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双胞胎之中的妹妹一脸不解道:“姐姐,她姐在时老是欺负我们,你帮她干什么?
再等几年,她说不定就是另一个夜鸢了。”
想到之前霸者林枭的事情,妹妹就恨得牙痒。
主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下贱!
姐姐回头看了一眼并未锁死的柴房门,眼神冰冷,“主子不会舍得杀她。”
“为什么?”妹妹想不明白,“主子最讨厌不安分的,夜鸢若不是命好,继承了前任圣女的能力,早就死了。”
话落,她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姐姐,难不成夜莺也有这个能力?”
不等姐姐回答,她语调笃定道:“这绝不可能!”
夜国历代的圣女,都肩负着巫师的责任,有预知天气,祈祷,占卜之能。
若非夜鸢表现出这种能力,又恰逢前任圣女出逃被杀,她又怎么配爬上主子的床?
历朝历代,拥有此能力的女子只有一人。
而其他不曾觉醒能力的,便会同她们一样,只做最普通的伺候丫鬟,命好的得主子看中,喊到身边伺候。
至于命不好的,要么因容貌出众被赏赐给立下战功的将军或朝臣,要么便被送到国师处取了心头血炼药,死无全尸。
她们姐妹二人容貌出众,又聪明伶俐,这才有机会伺候主子的衣食住行。
现在却告诉她,夜莺那个和她姐一样,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只会勾人的小贱人也有圣女的能力。
她不信!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以为,就她那干瘪的身材,主子如何瞧得上她?”姐姐冷笑。
在妹妹难以置信的眼神下,她一字一句道:“她不过是夜鸢的替代品,等正主一回来,主子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她的声音不小,这么远的距离,足够柴房里的夜莺听得清清楚楚。
“这不可能!”她虚弱的声音,被外间妹妹的声音完全遮盖。
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好似替她做出了回答。
听人说,主子特别疼爱她姐姐,吃的用的都是夜皇宫最好的,就连睡得床都是主子亲手打造的。
即便她是圣女,主子也不该那般对她。
难道,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一阵阵钝痛传来,夜莺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抓起瓷瓶,掰开盖子就往嘴里倒。
即便如此,身上的疼痛也没有任何缓解。
方才那一掌,震伤了她的心脉,完全没给她留任何的活路。
想到方才听到的对话,夜莺一时间又哭又笑,低喃道:“主子,你好狠的心。”
片刻后,她擦去嘴角的血迹,踉踉跄跄地爬起身,自言自语道:“我绝不能死在这里。”
——
“楚国皇后给平南王府的礼?”看到苏晚捧着个盒子回来,太后随口问了一句,得到答案后表情那叫一个怪异。
别说是她,苏晚自己都想不明白,楚皇后送的这是哪门子礼。
要知道,平南王称号所说的平南,平的便是数年前与大庆对战的楚国。
即便如今两国交好,可楚国之前折损了不少的大将在平南王和苏侯爷手中,恨不得活剥了他们才符合常理。
太后脸色微沉,“丫头,把东西拿过来给哀家看看。”
“阿婆,这不太好吧。”苏晚有些迟疑,“毕竟是给平南王的礼。”
太后脸一沉,“若是送去变成丧礼,你也要闭着眼睛送?”
楚皇后这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定北侯府才同平南王府结亲,三朝回门还没到呢,平南王可不能现在撒手西区。
要万一是这份礼,掀起的风波,往后让他们两家人如何面对?
苏晚一想也觉得太后顾虑的有道理,走上前,将手中精巧却沉甸甸的盒子放在桌上,尔后打开。
她速度太快,太后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还好里头并非藏了什么毒药,而是放着一颗硕大的东珠,在阳光的折射下泛着淡淡的粉色。
太后瞪了眼苏晚,“如此莽撞,哀家就该让太子过来乔六。”
她老人家说着,视线落在东珠上,眼中多了诧异。
如此品相的东珠,她从未见过。
哪怕是现代科技发达,能去到古人娶不到的深水区域,可如此品相的东珠,苏晚也是从来不曾见过。
且颜色分布的十分均匀,要不是色泽质感都无可挑剔,肯定会被人质疑是假货。
太后的脸色并不好看,“这个楚皇后,倒是舍得本钱。皇后凤冠上的那颗东珠,都不及这颗品相好。”
桂嬷嬷在一旁找补,“楚国多海域,当地人很多以捞珠为生,海珠是要比咱们大庆多些。”
这由头,一看就很蹩脚。
楚国有这种品相的珠子不奇怪,落入楚皇后的手中,也再正常不过。
可她并未让自己亲儿子献入宫中,而是,送给一个府中早已没了女主人的平南王府。
这件事无论怎么想,都透着蹊跷。
若非平南王早已卸了兵权养病,光是这可东珠,就足以给平南王府带来无休止的麻烦。
“丫头,此事你如何看?”太后收回视线。
忽然被点名,苏晚犹豫了一下,道:“太后对楚皇后了解多少?”
太后,“哀家只听人说,楚皇后出身民间。楚皇十分珍惜这位皇后,与她成婚多年二人向来是形影不离。”
身在帝王家,拥有一份单纯的感情实属难得。
忽然想到什么,桂嬷嬷拧眉道:“娘娘,老奴曾在宫外听到过另一种说法。
楚皇与楚皇后夫妻恩爱是真,但两个人之间,有一点奇怪。”
“是吗?”太后掀眸,“说来听听。”
桂嬷嬷,“楚皇后入皇宫近二十年,见过她的人,寥寥无几。就连楚太子与楚六皇子,一个月也只能见她一次。”
太后缓缓坐直,“玩金屋藏娇那套?”
话说完,她就笑了,“是哀家糊涂了,再情深的帝王,也做不到二十年如一日。”
除非,这其中有事。
可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楚皇如此忌惮,将人一藏就是这么多年?
忽然,苏晚耳边响起一句话。
“若是闭眼之前,还能再见一眼那人,他也能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