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二叔的允许,我也就不再顾及那么多,一溜烟下了山。
常思瑶还挺怪,不愿意在附近的城市玩,逼着我坐火车跑到沈城。
赶到沈城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白天常思瑶不能出来行动,所以我找了家宾馆待到晚上,这才来到街上。
常思瑶从我体内飞出,常一坤紧随其后,两人手牵着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倒也是,他们毕竟离开人间足有十年了,觉得稀奇很正常。
不过十年来沈城的变化没那么大,至少十年前这里就有酒吧,两人便拽着我一起钻进了一家酒吧。
常一坤虽然不在人间十年,但他还挺有钱,随手变出一张银行卡,两千多块钱一瓶的洋酒,他一买就是十瓶!
得知我不太会喝酒之后,两人也不管我,自娱自乐起来。
百无聊赖,我靠在沙发边上发呆,不经意间一瞥,看到一丝黑影从舞池中飘出,转瞬间消失不见。
俗话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这种酒色皆有的地方,最容易滋生阳气不足之人。
这类人是想要再活一世的阴魂们最喜欢的宿主。
为了防止出什么事,我起身追了上去。
那黑影速度很快,一溜烟跑到男厕所消失不见。
忍着里面的怪味,我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的找,但什么都没找到。
看了眼面前的墙壁,我出了厕所打算去旁边的杂物间看看,这时,杂物间里传来两声惨叫。
紧接着,一男一女从中跑出,大喊着有鬼。
周围来上厕所的男女们哭笑不得,显然把他们当成傻子了。
但事实是,哭笑不得的那些人才是傻子。
我开了杂物间的门,里面阴森幽暗,飘着一股廉价香水味,地上还有外套。
看来是刚才那两个人留下的。
我试图去找开关,但并没有找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墙角传来。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杂物间的温度在急剧下降,周围弥漫着一股腐烂气息。
“啪”的一声,门突然关上。
我转头再转头时,面前忽的倒吊着一人。
这人穿了件看不清衣服颜色的脏衣,七窍被什么东西牢牢堵住,双臂自然垂落,头上还戴着安全帽。
“投胎去吧,别逼我出手。”
阴魂忽的落在地上,“啪叽”一声摔烂,像一张网一样向我扑来。
我迅速闪身躲过,眼睁睁看着那扁平血肉附着在墙上并开始向四周扩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货想要制造一个封闭的空间,在里面和我决一雌雄。
正好,我本来就不打算牵扯无关之人,便站在原地,静静等着他施展。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这时,忽然有人推门而进,是两个保安!
“你在这儿干嘛?”
其中一个保安用手电筒晃了晃我。
我看了眼还在扩散的血肉,无奈道:“我东西掉在这里了,找一下。”
“瞎找什么?客人说有人躲在这里吓唬人,是不是你?”
另一个保安边向我走来边道:“除了他还能是谁,这世上还能真有怪力乱神不成?小子,跟我们走吧!”
两人想动手,我注意到血肉突然结成尖刺向这边刺来,当即将两人推开。
“你特么干嘛?”
两名保安急了,拿出甩棍直接向我攻来。
没办法,我只好释放蛊虫,控制剂量,将两人毒晕过去。
就在这时,我被一股怪力击飞,稳住身形后,我回头一看,那血肉又有了新的形态变化。
他像油一样落在地上向我流来,我释放蛊王之力,同时迅速将两个保安拖到角落里。
在这里郑重劝诫广大老板,不要为了节省空间搞一套没窗户的杂物间,一旦被堵里头,连跑都没地方跑。
血肉即将接触到我的时候,突然竖起来,变出无数道细线向我奔来。
所过之处,无论货架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全都被切成细丝状,锋利程度堪比钢刀。
好在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对付这种阴魂游刃有余。
我的蛊王之力已经布满整个房间,稍微动一个念头,一切尽皆烟消云散。
血肉逐渐凝聚,再次变作之前倒吊那人,虚弱的趴在地上,手指不停动着。
我上前一看,一行大字已经写成:我本工人,无故被杀,望前辈主持公道。
我拍了拍对方肩膀,低声道:“我会帮你的,好好去吧。”
话音刚落,尸体烟消云散,屋内恢复正常。
回到卡座,常思瑶和常一坤已经喝大了,二人不顾周围人眼光,在舞池中央一起尬舞。
要不说这俩人是天生一对呢,这也太狼狈为奸了。
不久,两人大喘着粗气返回,常一坤看向我说:“脸色怎么不太好,你刚才干嘛去了?”
常思瑶白了常一坤一眼,“这能瞎问嘛,小伙子血气方刚,干点别的事情实属正常。”
我急忙摆手,“二位别误会,我刚才看见一缕阴魂,去解决对方了。”
常思瑶和常一坤似乎早已发觉,笑着点头。
“二位,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能不能送佛送到西,告诉晚辈那一缕冤魂到底受了什么冤屈?”
常一坤往楼上指了指。
“酒吧这种地方,注定不太平。之前这座酒吧盖的时候,有人看不过眼过来闹事,一不小心杀了个人,老板害怕工地停工,就......”
“这事儿不用管,十五年前真凶就已经落网,而且这家酒吧的老板也已经受到惩罚了。”常思瑶接过话茬。
我又有了新的疑问,“您二位带我来这里,不会是......”
常思瑶笑道:“我生前答应我一个朋友帮那一缕亡魂轮回往生,可惜我死了,所以带着你过来,让你帮帮我。放心,不让你白帮忙,我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
常思瑶勾了勾手指,示意我凑过去。
我照做。
常思瑶附耳低语道:“西南老祖不会放过你的,他在普陀山周围布了个御神法阵,你现在必须藏好,不能回去!”
我当时就慌了。
“这怎么能行呢,二叔和普陀老祖他们危险至极,我必须......”
“放心好了,西南老祖的目标是你,你没在,他绝对不会动手。”常一坤拍了拍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