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薇的伪装终于被撕破,她优雅高贵间流露出的小女儿情态也瞬间消失。
江乘风笑,再好的戏子也有破功的时候,演不下去了吧?
他吊儿郎当地环视整个二楼的布置,完全无视罗薇的不满,摸起桌上的无名水果就啃,边嚼边说:“当然还有条件,你忘了我是怎么被你赶出去的了?”
说着还朝罗薇扬了扬眉毛。
听了这话,罗薇刚刚盛气凌人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江乘风趁势又说:“我这段时间在外面过的日子那叫一个惨啊!你总要补偿我的,不是吗?”
“可是——”
可是她已经答应他两个条件了啊!这样还不够吗?罗薇如是想,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咬了咬银牙,眉眼瞬间又舒展开来,她问:“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简单。”
江乘风把果核从竹楼的窗户往外一扔,也没管在什么地方落地,“设计是一个极其费神的脑力劳动,我需要两个助手。”
罗薇作为一个凤凰女,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听江乘风这么一说立马就明白了。
她也不墨迹,直接说:“我把小红小绿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就怕他们不止不听我的,再在我的设计上做手脚,万一‘刺啦’——要不您还是找别人吧!”
江乘风刻意把“刺啦”两个字说的很大声,两只手还夸张的模仿着撕裂的样子,然后扬眉而笑,转身就要走。
罗薇忙叫住他,“你等等,你就不怕我让城主大人把你杀了?”
罗薇就没见过这么无法无天的男人,她都这样退让了,对方还是得寸进尺,真拿她当软柿子捏了?
江乘风很夸张的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着说:“那我就说自己是女王的钦犯,咱们鱼死网破,谁也别想活。”
说完这话江乘风就后悔了,觉得自己似乎吓到小朋友了,转头又给了罗薇一个暖暖的微笑。
但可惜这个微笑配上他那张带着面具的脸,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罗薇不止没觉得暖,还觉得浑身发寒。
她朝楼下喊了声“上来”,就听砰砰砰一阵急促的爬楼声。
小红小绿二人以闪电的速度出现在罗薇面前,一上楼就低眉顺眼的跪在了地上。
江乘风见这情形,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是透明人。
罗薇上前几步,走到跟他并肩的位置上,说:“以后你们两个就是风的助手,他的话你们必须遵从。如果这一次再出了什么差错,我不管问题出在谁身上,都算作是你们的责任。懂了吗?”
江乘风听到这里也就足够了,也没等二人表什么忠心,踢踢踏踏的走下楼去。
拉布拉多此时就卧在竹林中假寐,他的对面立着一个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的人。
风吹的竹叶沙沙作响,那人罩住全身的朱红色袍子却像雕刻在他身上一样,整个人安静的仿佛根本不存在。
江乘风走出小楼,看见的,却只剩下拉布拉多一狗,还有随风摇曳的满庭翠竹,那个神秘的人似乎真的 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拉布拉多睁开狗眼,那种洞彻的目光吓了某江一跳。
“你这眼神真吓人。”江乘风实诚地说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往狗身边一坐,问:“你不是说你已经买了那个男孩,把他送回家里了吗?人呢?”
拉布拉多不说话,捡了一个石子在地上写:“我不止这一个家。”
江乘风看了地上的字,伸手抢了石子一扔,“说人话,这种沟通方式你不觉得浪费时间?我还急着快点通关回家娶媳妇呢!”
拉布拉多也不接茬,又寻了个石子在地上写起了字,“我在白天也能说话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江乘风听了这话一皱眉,问:“我能理解为你晚上说话不怕人知道吗?”
拉布拉多一点头。
江乘风傻眼,又问:“这个世界的夜晚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男人们晚上睡觉的屋子都不能有窗户?”
拉布拉多笑,写道:“我等你问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但是你一直没有问,说真的,你这智商堪忧啊!”
被一只狗鄙视了?我擦的。
江乘风没好气道:“那倒是赶紧说啊!”
拉布拉多不能人言;江乘风不会狗语,这交流起来写写画画的又是大半天过去了。
到了晚饭时间,江乘风再不肯吃准备好的饭菜,堂而皇之的开起了小灶,顺道还用石锅做了一锅香气扑鼻的爆大米花。
小红小绿此时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对江乘风是敢怒不敢言;罗薇更是被爆大米花的香气吸引住,正愁怎么跟江乘风要来点尝尝。
拉布拉多人立而起,直接从江乘风手里抢走了那冒着诱人香气的石锅,送到了罗薇面前。
罗薇用一块白色的棉麻帕子垫着接了过来,看着那胖胖的大米笑出了声。她用如葱的玉指捻起一颗,问:“这么可爱的小东西,真的可以吃吗?”
某狗点头。
某女含情脉脉的看着那狗,一脸的幸福之色。
江乘风真想吐槽:这狗还真是先知不成?竟然这么容易就能搞定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神人,不,神狗。
神狗拉布拉多跟罗薇两个,一人一兽这通秀恩爱啊!看得江乘风差点睡着咯!他又做饭又做菜,还顺手做了个小零食,这一切可不是为了吃狗粮来的。
变身啊!狗是如何变成人类的,他真是太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