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爷子得知消息,直接把温湄叫了回来。
他一脸愠怒,指着热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到底怎么弄的?”
前两天还好好的,今天一看就出了事,如今网络上许多人都在抵制温家。
温湄无力解释:“爷爷,事情不是这样的。”
“我当然知道。”他没好气地说。
温湄是他的孙女儿,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为人?只是外人却只看得了温湄操控股市,恶意损害温氏的利益。
“湄湄,这段时间你先暂时不要去公司了,我会让你二叔暂时接管你的业务。”他的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
温湄面色一冷,“爷爷,你怎么能这样?”
就算这件事的影响太大,可她也是受害者,她才是公司的继承人,凭什么让她让位?
她一直都知道爷爷不是一个喜欢别人反驳他的人,他像个独裁者,不容被人质疑他。
可温湄怎么也办不到将公司让给温绍权,“爷爷,我不愿意,二叔他巴不得我离开公司,就为了等这一刻。”
“那又如何?湄湄,等风头过了,你再回公司不好吗?”温老爷子虽然心疼这位孙女儿,但他更看重公司的事。
“我不想,爷爷,我才是受害人,凭什么要求我退出?”
“湄湄,你难道没有看到网上对你的评价吗?婚内出轨,就算是无中生有,会有人信?”温老爷子的声音赫然提高,脸色变得尤其难看。
她太倔强了,为了一点事,就要和他杠到底。
“这件事没得商量,上次你将老二赶出公司时,我已经宽容你了,现在你也别太过分了!”
温湄轻轻一笑,红着眼眶看着老爷子,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血亲,没想到也能说出这般绝情的话,到底是她太天真了,试图唤醒一个商人的真心。
她点点头,“既然你都这么决定了,那我还有什么说的?”
她起身,拉开门,摔门而去。
楼下,温绍权悠悠地坐在沙发上喝茶,见温湄气冲冲下来,冲她得意一笑,“好侄女儿,二叔说了,你当时太冲动了,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
温湄声音像是淬了冰似的,“二叔,现在炫耀还为时尚早,你猜我把手上的证据交给警方,你会怎么样?你今年五十岁,我看你这辈子的命也就这么长了,毕竟杀人偿命。”
温绍权脸一黑,旋即又淡淡一笑,“你要是真有证据,会等到这个时候?”
他可是杀了她父母,还试图杀她的人,她能忍到现在?
温湄轻挑眼尾,笑得人畜无害,“没有拿出来,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毕竟一下子损失了十八亿,你的棺材本都在里面了。”
“我的钱,你转走的?”温绍权气得吐血,表情有些绷不住了。
难怪他的钱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原来是这个死丫头干的!
不过他反正都要回公司,十八亿只是迟早的事。
温湄不紧不慢地说:“忘记告诉二叔了,公司的账户设置了密码,除了我,没人知道,就连财务要申请资金,也要我同意,虽然我离开公司,但公司还是我的,二叔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温绍权脸黑成了锅底灰,他看向沙发角落的温暖,气不打一处来,说:“温暖,你在你表姐那儿待够久了,赶紧回家。”
温暖面无表情地走到温湄身边,倔强地说:“不回,我只会跟着表姐。”
她拉着温湄的手臂,也有了底气。
温湄转头看了她一眼,说:“二叔,暖暖不会跟你回去,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多管管智博吧,听说他上周进了警局,你也不急?”
“别拿智博说事。”温绍权一屁股坐下,他向来在嘴上讨不到什么好处,干脆不说话。
温湄也没什么心思待在这儿,刚准备和温暖一起走,佣人却走了过来,递来一份起诉书。
“谁给的?”
“是陆氏那边。”
温湄皱眉,快速浏览了一下,脸瞬间冷了下来,目光化作无数根细针,死死瞪着温绍权。
“二叔的计划挺好,是不是打算以后把温氏都卖给陆承宇?温家地契也是你们肖想的?”
诉讼书被她紧紧攥在手里,纸张都变了形。
走出温家,温湄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无力地瘫在地上,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
“表姐,你怎么了?”温暖吓了一跳,也跟着蹲了下去。
苍白的小脸仰起,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密密麻麻的水珠打在了她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暖暖,我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爷爷让我暂时不要去公司,把公司给二叔管理,那我至少做的努力算什么?白费力气?”
早知如此,她为何要坚持下去?
有时候,当个什么都不知道千金小姐也不错,整天快快乐乐地,什么都不用愁。
“爷爷怎么能这样?你可是他亲孙女儿啊,他难道不知道爸爸做的那些事吗?”
温湄冷冷一笑,对于爷爷来说,或许温绍权做了什么都可以忽略不计,只要他能够管理公司,他做的那些事都可以忽略不计。
“表姐,我们去找顾先生,说不定他会帮你。”温暖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捧着她的脸,希望她别被打倒。
温湄却摇摇头,“他帮不了我的,说不定他现在也自身难保。”
她摇摇晃晃地朝前走,朦胧的大雨里,她的背影显得孤独无助。
顾方白帮不了她的,她和启明有合作,说不定他还会被她波及,导致公司陷入困境。
温暖看着她的背影,鼻子酸酸的,她回头看着那座奢华却冷漠的庄园,本以为那是她们唯一有亲情的地方,可她们错了,那里面太冷了,导致每个人的心都捂不热。
爷爷也好,爸爸也好,人人都看重利益,亲情遂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温暖也明白了为何温湄过年只回来两天了,因为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