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宴会厅,来到揽月台的后花园,陆承宇刚准备和陆老爷子打电话,肩上就突然多了一双胖胖的手。
“哥们儿,进不了商会也没关系,你陆氏依旧还是港城的老牌集团,合作也不会少。”来人是陆承宇的合作伙伴,港城傅家的小儿子,傅云锡,出了名的浪荡公子,从小就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导致身体浮肿严重,如今三十岁,却两百来斤。
他和陆承宇的关系并不算多好,傅云锡偏爱美女,对温湄垂涎欲滴,只是碍于陆承宇的面子,不敢明说。
陆承宇抬眸看着天上的一轮月牙,有些怅然,“不是我进不了,而是温湄她不让我进。”
傅云锡是知道夫妻俩最近闹了矛盾,但他也没想到这两人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
“不对啊,温湄一个孤女,攀附着你们陆家,哪来这么大的权力?”
“她和郑老是老相识了,你别忘了,她爷爷从前也是个能人,结交了不少权贵,这其中就包括了郑老。”他暗暗咬牙,怪不得温湄底气十足,全港就没人惹得起郑老,有这么大个靠山罩着,想干什么都可以。
郑老和陆家关系本来就不好,因为陆老爷子的原因,郑老旗下的公司几乎都不会和陆家合作。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看你还是歇了进商会的心思,有她在,你这辈子都别想进去了。”傅云锡拍了拍他的肩膀,话虽直白,但并不是没有道理。
“呵,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他猛地转头,双目紧缩着傅云锡。
他知道,自己的这位朋友一直都喜欢温湄,只是碍于他的面子,一直不肯下手。
一个荒诞的计划涌上心头,陆承宇死死抓住傅云锡的手臂。
“你看着我干什么?”傅云锡被他盯得发毛,手臂也被掐得生疼。
“你不是喜欢温湄吗?”
“啊?”
“今天给你个机会,她这样的大美人儿,整个港城找不出第二个。”他的眸光泛着幽幽的暗光,显然是气急败坏了。
“哥们儿,你可别乱来啊,她是你老婆。”傅云锡虽然有心,但没这个胆子,若真听了陆承宇的话,万一以后他反悔了,整自己怎么办?
他虽然不聪明,但也没蠢到这个地步。
陆承宇瞪了他一眼,“我就没碰过她,这个机会你不要就算了,我给别人。”
“等会儿。”傅云锡把人给拉了回来,猥琐一笑,要是真没碰过她,那他今天就走大运了。
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怵,担心陆承宇秋后算账,只是鸭子飞到眼前了,有不吃的道理?
“那你可别后悔。”
“放心。”
傅云锡一听,顿时放下了心,暗搓搓让手下去给他买药。
另一头,温湄和顾方白闲来无事,在庄园里面逛了逛。
两人走到三楼,三楼的大厅放着一架钢琴,温湄的指尖在上面弹了弹。
郑老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极好的,声音悠扬,没有一丝杂音。
可惜,温湄并不会弹钢琴,她悻悻地收回了手指,站在了钢琴的一侧。
顾方白见此,大概也猜出来了,他坐在凳子上,修长的指尖在钢琴键上游走。
音乐回荡在静谧的房间里,带着凉凉的气息,洗涤着身上的污秽。
温湄闭着眼,静静地听着音乐。
她发现,越是高雅的艺术,越是难以欣赏,可顾方白这首曲子却不会,余音袅袅,轻轻撩拨着她的内心。
一曲毕,顾方白收回了手,抬眸看向身侧的温湄,问:“好听吗?”
“还不错,什么曲子?”
“我乱弹的。”
她的目光骤然顿住,喉咙发出低沉的惊叹:“怎么可能,你骗人。”
好坏她还是听得出来,乱弹的曲子才不是这样。
“真的。”唇畔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他向旁边挪了一下。
温湄顺势坐在她的身边,眼底的震惊久久不能消散。
“我只知道钢琴键对应的音节,我真的一首歌也不会弹,刚才就是随意发挥。”
温湄腹诽,这就是天才的魅力,干什么都是常人所达不到的高度。
她曾经也是想过学一学钢琴的,却被二婶一票否决了。
过了这么多年,她仍然记得二婶的那句话,你学什么钢琴?不如节约一点钱给你弟弟花。
其实一节钢琴课也不贵,甚至还没有温智博一件衣服贵。
那时候爷爷受不了二婶的无理取闹,温湄也不想让爷爷难堪,主动说不学了。
到如今,温湄依旧什么乐器都不会。
在这一刻,她是羡慕顾方白的,就算不会也能心安理得弹出好听的曲子,她却不行。
“温湄,其实会不会没关系,好不好听也不是多么重要,每一个人都有欣赏的能力,有创作的能力,或许他们弹得不那么悦耳,但却不能否定他在创作。”
就像科学,提出一个违背世俗的理念,让不让人们接受其实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一步步论证自己的观点。
温湄又怎么会不懂他的道理,她给予了顾方白一个微笑,随后转身离开了三楼。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顾方白在安慰自己呢?只是温湄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她不想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外。
正想着,忽然碰见一个肉盾,撞得她脸生疼。
黑暗中,她听到了一声恶魔般的低语,“总算逮到你了。”
还未等温湄反应过来,她人就被拉进了一处房间里。
灯一开,她便看见了那人。
“傅云锡,你怎么在这儿?”她沉着脸,手却偷偷伸向了身后的包包。
温湄在港城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知晓傅云锡的为人,港城出了名的药罐子,偏偏喜欢美女。
他和陆承宇是朋友,不算要好。
傅云锡搓了搓手,视线黏在温湄的身上,不加掩饰的露骨,“温小姐,我在这儿等着你啊。”
等了半小时才把人给等到,特意挑了个最角落的房间,没什么人路过,不会打扰他办事。
温湄的目光沉了沉,警惕地看着他。
两百多斤的胖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