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罗薇的哀求,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红小绿二人,江乘风此刻就想问一句话,这特么还是那个女尊国吗?
一大早上就闹的人仰马翻的不只罗薇一家,还有城主府。
端雅城主名叫刘玄,生的比男子更柔媚,如果不是她不屑经营美名,恐怕天下第一美女就没罗薇什么事了。
他是老城主唯一的女儿,老来得女的老城主对她宠爱到溺爱,但刘玄并没有因此而成为纨绔女,甚至在这个女人为天的国度里,只娶了一个相貌平凡的正夫,两人妇唱夫随,感情甚笃。
天刚蒙蒙亮,刘玄还在爱夫的被窝里甜甜酣睡,就被门口的侍从叫醒。
刘玄平时脾气极好,就一个毛病,起床气特别大,如果不是万分紧急的事,没人敢跑去吵醒她。
这一阵敲门声实在是又急又重,吵醒刘玄也就罢了,竟然把她身侧的男人也吵醒了。
那男人朦胧的睡眼微眯,好看的剑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哼声一个翻身。
刘玄见爱夫不悦,更是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怒气冲冲的起床,开门就是一脚,骂道:“找死。”
侍从被一脚踢倒,忙又跪起禀报说:“城主大人,上使已经侯了许久,属下——”
刘玄一脚踢出去,人也就清醒的差不多了,再听“上使”两个字也就明白了确实有急事,说了声“等着”就又回了屋里。
她爱怜地看着床上的男人,轻手轻脚地帮他盖好了被子。
那男人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他的稍显纤瘦的手腕,用沙哑而磁性的声音问:“去哪?”
“一点政务,不用担心,睡吧!我马上回来。”说着在男人的额间一吻,才舍得从寝居出来。
随后一路疾行,一路问关于上使的情况。
上使是指女王派遣的使者,作为拥有整个城池的城主来说,无论上使带来的是什么消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见到上使,一阵虚套的寒暄,终于进入了正题。
“这是一张男人的画像,一个月内必须把治内所有长得像的人控制起来,送去帝都,哪怕只有三分像,一个都不可以漏掉。”
上使拿出一张白布,上面画的图像竟然有点像油画,整个人的轮廓非常清晰。
见惯了这种画的刘玄并不该对这画工吃惊,但她看到这上面的图像时还是大惊失色,脚下一个踉跄,画布飘飘落地。
她极力地克制自己,可又不能提这画像的名字,只能问:“为何?”
上使对刘玄的这个反应并没有过分的在意,毕竟统治阶层都知道他是谁,如果看到了不震惊,那才是怪事。
上使说:“天巫大人算出祸星即将再临人间,如果一个月内不能把他杀死,整个飞流国将血流成河。”
刘玄的双拳紧握,低垂眼眸,看着躺在地上的画像,问:“为何三分像就要抓?这样就不会血流成河吗?”
未来会不会血流成河的问题,江乘风现在是没资格考虑的,他现在只知道自己已经汗流成河。
颖公主看上了罗薇住的院子,不管真假,她是必须要搬离的。
她不过是一个舞蹈教习,面对王权她连据理力争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搬。最惨的是,因为岽维大赛的缘故,整个端雅城找不到一处旅社和房屋,就连神庙的大殿都被人打了地铺,本就靠颜值活着的罗薇一脸茫然。
她唯一的一辆马车满载着行李物品,四人一狗站在大街上,不知何去何从。
罗薇问: “怎么办?真的要回去了吗?”
罗薇被江乘风打了一巴掌,不止没有把他送去治罪,反而像个孩子一样赖上了江乘风,什么都要问过他的意见。
一个美女对自己言听计从当然是好事了,何况还是在女尊国,这简直就是上天给自己的主角光环啊!
可此时的江乘风一点都不觉得轻松,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先出城吧!我们这么多男人,露宿街头会被捕猎者杀死的。”
飞流国有一条很重要的律法,就是男人夜里必须回到木屋,在外逗留者杀。
但是罗薇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改刚刚的温柔,歇斯底里地喊:“不行,我不能放弃比赛,你不是答应了帮我的吗?如果我不能赢,你也别想——”
“够了。”江乘风可不想在马路上跟她吵什么,万一被有心人听到,一个男人顶撞主母,他又得开始新一轮的逃亡。
他说:“乖,你只要乖乖听我的,我保证你会收到邀请函,堂堂正正地被接进城里,参加岽维大赛。”
罗薇茫然,问:“真的吗?”
江乘风还在考虑怎么能取信于人,就听拉布拉多汪汪呜呜了两句,也不知说了什么。
罗薇点头,然后带着她装满行李的马车和一家人,灰头土脸地出了端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