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红绫又梦见了判官,红绫疑惑了,从床上做起来“判官?”
判官笑吟吟的看着她“叫我墨言吧。”
红绫从善如流“墨言?”
“嗯,记着这是我的名字。你今天唱的很好。”
“一般吧,条件有限。”说着,疑惑的看了墨言一眼“你去看了?你能来这里?”
“是,我看了。地府是不能随便出入,不过我能看得见你就是了。睡吧,改天再来看你。”
“你不能来你怎么看我?”
“我能入梦。”
“那我是在做梦?”
“睡吧,我走了。”
“哦。”说着,红绫又躺回床上,墨言就这么的凭空消失了。
比舞大赛结束后,霓裳阁的生意好了许多,《船歌》也有了室内的版本,依旧是红绫打头,渔网混了银线,在烛火的映衬下倒有点波光粼粼的感觉。
顾小渔彻底跟妹妹坦白了,本来怕妹妹因自己在舞姬坊做事被嫌弃,谁知妹妹却说:“哥哥,红姐姐人多好啊!我看病的钱都没算在你的工钱里面,而且姐姐跳舞的时候真是美啊。我好想跟姐姐学。”顾小渔的嘴巴张的可以塞下鸡蛋“不行!难道你要入这种贱籍?”顾小叶沉默了,是啊,我怎么忘了,舞姬是下九流的营生啊,谁家女儿好好的来学这种博人一笑的玩意儿。
红绫这几天有些苦闷,虽说霓裳阁不至于被卖掉,可是生意也是不好不坏,只有一首歌,迟早大家都会听腻的。怎么办?哎……愁啊……
这晚,红绫想新歌想得睡不着,一个人提了灯在院子里面转悠,突然听到什么东西掉院子里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忙出声询问:“谁?”没有人应,红绫大着胆子提着灯笼走了过去。墙角的草丛里,赫然躺着个满身血污的人,红绫吓的张嘴就要叫,那人感觉到有人靠近,一个跃身把红绫拉到怀里,用手堵住了嘴“别出声!”红绫仰头望着这人,光线很暗,只能看到他眼睛里的点点星光,红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那人见怀里的小姑娘老实了,便松了手,“我不会伤害你的,借个地方我处理下伤口就走。你去给我打盆热水”红绫又点了点头,走到半道儿,心想,这人怎么就这么信任我?万一我没去打水引了人来怎么办?
待红绫打水转来,看到墙角那人已经晕了,无奈至极,不管吧,死了人官府怕是要追究,管吧,这人来路不明还不知道会招惹上什么样的麻烦。红绫只好回去唤了添香来帮忙。
“小姐,你要把他放你房间?”
红绫看看二楼的闺房,拖着这么重个人还要上楼?红绫转头了看了添香一眼“不,去你房间。”
“小姐,添香还没嫁人呢。”
“添香,这里的舞妓坊,闺誉是个什么东西?他那么重,你愿意上二楼?”
添香无奈叹息,怎么让我遇到这样的事情?
两个人连拖带拽的,总算把那人弄近了房里,累个半死,三个人都一身血“添香,去把墙角的那盆水拿进来,”
红绫找了把剪刀,把男人身上的衣服剪了,皮肤好白,还好,没多少伤,就左肩的剑伤比较严重,看起来刺的还挺深,估计是失血的关系晕过去了。等添香把水抬了来,两人一起给他清理的伤口,又从男人身上摸到一瓶伤药,给他上了些,包好伤口。这时候已经月上中天。
“添香,换了衣服去我房间一起睡吧,也许明早起来他就自己走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红绫很好心的先去看了添香房里那个人。本以为早就走了的,结果那人靠床躺着,一直盯着门,手里捏着把匕首。红绫惊了一下“你还没走?”
男人咬牙切齿的开口“你把我的衣服都剪了,你让我怎么走?哼!”
红绫有些生气,一脸淡漠的说:“不剪了没法上药。我一会儿给你找身衣服,收拾好了快走。”
“哼!”
红绫懒得理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故意去找坊里的小厮借了身衣服。转回房间,把衣服往那男人身上一扔,“穿了快走。”
那人看看红绫,知道对方不高兴了,想想怎么地也占了人家的地儿,有些尴尬“这是你的闺房?”
“不是,是我丫鬟的。穿了快走,哪儿那么多废话。”
男人不再说话,慢慢的开始穿衣服,由于上了肩膀不是很方便,动作很慢,是不是牵到伤口,疼的直皱眉头,红绫看不下去了,走到床前,“我帮你。”
男人笑吟吟的看着她,心想,真是个好心的姑娘,在这样的地方,糟蹋了。红绫利索的帮他穿好衣服,开口道:“能自己走么?”
男人脸上的笑意更甚,“姑娘能给在下弄些吃食么?”红绫看看他毫无血色的脸,答道:“好。”
再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碗红糖鸡蛋,男人疑惑的看着她,“你昨晚失血过多,吃这个有好处。”
男人慢慢的吃着早饭,不时抬眼看看红绫,红绫一脸写满了快走快走,不耐的等着这个男人吃东西。男人心里暗暗盘算,这烟花之地不错,极易隐藏行踪,而且这姑娘心地不错,暂且留下避避风头也好。于是,吃完早饭,男人悠悠的开口:“姑娘,在下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芳名就不必了,吃完快走。”
“不知姑娘身价几何?在下有伤在身,也不想多做奔波,就包了姑娘吧。”
红绫听到这些,怒气值蹭蹭的往上涨,还没等她开口,刚进来的添香就指着男人鼻子骂开了“你浑说什么,我们姑娘是坊主的女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肖想的!不顾念着姑娘救了你也就算了,还口出狂言。你给我赶紧滚蛋。”
男人微微有些尴尬“在下冒犯了,不知此地可否容在下住几个月,银子照付。”
红绫和添香都怒目而视,异口同声“不可以!”
男人这下是真难为情了,“呃……实在抱歉,在下实非有意冒犯。可姑娘您也看见了,我现在重伤在身,无处可去,姑娘可否原谅在下一二?”说着,对着红绫拘了拘礼。
红绫看了男人一眼,“添香,去跟娘亲说一声,给客人安排个房间。顺便叫杜叔来把人挪过去。”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男人看着门口,抹了抹鼻子,这姑娘脾气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