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风已经进入昏迷状态,他面前的火没有停,祭台上的火没有停,鼎炉里的火更没有停。
女王站在熊熊燃烧的火旁边,笑着接受群臣与百姓的叩拜。
忽然,她眼中红芒跳跃,百官之间竟然也着起了火,那火的源头竟然也是人的身体,然后整个朝拜队伍乱了。
一时间台上台下都开始哀嚎。
士大夫阶层可没有士兵看护的圈子,这火烧死来更加的肆无忌惮。
相较于台上被控制的火圈,台下那些乱跑的大臣更加危险,所以渐渐有人登上祭台。
这种时候女王是不能下令驱逐的,因为那无疑是在驱赶着她的大臣们去死。她不能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
因为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逃上祭台的人越来越多,这些逃上祭台的人却不再只有大臣,而是夹杂了一些杀人的人。
女王一个人站台祭台的顶端,自然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大声呼喊,登上祭台者杀。
士兵们对女王的号令从来不会迟疑,此时灭火的人少了,杀人的人多了。
火光中喊杀声不断,原本刺啦啦的灼烧和哀嚎声却小了下去……
江乘风再有意识,只觉得口渴的厉害,甚至想开口,说一句口渴都让他觉得是一种奢望。
他的身体被紧紧的绑缚着,翻一下身都做不到,这个时候的他甚至想喊一声自己从来不愿意喊的一句话,“救命”!
他努力想撑开眼皮,这样的折腾心率会有变化吧!医生也应该来了。
可当他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昏暗的木屋。
一个木勺递到他的唇边,勺子上的水只是濡湿了他的干裂的嘴唇。
从勺子往上看,是一只白的几乎透明的手,投过那皮肤可以轻松看到那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即使是在如此昏暗的地方。
那手的主人轻轻地说:“你醒了?”
嗯,是醒了!江乘风如是想,却在努力了一下后,发现舌头硬的像个木头,除了呜一声,竟说不出来一句人话。
“你还是老老实实躺着吧!你身虽然没有直接接触火,但是这种低温烫伤也够你修养上一段时间了。”
说这话的人正是晚上的小白狗——陈思齐。
她又用勺子沾了一点水,轻轻地放在江乘风唇边。
“我知道你很渴,但是你还不能喝太多的水。我猜你的舌头根本不能动,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她十分有耐心,就那么一点一点的给江乘风喂着水,虽然每一次都一点点,但时间久了,舌头也终于稍微有软化的趋势了。
江乘风尝试着动了动,“泥资窝——”
他想说的是,“你怎么在这里?是你救了我?”谁知说出来的竟然他自己都听不懂。
陈思齐笑了,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挤成了小月牙,“你说的是神仙语吗?呵呵呵,好啦!我真的听不懂,你也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可就算有再多的问题也得身体好了才能解决啊!不忙这一时的。”
她还是在给江乘风喂水,只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
江乘风也没有办法,这么说话确实费劲了点。
要说他已经在重兵把守的祭台上捆成了粽子,那火焰炙烤的滋味还那么清晰,甚至于,江乘风忽然觉得身上疼的厉害,前胸、手臂、大腿,甚至脚指头都疼的厉害。
可那样情况下自己是怎么得救的呢?
陈思齐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心里想问的到底是什么?但她就是不想说,有些东西让他自己猜到,比忙不迭的跑来邀功更有效果。
这一次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她要他真心帮助她。
帝都的王城里,女王暴跳如雷。
她暴跳如雷的原因不是祭天仪式被破坏,这破坏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祭天仪式中忽然跳出来造反的都是男性,随后似乎是连锁反应,全国各地都跳出了男权组织,这些组织宣称:
女王才是真正的悖逆者,王族世代刻意隐瞒创始神是男性的身份,男人不应该是女人的附属,应该享有跟女人一样的权利。
因为有这种组织的出现,女王下令:
第一,全国所有的男人,包括正夫在内,每天必须佩戴手脚枷锁,睡眠时间不得超过三小时。
第二,没收所有士族的马牛羊三畜,所有牛马的工作都要男人完成。
第三,每个普通家庭不得超过三个男人,士族六个,王族八个,超过标准的家庭需要把部分男人送去发卖,不得私留,违者按窝藏叛逆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