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闪烁着光,温湄拿起一看,勾起眼尾,意味深长一笑,说:“出要出去一趟。”
没有想到季婕办事效率这么快,没几天就把人给找好了。
只是苦了言诩,这下是真惹上了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
温湄上楼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
进入十二月,港城的天气骤然下降,一到门外,寒风呼啸,像是带着刀子,吹在脸上刺疼得不行。
温湄一身寒意地走进会所,包间里坐着一个中年女人,涂着厚厚的粉,遮盖住原本的面目。
“温小姐,等你许久了。”那女人起身,冲着温湄一笑。
“你好。”
坐下后,女人也不拐弯抹角,说:“温小姐,想让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来之前,季婕已经和她打过招呼了,只要这单做成了,佣金不是问题。
女人也知道季婕大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温湄见她如此爽快,也就直说了:“简单,陪一个男人睡一觉,拍几张照片给我,要亲密一些的。”
女人一瞬间有些愣神,以往不是没有客户有变态的要求,但都是男人提出,她一般都是拒绝了,这一次确实让她很意外。
“温小姐,我们这一行也是有要求的,从来不陪客户睡觉的,我们就是个聊天的。”女人是结过婚的,有丈夫孩子,在这事上一向苛求于己,出了会所,从来不会私下联系客户。
温湄自然也知道各行有各行的规律,她也不是真的让女人和陆承宇睡一晚。
“你只需要躺在他身边就行了,他到时候不省人事,你也没有办法。”
“那就好。”女人把自己的名片递给温湄,“到时候联系我。”
温湄轻轻颔首,余光瞥了一眼名片上的字,徐静。
名片被收在包里,徐静看着时间差不多要开工了,便起身离开了。
温湄在楼上待了一会儿,也准备离开。
季婕的会所就算是白天,里面依旧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霓虹错落的光线在半空交织,灯光恍惚,音乐劲爆,红酒妖媚迷人,让人醉生梦死。
舞台中央,一群二十多岁的小伙,个个精神头十足,面容不输现在的明星偶像,却跳着火热的舞蹈。
温湄顿住脚步,目光渐渐下移,停在了那群小伙身上。
怪不得乔薇天天念叨着来会所消遣,现在她也能理解一些了,尤其是那些小伙脱掉了上衣。
她拿出了手机,刚准备录像,身后就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
“好看吗?”
温湄关了手机,眼尾轻挑,红唇微抿,像是不经意的一瞥,却足够让人心神荡漾。
“你怎么在这儿?”
顾方白没有回答,而是站在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
舞台上,小伙子解开了皮带扣子,灯光打下来,身上的肌肤白得像腻子。
顾方白眼神一沉,伸出手,遮住了她的双眼。
“怎么,我还不能看了?”温湄静静地站着,也不恼他的手挡住了视线。
“温湄,你结婚了。”实在想不起有什么借口,只好拿出那套用到老的办法。
温湄侧头,回眸间,长发飘扬,双眸如漆黑的星空,闪耀夺目,唇边荡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顾方白,你是不是见不得我看别的男人?”
“不是。”他的唇色很淡,喉结锋利突出,随着吞咽而轻轻滚动,漆黑的眸底翻起压抑的暗涌。
灯光交织间,他的脸上是五彩斑斓的情绪。
温湄看得透彻,一个人的情绪隐藏得再好,也挡不住眼里会说真话。
只是她不愿意点破,打破这个平衡。
“顾方白,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没有例外。”她轻轻哼了哼,余光看向楼下,又立即收回了目光。
她莞尔一笑,说:“顾方白,你又为什么会在这儿?”
都知道,季婕的会所就是过来消遣的,男人女人都扎堆在这儿,能精准地找到自己的喜好。
那么,顾方白为什么来这儿?
“来谈生意。”
“哦?谈生意,是谈生意,还是来消遣,谁会分这么清?”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下颌,眸光流转,恰似春水交融,魅惑不已。
“阿湄,你越界了。”他的声音克制隐忍,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温湄不禁想起了那晚在山头时,双唇触碰时,他怎么不说越界?现在再说,的确太晚了。
她无趣地后退半步,后腰抵在栏杆上,红唇轻启,道:“我来这儿有事,见了个人,路过就顺便看了两眼。”
顾方白浅浅一笑,从包里拿出打火机,火舌舔舐着烟头,发出猩红的光,他吞吐着白烟,模样有些失神。
他知道自己失了态,他逾矩了,他不该管的。
可每当靠近她时,心跳便控制不住扑通乱跳,大脑完全不受控制,行为完全由内心支配。
“事也办完了,我要走了。”她轻盈转身,不多时便消失在了顾方白眼前。
顾方白收回视线,修长的指尖夹着烟,挺拔的身材隐匿在黑暗中,只剩一抹猩红。
烟雾袅袅间,他的脸被一分为二。
“我说老顾,你出来透气也太久了吧?”言诩端着杯酒,脚步虚浮地走过来。
明明说谈生意,结果全场就他跟着客户两个人喝,喝得他眼冒金星。
“谈好了?”手指碾灭了烟头,他沉声道。
“嗯,准备签合同了,你要回去了。”
“走吧。”他神情淡淡的,转身回去。
言诩看得不明所以,明明出来还好好的,怎么回去的时候又变了个人?难不成被女的骚扰了?
“真是奇了怪了。”
温湄一回浅水湾,就把浅水湾的首饰盒,从里面拿出来了一枚有些年代的胸针。
慈善晚会有一个慈善拍卖的环节,被邀请的人要带着一份拍卖品过去,要求物品的价值不能低于二十万。
虽然温湄知道,说是慈善拍卖筹集到的钱会用来资助偏远山区的孩子,但她也知道,拍卖的钱大部分都吃进主办方包里了。
但规矩是死的,不得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