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好事都是他的?我也是温家人,凭什么我不能继承公司?你父母是死有余辜,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是什么方面都比不上大房,可有一点,他比他们活得长。
坏人遗千年,说的就是他,可那又如何?他就是杀了他们,谁能找到证据?
“二叔怕是忘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远保密的,证据我已经交给警方了,三条人命,够判死刑了。”温湄嘴角露出了一抹讥讽,眼神凉薄。
“哼,死了就死了,你也别得意,我死之前一定毁了你!”说完,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哈哈大笑,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一样,表情狰狞。
温湄后退几步,“二叔,你死的那天我会来看你,你永远都见不到我父母,他们死后上的天堂,你死后下的地狱,接受审判。”
“我就算下了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他咯咯地笑着,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悄然落下。
温湄诧异,这样的人,他居然会哭,是害怕死?既然怕死,为何当初要这么做?
她转身走出了审讯室,而温绍权被几个人压着离开了。
警长看了温湄的视频后,说:“温小姐,视频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也很有用。”
“辛苦你们再找一下了。”她的脸色有些白,红唇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不算辛苦,温小姐放心,我们警局来了个研究犯罪心理的专家。”警长指着一旁的白衣少年,一头栗色的卷发被风吹起,微微扬起。
“谢谢你们了。”
从警察局出来,温湄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
眼泪悄无声息地夺眶而出,这么多年,爸爸妈妈终于能够安息了。
警方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找到了证据,直接判了温绍权死刑。
执行前一天,温湄特意回了一趟蔷薇园,二婶也在,或许这几天为了丈夫和儿子,她已经哭肿了眼睛,全然没有往日精致的模样。
见到温湄,她便情绪失控地抓着温湄衣领,大声控诉:“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还了绍权还不够,还要害智博,是绍权杀了你父母,和智博有什么关系?”
温智博一直都是夫妻俩的心头肉,就等着他日后出息了,跟着享福,谁知却等来了他的死讯。
温湄将她的手扒拉开,冷漠地说:“是他们咎由自取,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温绍权要杀我,难道我要坐着等他杀?”
她将二婶推回了沙发上,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二婶见求温湄没有什么用,直接跪下来求了温老爷子,“爸,智博也是你的孙子啊,你忍心看到他年纪轻轻就死了吗?”
温老爷子被烦怕了,怒声呵斥:“智博犯了什么罪,你难道不知道?说到底也是怪你们夫妻俩管教不严,才有了如今的下场。”
听罢,二婶像是失去灵魂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温老爷子的话给了她当头一棒,她怎么忘了,温绍权根本不是老爷子亲生的,他杀了老爷子的亲生儿子,她又怎么能乞求别人的原谅?
“行,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说什么。”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失落地从地上爬起来。
走过桌子旁,她的目光忽然发狠,快速夺过水果刀,朝温湄这边刺去。
既然救了老公孩子,她不如杀了温湄,替他们报仇。
流光眼睛一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按在了地上。
“小姐。”
温湄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咂了咂舌,一脸嫌弃地说:“真没用,我若是你,我一定把家里的财产卷走,毕竟一个出轨的丈夫和没用的儿子,谁都靠不住。”
她递了个眼神给流光,流光心领神会,松开了手。
二婶目露凶光,却拿温湄没有任何办法,“你给我等着。”
“与其在这儿放狠话,不如想想明天是先去看儿子还是丈夫,毕竟他们两个的行刑时间都是一样的。”
“你!”她本想手撕了温湄,只是流光在一旁护着,她一动手,被撕的那个人就变成了她。
她瞪了一眼温湄,直接走了。
温湄坐回沙发,慢悠悠喝了一口茶。
几天不见,温老爷子的头发全白了,眉宇之间少了一些凌厉,多了一丝忧愁。
温湄知道,他这是为温绍权的事感到伤心,更准确地说,是失望。
“爷爷决定我太冷血了,连自己的叔叔都送进了监狱?”
“湄湄,我没有这样想。”
这几天看了这么多事情,老爷子也想清楚了很多,他已经老了,再活也活不了多少年了,他何必咄咄逼人,将温湄推开?
他的亲生儿子被小儿子杀死,他不难过吗?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他唯一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去世了,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都在抽搐。
“湄湄,你二叔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之前的事,都是爷爷错怪你了,你能不能——”
“不能。”温湄斩钉截铁地说,“爷爷也该明白,伤害是无法抹除的,当我被世人谩骂的时候,爷爷没有给予我任何的帮助,你没有资格让我原谅。”
温老爷子早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深深叹了口气,撑着身体,慢悠悠地上了楼。
“湄湄,跟我过来一趟。”
两人来到书房,温老爷子当着她的面,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几份文件和一个黑色盒子。
“这是遗嘱以及地契的合同,你以后会用到的。”随后,他又打开了黑色的盒子。
盒子里面躺着一条紫色钻石项链,温湄一眼就认出这东西是母亲的。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本来是想等着你结婚那天送给你,只是那时候陆家全程操办,首饰都给你准备好了,我也没有理由再拿出来。如今我把这条项链还给你,若你以后结了婚,记得戴上,这是你母亲给你留下的最珍贵的礼物。”
温湄摸了摸项链,冰冰凉凉的,已经没有了母亲身上的香气了。
“谢谢了。”她冷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