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灰帽汉子
疯小米2025-05-16 09:271,988

  "军爷来得巧。"沈芋忽然提高声音,"昨儿个吴校尉订的五十斤防风糕,还得劳烦您试个味。"

  三个兵士应声进门,铠甲上还带着操练场的黄土。

  灰帽汉子脸色骤变,甩出把铜钱就要走。

  "客官留步。"霍祁横剑拦住去路,剑穗铜铃叮当响,"您这桌共二百三十文。"

  小安适时递上穿满铜板的麻绳:"爹教过我数数,少三个当穿绳的工钱。"

  众人哄笑中,铁蛋从二楼放下新制的捕雀网——原本防沙雀偷食的机关,此刻正悬在三人头顶晃晃悠悠。

  赵木匠敲着夯土锤经过:"西街正在修瞭望台,缺几个搬石料的。"

  三日后,沈芋在晨光里擦拭新得的石臼。

  系统今早给的"精磨糯米粉"提示还浮在眼前,却不及她发现陶瓮裂缝里嵌着的红柳皮来得心惊——与马老六靴底那截同出一源。

  春桃哼着曲儿往蒸笼铺苜蓿叶,忽然轻呼:"姐你看!"裂过的陶瓮内壁经药汤浸染,竟显出幅模糊地图。

  霍祁下值归来,对着图上天山轮廓皱眉:"像是商道暗哨的标记。"

  此时林峰商队的驼铃声破开晨雾,领头骆驼驮着个捆成粽子的黑衣人。

  商队少年笑嘻嘻举起个皮囊:"这贼人昨夜在沙枣林鬼鬼祟祟,被铁蛋哥的播种机关逮个正着!"

  沈芋掰开黑衣人指缝,几粒未燃尽的火油石簌簌而落。

  霍祁解下那人蒙面布,露出道横贯左脸的刀疤——正是三日前吃霸王餐的灰帽汉子之一。

  寒露前夜,沈芋蹲在灶间研究裂开的陶瓮。

  月光顺着新换的苜蓿布窗格淌进来,忽然照亮瓮底几道交错的刻痕——竟与霍祁布防图上的烽燧标记相似。

  "要这样看。"霍祁将药渣水缓缓注入瓮中,裂纹在褐浆里舒展成蜿蜒的商道。

  小安举着沙雀羽毛笔突然喊道:"这里画着爹爹的剑!"细看之下,某处关隘标记确与霍祁佩剑的云纹吞口如出一辙。

  铁蛋举着改良的鼓风箱撞进来:"马老六在修官道时逃了!"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驼铃急响。

  林峰商队的少年满头是沙:"我们追到孔雀河边,捡到这个!"他摊开掌心,半枚刻着狼头的青铜钥匙泛着冷光。

  春桃正往新制的夯土模具浇井水,闻言手一抖,水花溅在晾晒的沙枣干上。

  深褐色的果实突然褪成朱红,吓得小安打翻了杏核罐。

  霍祁用剑尖挑起变色的沙枣,发现表皮凝着层晶莹的盐霜。

  "是孔雀河的苦水。"沈芋沾了点盐霜在舌尖轻抿,"马老六怕是蹚水过了界碑。"

  她转身从地窖取出第七坛酒,酒封上的蒲公英絮已结成绒球。

  坛身小安画的雀鸟被盐渍沁染,羽翼竟显出西域文字的走势。

  次日晨,赵木匠领着工匠们改良夯土墙。

  新模具压出的纹路暗合陶瓮地图,掺了沙枣汁的黏土在朝阳下泛着珊瑚色。

  铁蛋把播种器卡在墙头,装满沙棘果的桦木斗随着晨风转动,活像只警惕的刺猬。

  西域商队送来三十捆红柳枝,这次枝条却裹着奇怪的黏液。

  林峰嗅了嗅突然变色:"这是天山雪蚁的巢液!"众人慌忙把枝条扔进火塘,窜起的绿火惊飞了檐下的沙雀。

  沈芋盯着扭曲的红柳枝,忽然想起系统今早给的"苦水盐渍杏脯"配方。

  她将昨夜变异的沙枣干泡进古井水,水纹竟映出段残缺的烽燧分布图。

  霍祁的剑尖顺着水纹游走,忽然停在东南角:"这是王二狗刻过的李家堡!"

  春桃的红嫁衣料子再次派上用场。

  姑娘们缝制的苜蓿布袋装上盐渍沙枣,分发给往来的商旅。

  不到三日,驼队带回的各式皮囊里,竟拼出半幅雪蚁巢穴分布图。

  小安用炭笔将零碎标记描在夯土墙,歪扭的线条渐渐显出狼头形状。

  霜降那日,失踪的戍边军信使突然出现在客栈。

  他褴褛的衣襟里揣着把青铜钥匙,与林峰捡到的正好合成完整狼头。

  钥匙齿痕印在沈芋新磨的麦粉上,赫然与陶瓮裂纹走向重合。

  "明日商队要往孔雀河上游探路。"林峰系紧骆驼缰绳,转头对霍祁道,"那狼头寨..."话被铁蛋的欢呼打断——他新制的捕兽夹夹住了只雪蚁,虫腹上黏着片褪色的红柳皮。

  沈芋掀开蒸笼,混着沙枣香的水雾漫过夯土墙。

  变异沙枣在苦水作用下膨胀发亮,像无数盏小灯笼映着墙上的密图。

  霍祁解下佩剑压在图纸上,剑鞘的苜蓿环突然散开,晒干的草叶正指向孔雀河西岸。

  "该做沙枣馅的霜降团子了。"

  沈芋往面团里揉进盐渍杏脯,仿佛没看见众人惊愕的神情。

  小安踮脚把钥匙印在面团上,笑嘻嘻地:"蒸熟了给坏蛋当陷阱!"

  暮色里,二十八个陶罐重新挂上井亭。

  这次罐底铺着雪蚁巢液的解药——用变异沙枣与苦水盐调制的蜜浆。

  春桃的嫁衣料子第三次裁剪,这次缝成了引雪蚁的诱饵袋。

  更漏滴到戌时,古井突然泛起琥珀光。

  沈芋握着半块防风糕靠在井台,听见系统提示音与井底传来的闷响同时响起。

  霍祁的剑鞘轻轻叩击井壁,回声空荡如通往某个藏着狼头秘密的洞穴。

  外间突然喧闹起来。

  灰帽汉子掀翻榆木桌,药膳汤泼在赵木匠才修好的夯土地面上。

  同伙揪住林峰商队的小伙计:"爷吃完身上起红疹,赔十两银子汤药费!"

  霍祁按住剑柄时,沈芋已端出青瓷钵:"这是古井水调的沙棘蜜,专解食毒。"

  那人刚要摔钵,忽见门外闪过戍边军的玄色衣角。

  钵中清水照出他袖口暗藏的漆树粉,正是引发红疹的元凶。

  立冬前夜,驼铃裹着碎雪撞进客栈门扉。

  戴雪狐围脖的波斯商人哈桑掀开毡帘,发梢还凝着天山冰晶。

  他身后板车上蜷着个发高热的少年,羊皮袄下露出截青紫的腕子——竟系着与林峰同款的青铜铃铛。

继续阅读:第二百五十二张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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