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芋在安平镇的食肆和客栈已经进入平稳的运营,平日里明哨暗哨,霍祁也安排了不少。
这一日,沈芋说想要回下柳村看看,好久没回去了,也回去看看啊村里的作坊怎么样了?
毕竟也有快半年没有理账了。
扶了扶自己日渐显怀的肚子,沈芋想着里面住了一个自己和霍祁的宝宝,心里就一阵暖流涌过。
霍祁派飞流跟着她。
飞流最近被霍祁弄进军营,狠狠操练了几个月,如今越发英武,武功也越发高强。
下柳村里,沈豆因为年纪小,因而依然在村里的学堂读书。
沈麦、沈米、李峰三人自从从村里的“沈氏学堂”转入县城的“致远书院”后,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他们带着沈芋和霍祁的期望,怀揣着对知识的渴望,但县城的书院与村里的学堂截然不同。
这里的学生大多来自县城或周边富裕家庭,衣着光鲜,言谈举止间透着优越感。
而沈麦四人虽然聪明勤奋,但因出身乡下,难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起初,书院的生活还算平静。
沈麦四人每日早早起床,认真听课,课后也常常聚在一起讨论功课。
他们深知自己能来书院读书实属不易,因此格外珍惜这个机会。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书院里的一些学生开始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甚至有人私下议论他们是“乡下来的穷小子”。
一天傍晚,书院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位名叫赵文的学生声称自己丢了二两银子,怀疑是被人偷了。
赵文家境富裕,平日里在书院里颇为嚣张,不少学生都对他敬而远之。
他一口咬定钱是被沈麦几人偷的,理由是他们来自乡下,家境贫寒,最有可能做这种事。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书院,沈麦三人被叫到了夫子的书房。
夫子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四三个孩子,心中也有些犹豫。他知道沈麦三人平日品行端正,但赵文的指控也不能置之不理。
“你们有没有拿赵文的钱?”夫子沉声问道。
沈麦抬起头,目光坚定:“夫子,我们绝没有偷钱。我们虽然来自乡下,但绝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夫子点了点头,正想再问几句,赵文却突然冲了进来,指着沈麦四人大声嚷嚷:“就是他们!我亲眼看见他们在我的书桌旁鬼鬼祟祟的!”
沈米气得脸色发白,握紧了拳头:“你胡说!我们根本没靠近过你的书桌!”
赵文冷笑一声:“你们这些乡下人,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偷钱不是很正常吗?”
沈豆和李峰也忍不住反驳,但赵文却一口咬定是他们偷的,甚至还煽动其他学生一起指责他们。
夫子见状,只得暂时让他们回去,等事情查清楚再做定夺。
回到宿舍后,沈麦四人心情沉重。他们知道,这件事如果不尽快解决,不仅会影响他们的学业,还会让沈芋和霍祁失望。
沈芋曾再三叮嘱他们,不许在外面提起自己是她的弟妹,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们一直低调行事,没想到还是被人盯上了。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沈麦低声说道,“得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沈米点头:“可是赵文一口咬定是我们偷的,夫子也没办法。”
李峰沉思片刻,忽然说道:“我记得赵文今天下午一直在书院的后院和几个人聊天,根本没在教室里。他怎么可能看见我们在他的书桌旁?”
沈豆眼睛一亮:“对啊!我们可以找当时在场的人作证!”
三人商量了一番,决定第二天去找夫子说明情况。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赵文在书院里人脉广泛,不少学生都站在他那边,甚至有人作伪证,声称看见沈麦四人在赵文的书桌旁翻找东西。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时,书院里一位名叫周贵的学生站了出来。周贵是书院里少有的不攀附权贵的学生,平日里与沈麦三人关系不错。他找到夫子,坦言自己当时也在后院,亲眼看见赵文根本没在教室里。
“夫子,赵文在撒谎。”周贵语气坚定,“沈麦他们是被冤枉的。”
夫子闻言,眉头紧锁。他意识到这件事并不简单,决定重新调查。
经过一番查证,终于发现赵文其实是因为嫉妒沈麦三人的成绩优异,才故意诬陷他们。赵文见事情败露,只得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事情水落石出后,夫子严厉批评了赵文,并让他向沈麦三人道歉。
沈麦三人虽然洗清了冤屈,但这件事也让他们意识到,书院里的生活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而且从那以后,赵文就鼓动他身边的人,都孤立沈麦沈米李峰,上课抢占他们的座位,吃饭都挤到他们前面,轮到沈麦他们打饭的时候,就连分饭的厨子,也故意针对沈麦三人,如今又多了一个周贵。也被人处处针对。
沈麦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当晚,就给沈芋写了一封信,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了她。
沈芋收到信后,心中既心疼又愤怒。她立刻回信,叮嘱他们一定要坚强,不要因为别人的偏见而动摇自己的信念。
有志同道合的朋友,自然好,没有,也无所谓,自己努力学习,也能很好。
沈芋收到沈麦的信后,心中既心疼又愤怒。
她深知,沈麦三人在书院里遭遇的不公不仅仅是因为赵文的嫉妒和排挤,更是因为他们的出身和背景。
虽然她和霍祁一直希望他们能靠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片天地,但眼下的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
沈芋轻轻抚摸着日渐显怀的肚子,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她不能让自己的弟妹在书院里受尽委屈,更不能让他们因为别人的偏见而失去对未来的信心。
“飞流。”沈芋轻声唤道。
飞流立刻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她面前:“夫人,有何吩咐?”
沈芋将沈麦的信递给他,语气坚定:“你立刻去县城一趟,将这封信交给霍祁,告诉他书院里发生的事。另外,你再去查一查赵文的背景,看看他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飞流接过信,点头应下:“夫人放心,我这就去办。”
飞流离开后,沈芋坐在窗前,思绪万千。她知道,霍祁在县城里有不少关系,或许能通过一些手段为沈麦三人讨回公道。
但她也明白,书院里的风气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沈麦三人必须学会在逆境中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