑星翼看着她错愕的神色,继续道:“三言两语说不明白,但是,风帆,你从来就不是小三,我也不会让你沦为我们之间的第三者……”
宋风帆冷冷的打断了他:“你结婚与否,跟我都没有关系!”
她对他的厌恶和抗拒,由始至终都存在。他结婚与否,跟她关系不大。
“郑星翼,对不起”,她轻声说:“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再爱你了!”
日复一日的纠缠和折磨,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力气,让她再也没法去爱了。
“风帆,话可别说得太满!”
郑星翼将手从她的头顶收回来,笑着道:“楼下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有牛奶煎蛋,还有小笼包和热豆浆,你想吃哪个?”
见她咬唇不语,郑星翼又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宠溺的道:“如果你乖乖的听话,好好吃早餐,我可以答应你的一个要求哦!”
“我想回家!”
宋风帆听了,一下子抬起头来:“我该去上班了!”
郑星翼笑了笑,伸手拉过她的双手来,语气轻柔,像是在哄慰这一个人形的小孩:“你这双小手啊,平时画个画也就算了,端盘子还是免了吧!”
甚至,他还抬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画:“你看,那幅画就很好啊,我很喜欢,把它装裱起来,挂在卧室里……”
宋风帆抬眸,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不由得怔了一怔。
那是她跟乐音结婚前,跟他在香港旅行的时候画的。
那时的她,还在怀念着大学校园里,那个酷酷的,却心思单纯的男生。
而下一秒,她马上又觉得羞愧不已,所以给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怎么还会被他给捡回来?还用画框装裱起来?
那幅画,像是一盏明晃晃的探照灯一般,将她的内心世界照得一览无宋!
被洞穿了心事之后的羞愤袭来,宋风帆有些懊恼的缩回手:“郑星翼,我不想画画,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动笔……”
“好,不画就不画”,男人颇具耐心的说:“那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一个包,或者是请你吃一顿大餐怎么样?”
他越是温柔,宋风帆便越是焦躁,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失守,沦陷!
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意味着她将尊严尽失,又一次被他打入地狱。
她有些失控似的伸腿踹他一下:“我不要!”
郑星翼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像是用不完耐心似的:“那你想要什么?嗯?一支限定款的口红好么?”
宋风帆气得浑身发抖:“我要你滚!”
“这个真不会哦”,郑星翼眯眼笑::“我只会滚床单,你要来么?”
宋风帆:“……”
她是真的被郑星翼的厚脸皮,给弄得无语了。
郑星翼望向她被气得涨红的小脸,嘴角不由得向上扬了起来,一手抄起她的腋下,另只手勾住她的小腿,不顾她的挣扎,朝着楼下走去。
大厅里,保姆何嫂正在正在指挥人收拾屋子。
宋风帆也很快意识到,这里似乎比上次来的时候,多请了不少的佣人。就连保镖,也比上次多了一倍!
郑星翼将她放到客厅的餐椅上,面前的恒温餐桌上,早餐已经准备好,琳琅满目的一桌子,冒着热腾腾的香气。他一边给宋风帆盛了一碗粥,一边朝着何嫂道:“宋小姐不喜欢穿拖鞋,你等下叫人多铺上几张地毯,整栋别墅都不许露出地砖!”
何嫂答应了声,很快派人出去准备了。
宋风帆抿着唇,很固执的坐在餐椅上,不肯吃东西,她还没有那么贱!
郑星翼塞了一把勺子在她手里,说:“明天,我们去一趟香港!要是你乖乖吃饭的话,我就允许你带着小雪球一起去。不然的话,小雪球就得单独留在鹿城挨饿!”
宋风帆愣了下:“还去香港干什么?”
“给你治病!”
郑星翼说着,随后反问:“上次从香港回来以后,药你按时吃了么?联系过谢医生了吗?”
她的身体,始终是他的一桩心事。
而且,恐怕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远远比她认为的要严重得多!
不仅仅是生理期腹痛那么简单,还有生宝宝的事情,郑星翼也一直都记挂着。
这次他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就算是用绳子绑,也要把她给绑到香港去接受治疗!
他把粥碗跟前的豆浆杯子往她跟前推了推,又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在那边帮你找一个学校,让你进修一下。一边上学,一边调理身子,一举两得!”
宋风帆闻言,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安排别人的人生,对于你而言,很有乐趣吗?”
“如果你能把自己的人生给安排好,我用得着出手么?”
说完,他又轻笑了声:“你可别告诉我:你觉得在夜笙歌那种地方,当一个服务生,就是不错的安排!”
宋风帆嘴巴动了动,忽然觉得,跟他说不通什么道理。
无论是当初被他送进监狱,出狱后被他当成玩物一样囚禁在身边,还是现在的温柔体贴……
他的好,他的坏,他的冷漠,还有他的温柔,她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一朝动了情,一辈子都在劫难逃!
她像是他的笼中鸟,爱恨喜怒,从不由她!
宋风帆轻叹了声,放下手中的勺子,转身向楼上走去。
郑星翼抬眼,看着她单薄而清冷的背影,眸子微微眯起来,将手中的牛奶杯重重顿在餐桌上,强行克制着自己去把她抓过来问清楚的冲动!
楼上的卧室里清净,宋风帆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抬起下巴,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幅画,脑海里还回荡着那个曾经在球场上驰骋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