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亲昵并没有持续太久,秦宣喝完了鸡汤,正了正心情,拿起了赵科长送给他的一叠资料。
档案袋上刺眼的“最高机密”四个字,让秦宣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档案袋的表面,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又似乎在积蓄着勇气。
良久,在吕丝玲的提醒下,秦宣这才下定决心,缓缓将其打开。
打开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几张个人资料的文件。
第一张,云鸽会特别行动组,组长,吕程,代号“医师”。
第二张,云鸽会特别行动组成员,秦宣的助手,代号“毒刺”。
见到这两人的资料,秦宣还没有说什么,一旁的吕丝玲已经呼吸变得急促。
她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秦宣的手,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肤。
秦宣感受到与之相握的手在暗暗用力,他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吕丝玲的脸色变得难看,她当即就掏出了手机,要给哥哥打过电话去。
她没有想到,哥哥居然一直在瞒着他们,一直在暗地里对付自己的男朋友!手机屏幕的亮光映照在她愤怒而失望的脸上,她拨号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秦宣见状,心中五味杂陈,他迅速夺过了吕丝玲的手机,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地告诉她,自己不怪他们。
吕丝玲咬住了下唇,看着秦宣,满眼的愧疚与心疼。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安慰了她几句后,秦宣继续看着手中的文档。
原来从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一直处于云鸽会的监控之下。
吕程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秦宣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将吕程收纳到旗下,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吕程并不是自己的敌人。
他们之间的情谊,绝非一纸档案就能轻易抹杀。
至于助手,想到他,秦宣此刻心中依旧是泛起波澜。
应该说,助手是他很相信的一个人,他居然会是云鸽会派来监视自己的。
秦宣不禁回想起与助手共事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熬夜查案、讨论案情的日子,如今想来,竟不知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伪装。
他感到一种被背叛的痛楚,但又隐隐觉得,事情或许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秦宣的心情随着继续翻阅资料而起伏不定,仿佛坐上了过山车。
首先映入眼帘的这份资料中,详细记载了数个时间日期,而在这些日期下,有着充足的补充内容。
根据资料显示,这些日期正是助手向赵科长汇报的时间,每一次汇报,都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入秦宣的心中,代表着一次对他的伤害。
为了让他们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助手在帮助秦宣的过程中,都会趁其不备,给他下药。
咖啡里、茶水里、食物中……无一不是下手的途径。
秦宣的脸色微微发生了变化,变得难看至极。
他想起那些日常的相处,助手递来的每一杯咖啡、每一杯茶,那些共同用餐的时刻,原来都隐藏着如此险恶的用心。
他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被背叛的痛苦与愤怒在胸腔中翻涌,让他难以平静。
秦宣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至窗边,目光穿过玻璃,眺望远方。
城市的灯火辉煌,却无法照亮他内心的阴霾。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吕丝玲担心地看着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声轻叹。
她知道,这个时候,秦宣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独自面对真相的勇气。
秦宣放开了音乐,让悠扬的旋律在房间里回荡,试图用音乐包裹着大脑,让自己冷静下来。
音乐的舒缓节奏渐渐平复了他的情绪,他才再次坐到桌前,继续看着这份资料。
除了助手的报告外,还有吕程提供的报告,记录着秦宣到他的诊所进行治疗的信息。
时间截止到半个月前,之后便没有再继续。
秦宣简单地看过一遍后,便将目光投向了其他的文件,也是他最关心的东西——幸存者的谈话记录。
这些报告详细记录了幸存者们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谈话内容,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心整理,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秦宣一页页地翻阅着,眉头紧锁,试图从这些文字中找到线索,解开困扰他已久的谜团。
秦宣翻开第一份谈话记录,目光落在刘云飞的名字上,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记录显示,刘云飞,男,21岁,是一名大学生。
他的家庭背景十分平凡,没有显赫的家世,父母健全,还有一个姐姐。
秦宣看到这里,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继续往下看,记录中提到刘云飞的身材适中,既不魁梧也不瘦弱,面容俊朗,五官端正。
秦宣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阳光青年的形象,但接下来的描述让他有些意外——刘云飞的眼睛清澈而有特点,皮肤白皙,脸颊上总是容易泛起淡淡的红晕,甚至有些男生女相。
秦宣不禁露出一丝饶有兴趣的神情,似乎对这个细节颇感意外。
记录还提到,刘云飞情感丰富,好奇心强,在感情上容易纠结,性格却十分开朗。
云鸽会工作人员坐在刘云飞对面,微微倾身,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眼神专注而温和,试图营造出一种让对方感到安心的氛围。“刘先生,你能告诉我,你对当时的事情还能记得多少?”他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刘云飞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不确定。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样,我换一种问法,从最开始的时候,你将所有你还记得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不给对方带来任何压力。
刘云飞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从最开始吗?”他轻声重复着,仿佛在确认自己的记忆。
“是的,从上飞机之前。”工作人员鼓励地说道,希望能让刘云飞放松下来。
刘云飞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回忆。“那是暑假的时候,我和孟月一起,准备出国旅游。”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那段记忆对他来说是美好的。
“孟月是你的什么人?”工作人员继续问道,试图了解更多关于刘云飞的信息。
刘云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他轻轻说道:“她是我的女朋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和幸福,显然对这段感情非常珍视。
秦宣看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他的视线迅速扫过前几页的谈话记录。
这些内容大多是关于刘云飞个人情况的询问,工作人员问得十分详细,几乎涵盖了各个方面的信息,从家庭背景到性格特点,无一遗漏。
然而,这些内容并没有秦宣想要知道的线索。
他有些不耐烦地翻动资料,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秦宣的眼神在字里行间穿梭,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终于,他找到了后面更加重要的谈话记录。
这部分内容显然更加深入,涉及到了刘云飞对事件的回忆和描述。
秦宣的目光变得专注起来,他开始仔细阅读这些关键部分,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被忽视的细节。
云鸽会工作人员:刘先生,请详细说说在岛上发生的事情。
刘云飞:……好的,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我趴在沙滩上,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声音。
我挣扎着爬起来,才发现身边有几道身影,是同航班的乘客,但他们已经没了气息。
被海浪冲上来的还有飞机的残骸,但很快又被浪潮卷走。
我站起身,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其他活着的人。
这个岛看起来不大,但也不小,四周被茂密的丛林环绕,中间似乎有一片高地。
我沿着沙滩走了一段,发现了一些散落的行李和物品,但没有人回应我的呼喊。
我决定走进丛林,希望能找到其他幸存者。
丛林里光线昏暗,树木高大而密集,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和泥土。
我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时停下来倾听周围的动静。走了不久,我发现了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我蹲下来喝了一些水,感觉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
继续往岛的深处走,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动物的足迹,也像是人为的痕迹。
我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加快了脚步。然而,走了很久,我依然没有找到其他幸存者,只看到了更多的丛林和未知的危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意识到必须找一个地方过夜。我在丛林中找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用树枝和树叶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庇护所。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传来的海浪声和偶尔的动物叫声。
我躺在庇护所里,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工作人员:抱歉,你的意思是说,在岛上的第一天,你没有遇到其他的幸存者,你当时是只身一人?
刘云飞:没错,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没有遇到任何其他活人。
那天,我在沙滩上醒来,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海浪的声音。
我试图呼喊,但没有任何回应。我沿着沙滩走了很久,只看到了一些飞机的残骸和散落的行李,但没有发现任何幸存者的踪迹。
我意识到,如果想要活下去,我必须尽快找到一个避难所。
我在沙滩上捡了一些树枝和树叶,找了一个相对避风的地方,开始搭建一个简易的庇护所。
虽然我尽力了,但因为没有工具,庇护所十分简陋,只能勉强抵御夜晚的海风。
没有火焰,夜晚的温度很低,我只能紧紧蜷缩在庇护所里,度过了漫长而寒冷的一夜。
工作人员:明白了,请继续。
刘云飞:第二天,我很早就醒来了。
我来到海滩旁,希望能找到救援,也希望能遇到其他幸存者。我沿着海岸线走了很久,但依然没有看到任何船只或飞机的踪影。
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去搜寻那些死去乘客的身上有用的东西,比如食物、水和一些小工具。
说起来令人羞愧,我甚至从他们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些现金和证件,希望能用得上。
我有心去将他们埋葬,但体力和时间都不足以支撑我去做这件事。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们的灵魂能够安息。
我继续在岛上探索,希望能找到一些食物和水源。
幸运的是,我在丛林中找到了一些野果和小溪,解决了基本的生存问题。
但我知道,这些远远不够,我必须尽快找到救援,或者找到其他幸存者。
工作人员:那么你当时搜集的东西都还保留着吗?
刘云飞(摇头):抱歉,因为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我当时从那些人身上搜集的东西没能保留下来。
工作人员:你还能记起都有什么东西吗?
刘云飞(沉思):有手表、钱包……都被海水打湿了,还有两块手帕……其他的已经记不清楚了。
工作人员:好的,请继续。
刘云飞(怔神片刻):第二天的晌午时刻,我遇到了孟月。当时,我正在沙滩上寻找食物,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呼喊声。
我顺着声音走去,看到了孟月。她坐在一块礁石上,衣服破旧,脸上满是疲惫,但看到我时,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孟月看到我,突然哭了起来,她跑过来,紧紧抱住我,泪水浸湿了我的肩膀。
我也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心中充满了惊喜和安慰。那一刻,我感到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有了孟月的陪伴,我仿佛看到了希望。
孟月告诉我,她也是在飞机失事后流落到这个岛上,她一直在寻找我,希望能找到其他幸存者。我们互相安慰,互相鼓励,决定一起在岛上生存下去,直到救援到来。
刘云飞:那天,我和孟月一起在岛上寻找生存的方法。
我们先是在沙滩上寻找可以利用的物品,但大多都被海水泡坏了。
我们尝试着搭建一个简易的庇护所,用树枝和树叶遮挡,希望能挡风遮雨。虽然简陋,但总比没有好。
接着,我们决定尝试生火。没有火柴或打火机,我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钻木取火。
我们找了两块干燥的木头,一块固定在地面,另一块用手快速旋转摩擦。
起初,我们满怀希望,但很快发现这并不容易。手磨得生疼,却只冒出一丝青烟,火苗始终没有点燃。我们没有放弃,继续尝试,但直到天色渐暗,火还是没有生起来。
我们也试图寻找其他幸存者,沿着海岸线呼喊、寻找,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我们爬上一个小山丘,希望能看到远处的船只或飞机,但只有无尽的海平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逐渐意识到,救援可能不会那么快到来。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庇护所里,紧紧依偎在一起。
没有火,夜晚格外寒冷,但我们互相取暖,分享着彼此的体温。我们谈论着未来,希望能找到更多的食物和水源,希望能有一天离开这个岛。
虽然前路未知,但我们彼此陪伴,心中多了一份勇气和力量。
工作人员:这段时间里,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吗?
刘云飞(思考片刻):应该是没有。我们想,既然没有救援,那我们就只能先依靠自己活下去。我们其实也尝试着向岛屿中心的位置搜寻,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资源或者其他幸存者,但是并没有持续太久。
工作人员:为什么?
刘云飞:因为离我们选定的庇护所的距离太远,而且岛上也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在那片茂密的丛林中,树木高大而密集,阳光很难穿透树冠,四周一片昏暗,只能听到各种奇怪的鸟鸣和虫叫声。
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踩到陷阱或者遇到野兽。而且,晚上的丛林更加恐怖,气温骤降,四周静得可怕,只有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在这种环境下逗留,总会让人感到不安,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工作人员:能够理解。那你们是什么时候遇到的其他幸存者?
刘云飞(思考了一会儿):第五天,还是第六天来着,具体时间我也不太确定了,毕竟在岛上没有手机和手表,只能靠太阳的位置来大致判断时间。
那天,我们正在海边寻找食物,突然听到一阵呼喊声,我和孟月对视一眼,立刻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跑去。结果遇到了其他的幸存者。
工作人员:是谁?
刘云飞:当时是四个人,有林奇,徐玉婷,程菲,钱鹏程。他们看起来也很疲惫,衣服破旧,脸上满是灰尘和汗水。
我们互相交流了一下情况,得知他们也是在飞机失事后流落到这个岛上的。从那以后,我们就开始一起在岛上生存,互相帮助,互相支持。
工作人员:详细说一下你们汇合之后发生的事情。
刘云飞:遇到了他们之后,我们当时其实很开心。之前我和孟月在岛上相依为命,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突然遇到其他幸存者,而且一来就是四个,这让我们感到非常惊喜。
我们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幸存者,人多力量大,有很多麻烦的问题也可以解决。
首先就是庇护所的问题。我和孟月之前的庇护所十分简陋,只能勉强遮风挡雨,而且位置也不是很理想。
听说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并且搭建了不错的庇护所,我们自然就决定放弃原来的地方,去和他们一起居住。
而且听说他们已经升起了篝火,这可太让人兴奋了。
孟月的身体已经快要到了极限,没有火的日子,晚上冷得厉害,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有了火,至少能让她暖和一些。
工作人员:你们这几天一直没能升起火吗?
刘云飞:没有,我们尝试了好几次,但都没有成功。没有火柴或打火机,只能用钻木取火的方法,可我们始终掌握不好技巧,每次都是累得筋疲力尽,却连一点火星都擦不出来。后来实在没办法,只能放弃了。
工作人员:好吧。
刘云飞:他们四个,听说钱鹏程和程菲是一对情侣,徐玉婷是程菲的好朋友,所以也和他们在一起。
林奇则和他们之前并不认识,只是因为意外遇到了,就一起行动了。
林奇看起来是个很可靠的人,他告诉我们,他在飞机上是坐在他们附近的,失事之后,他醒来就发现程菲和钱鹏程也在附近,后来又找到了徐玉婷,四个人就结伴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