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白我一眼,说:“小朋友,别欺负残疾人,我能打个鸡毛!”
我愕然:“那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你是说和女人在一起愉快地玩耍么?”
我又快无语了:“大叔,正经一点好吗?你说,人体有哪些致命点啊?那种能一招摆倒的。”
“哈哈……这个嘛,我知道。”
我听得很来劲儿,很期待着,可他马上来了一句:“造人工具,这个很致命。”
艹!我真无语了。
这大叔,他脑子里面怎么净是这些东西啊,满嘴的邪恶停不下来。
不过,他说的好像又有点道理,至少我知道被打到裆部很痛的,基本就没反抗力了。
我想了又想,才说:“大叔,除了这两个之外呢?”
“鼻子、咽喉、心窝、腰侧软肋、小肚子!当然,只要不怕死,够狠够疯,很多人就虚了。不要脸不要命,那才真的很要命。不过呢,弱小的人只要力量够,狠狠地来几下,铁打的女人也能弄成烂货!”他开着车,大声吼着,也不顾路边行人瞠目看他。
我真是醉透了,这大叔总是不正经啊!
可他说的话道理还是有的,我还真是记得清清楚楚。我还真有点怀疑,这个大叔可能真的是个高人,那我能不拜个师呢?
想了想,我才说:“大叔,你是不是真的练过?”
只见他在前面缓缓地点了两下头,仿佛很感慨的样子,说:“是啊,练过啊!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可是我没有好好珍惜。等到……”
我艹……
我说的是“练武”的练,他给我扯到“恋爱”的恋。这个大叔啊,真的有点怪。
听着他把“一万年”的期限台词说完了,我正想说什么时,他将一只黑口袋甩到后面来,说:“打开,里面的衣服裤子和鞋子都换上,你身上也太脏太臭了,闻着很难受。”
我惊怔了一下,想起那袋子是他从小发廊里带出来的,才道:“大叔,你原来是……”
“小子,你想什么呢?大叔我可是忠于爱情忠于裤子的人,有着崇高的革命理想和人生追求的,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情呢?不过是给你去弄一套嫖客的衣服而已,赶紧穿上。”他大声对我吼了起来,但没回头,吼得是好正经的样子。
好吧,他可真是个怪人。谁知道他刚才干没干呢?
不过,能帮我弄套衣服裤子出来,我还是挺感激的。
就在车上的垃圾遮挡下,我全都换上了,还算合身,稍稍大了点。看面料还真不错,崭新的一套休闲装,蓝色小领衬衣,白色长裤,竟然还有一双合脚的皮鞋,是啄木鸟的。
换好后,我道:“大叔,谢谢啦!”
他头也不回:“谢谢那个一会儿没衣服穿的嫖客吧!”
我有点无语。不过,这个大叔还是挺有趣的。
正那时,他居然把我送到地方了。
我下了车,又说了谢谢。他嘿嘿一笑,说:“快上班去吧!我要回家了。”
说完,他轰着马达就飞速而去。
我这才猛然想起应该要他一个电话号码的,便大叫道:“大叔,等一等!”
可他的三轮车飙得风快,转了个弯,没影儿了。
我站在原地,摇了摇头,有点怅然若失。脑子里回想和他认识的细节,他说的关于打架的事情,特别清晰。
我真的有种感觉,这就是上天派来的怪大叔,他是来帮助我的。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他确实有点意思。
我回头上了二楼,进入服装厂,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虽然白天挨打了,身上痛,但一想起挣钱养家,我就有使不完的劲儿,手脚继续麻利着。
漂亮的老板娘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数落一下其他工人,说一个个大人,连个半大小子也不如,快点快点,赶货呢!
老板娘这不是给我拉仇恨么?我也只能当做没有听到,低头努力做自己的。但也不得不说,我老板娘确实很漂亮,二十七八吧,细眉大眼,皮肤白,一米65的身高,线条起伏得很。
途中,好像老板从我身边走过,站着看了我一会儿才走了。我专心呢,也没抬头看他,只当他是例行巡视而已。
谁知过了不到二十分钟,老板在我身边敲了敲缝纫台,说:“林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抬头见他脸色有些黑沉,暗觉不妙,但还是起身跟他走去了三楼他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他顺手关门,反锁,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小王八羔几,雷特么胆几挺大啊,居然偷到我头上来啦!”
老板是个广东佬,普通话不太标准。他三十六七岁,有一米七,精瘦瘦的,样子好凶,一下子把我搞懵了。
我说:“老板,我哪里偷你什么了?”
“雷个小屌毛,还敢说没偷!不好好收撕收撕雷,还不承印系不系?”他说着就是一耳光朝我脸上扇来。
我赶紧下蹲一躲,避开了。和别人打架,一般都先挨耳光,我躲倒是有经验的。
我跳到墙角,大叫道:“老板,你在说什么啊?我哪里有偷你的东西?”
“小屌毛,还敢躲!看我抽不喜雷!”老板顺手操起墙角一根木棍子,朝我砍砸下来。
我被搞得晕头晕脑的,连连闪了几回,但不幸还是被敲了一头包,手臂挡了几下,也被打得骨头疼了。
真够倒霉的,学校里挨欺负,厂里还挨老板打。
要不是看在他是老板的份儿上,我真的要发火了。
可这老板真是不停下,一棍又一棍地抽,打得我实在受不了,又打又骂。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再忍非得让他把我打晕不可。
脑子里闪过瘸子大叔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清晰极了。我看着老板的裆部,拼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踢了一脚过去。
嘿!真他妈对劲儿!一脚就踢中了,他躲都没躲开,当场蹲了下去,丢了棍子,捂着裆惨叫起来,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老子兴奋得不是一点点,马上一脚将他踹倒,抓起旁边桌子上一把剪刀,顶在他的咽喉上,骂道:“艹你大爷的,谁他妈都欺负我,连你也来?原以为你他妈还有点良心,我还感激你,没想到你是这副嘴脸。你给老子说,我偷你什么了?不说出来,老子现在就捅死你!反正我他妈也不想活了!”
咽喉,又一致命点。自己不要命,别人就虚了。
老板当场脸都吓白了,一脸大汗冒起,惊叫道:“小雨啊小雨啊,北北北啊!千万北啊乱来啦!”
“别嚎丧!说,我他妈偷你什么了?”
“雷……雷……”他嘴里哆哆嗦嗦,但就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什么我?赶紧说!”我剪刀又顶了一下,眼见着就要破他脖子上的皮了。
“雷……偷了我的衣服裤几和新皮鞋啦,裤几里有三顷块钱现金的钱夹几,还有别淫欠我十万块钱的欠条啦!害得我没钱没衣服穿,还得打电话喊我朋友给我送来啦。没想到我回来,居然发现雷穿了我的衣物啦!”他一脸憋红,终于还是一咬牙,扭头看着别的地方,一口气说了出来。
“去你妈的,我哪里偷你……”我气得大吼,却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似的,顿了顿,看着他那尴尬的样子,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忍不住冷笑了起来:“老板啊老板,我真是没想到啊!平时看你衣貌堂堂,好言好语哄着漂亮老板娘,没想到你特么还要去逛小发廊!”
他一脸红得像猪肝,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心里也明白了,原来那个瘸子大叔偷了我老板的衣服,这世界也是太小了。
不过我当时没发现裤子里有钱夹子,想来是他已经拿走了。这个瘸子啊,真是够贪财的,赚了不少啊,十万块的欠条,三千块的现金哎!
可想想老板这样的男人被偷了,也真是活该。
随即,我剪刀不拿回来,还顶着他,冷道:“我认真给你讲,衣服裤子和皮鞋是别人给我穿的,钱夹子不在我这儿,那人我也不知道住哪里。现在,你的破事儿打算怎么办?”
他是一脑门子汗,大叫道:“雷先把井刀拿开,可以吗?这可系要命的东西啦!”
“我不拿!你打算怎么办?”
“我都损息了十万三顷块啦,雷还想讹我系吗?小雨,雷还系个读书的孩几呀,不能介样几呀!”
“我讹你个屁,我不稀得做那种事情。”我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我是穷,从小也受欺负惯了,但我还不至于做出这种敲诈勒索的事情来。
“那雷想怎木样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