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抓着杜如燕的手，“如燕，姑姑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你不知道，之前你姑丈是想要扶正了我的，只是被凤柒那个小贱人还有长寿院的老太婆给拦住了。要不是他们，姑姑早就是丞相府的正室夫人了！！”
“这一次，是姑姑的大好机会。”
借助尚书府，让苏正德就范。
杜如燕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我明白了姑姑，你放心，如燕一定帮你达成所愿！”
“靠你了，如燕。”
……
长寿院。
妲苏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在长寿院的门口停下，因为凤柒在老夫人跟前得脸的缘故，长寿院的下人都认识妲苏，见她跑来，不由笑着问道：
“妲苏姐姐，你这般急作甚，是后面有鬼追着吗？”
“没……没有，我……我……想要见老夫人。”
“可是老夫人这会子正在念经呢。”
妲苏一听，眸光一沉，该死的，老夫人要是不出来，小姐那边岂不是寡不敌众？
想到小姐交代她的话，妲苏心一横。
“哇——”
“老夫人，您快出来看看吧，您的二孙女快要被人逼死啦！”
“天哪，妲苏你在做什么，小声些！！”
长寿院外院的人差点没被她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给吓死，然而妲苏的话又急又快，仿佛是炮弹一般。
“老夫人，二小姐不让我打扰您，可是我不忍心看二小姐想不开啊，她没日没夜的给您研制延年益寿的药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就这些，有些人都不愿意啊！”
“她们这不仅仅是在欺负二小姐，更是打您的脸啊！”
“还说丞相府唯有夫人最大，老夫人年纪大了，迟早是要去了的……”
“哗——”
妲苏这话一出，简直是捅了马蜂窝了。
长寿院外的人吓得魂飞魄散。
内院，苏嬷嬷听着这话，眼皮不住的狂跳，快速开口：“还不将那胡言乱语的丫鬟拖下去乱棍打死，居然敢咒老夫人！！”
“等等——”
饱含怒气的嗓音从苏嬷嬷身后传出，苏嬷嬷弯着腰转身，偷看了一眼老夫人的脸色，吓得赶紧又垂下脸去。
老夫人脸上布满了狂怒，“好个杜氏！老身还没死呢，就这样公然诅咒老身，好样的！”
“把杜氏给老身叫到正厅来，派人去请老爷回来！！！”
“是……”
苏嬷嬷一边应声，一边伸手想要扶住老夫人，没想到老夫人避开她的手，向着外头喊了一声，“让那说话的小丫鬟进来扶老身。”
“是，老夫人。”
很快，妲苏被传唤了进来。
看到老夫人脸上黑沉能滴水的脸色，她就知道，她完成任务了。
“老夫人安好！”
妲苏清清脆脆的喊了一声，老夫人见就她一个人，问：“你主子呢？”
“回老夫人，小姐说她回院子去取给您制好的养生丸，之后……呜呜呜……”说着，妲苏眼眶一红，嘴一张，又开始哭嚎起来。
断断续续的，就是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老夫人急的要死，“快，派人去含烟楼请二小姐，一定要确保她无恙，你，扶老身去正厅，一路上给老身好好说说，那些话，究竟是什么人传出来的！”
“是，老夫人。”
妲苏扶着老夫人的手，垂下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喜悦。
小姐太神了，连老夫人不会亲自去含烟楼看看，甚至不会派人去查探这些都预料到了。
一刻钟后。
正厅。
杜氏本来想先过来的，没想到她还没动身，就收到老夫人的传唤，让她去正厅。
她到的时候，正厅的首位上老夫人正襟危坐，脸皮绷得紧紧的，看她的目光仿佛带着刀子一般。
“妾身给老夫人请安！”
杜氏福身跪在地上行礼。
老夫人仿佛没看到她一般，不回让她起来，也不说别的。
杜氏咬牙，这死老太婆，在外人跟前也要给她没脸吗？
这对她到底有什么好处？
“如燕见过老夫人，老夫人安好，您最近越发年轻精神了呢。”杜如燕施施然的行礼，又嘴甜的奉承了两句。
对于杜如燕，老夫人心底是看不上的，但是对方出自尚书府，自己也不能太驳了她的面子，便挤出一抹笑，“原来是杜家小姐来了，不知道今日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妲苏路上提过一句说是回来的路上碰到过杜如燕，别的没说。
杜如燕一听老夫人问话，加上杜氏给的眼神，立刻红了眼眶，委委屈屈的开口：“老夫人，不是如燕想要说丞相府的坏话，实在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得不来请您做主。”
“府上的二小姐，今日如燕有缘遇到打了个招呼，没想到她不管不顾的指使下人要撞如燕的马车，那可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啊，如燕受了伤没事，可若是撞了百姓，或者哪个贵人，丞相姑丈岂非授人话柄？”
“还有这种事？”老夫人看了妲苏一眼。
杜如燕这才发现凤柒的丫鬟居然在老夫人的身边，不等妲苏说话她就抢先说，“老夫人，您是不信如燕的话吗？如燕可以发誓，说的句句实话，没有虚言。”
“老身并非不信你……”
老夫人被杜如燕这信誓旦旦的样子给唬到了。
妲苏一看心头焦急，小姐您再不来，这杜如燕可就要给您栽赃的透透的了。
“老爷到——”
“二小姐到——”
下人的禀告声响起，妲苏眼神一喜，期待的看向门外。
一高一矮的身影从门外走来，丞相苏正德走在前面，凤柒跟在他的后面，苏正德进来刚好看到杜氏跪在地上，神情悲怆委屈，他眉头一皱，不过没有开口让她起来，而是坐在了老夫人的身边。
“母亲，事情儿子都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了，你说怎么办吧！”老夫人对于苏正德没有一回来就让杜氏起来这件事颇为满意。
看样子他是看清杜氏的真面目了！！
“孙女见过祖母！”凤柒站在正厅中央，弯腰福了福身。
老夫人心情正愉悦，也忘了计较杜如燕刚刚说的事，抬手说：“起来吧，坐吧。”
闻言凤柒坐在到了正厅的侧面椅子上，由她的角度看来，杜氏脸青红一片，好看极了。
杜氏见场上情况，心头咯噔一下，心头掠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如燕见过姑丈！”
杜如燕并不知道杜氏的心理想法，她按照计划给苏正德行了一礼，之后又开口：“姑丈，姑姑已经跪了好一会了，还是让她坐下来说话吧？？”
此话一出，老夫人脸色一沉。
这杜家的丫头什么意思，是说她苛待了杜氏吗？
凤柒瞥了杜如燕一眼，出声说：“杜小姐，你怎么不知道杜姨娘跪着她该跪的呢？”
“你什么意思？”杜如燕质问凤柒，“我姑姑是怎么得罪凤小姐了吗？在外头你要撞我马车不将我尚书府放在眼里也就罢了，为了两府友好关系的和谐，我认了！”
“可我姑姑做错了什么？要跪在这里，任由你侮辱？”
“两府和谐？侮辱？”
凤柒嗤笑一声，“杜小姐好大的帽子，你尚书府与我丞相府有什么关系需要这样特意委屈你？”
“至于你说的侮辱，更谈不上了，杜姨娘虽然是丞相府的姨娘，半个主子，可是这些年在丞相府过的滋润极了，阖府上下对她无不恭恭敬敬，甚至还没扶正就开始唤她为夫人。”
“如果说这是侮辱的话，我想杜姨娘应该很愿意被侮辱吧？”
凤柒嘲讽的目光落在杜氏的身上，让她如芒在背，脸色发白，开口辩解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妾身在府中一直安分守己绝对没有任何想要越俎代庖的意思啊！”
“呵——”
凤柒毫不掩饰的冷笑一声。
见状，苏正德眉头一拧，“二丫头，注意些自己的态度。”
“是。”
凤柒懒懒的应了一声，老夫人对于苏正德的偏帮有些不高兴，“二丫头说的哪里不对了，这些年，丞相府哪里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啊？杜氏，你说说，说出一点来！”
杜氏哪里敢说。
何况，这些年她在丞相府真真跟正室夫人没两样，只是在风光，没有被扶正的她，还是进入不了真正的贵妇圈子，就算想要巴结，对方对她也是不冷不淡的态度。
这些年她一直旁敲侧击，甚至给苏正德这方面的暗示。
苏正德一度也动了扶正她的意思，却没想到，都被凤柒和这老太婆毁了。
杜氏不能说，但是杜如燕能啊！
收到杜氏眼神示意的杜如燕立刻，酝酿出泪意，哭了出来。
“姑丈！这么些年姑姑在丞相府替您生儿育女，操持后院，她何曾说过一句苦，一句累？如今，这般被人指摘，姑丈当真不觉得心痛吗？”
“不说别的，就说当初丞相府和尚书府两家结了秦晋之好，难道姑丈如今打算放弃这和和气气的亲家吗？”
哦豁。
这杜氏是要开大啊？
凤柒端起手边的一杯茶，轻抿一口，眼神中带着看好戏的态度。
杜氏见凤柒没有再开口，暗中松了一口气。
只要这小贱人别在开口，她就有把握说服老爷。
至于老夫人，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不足为患。
提及尚书府，老夫人神色一僵，有些难看。
和尚书府做了这么多年亲家，她当然知道尚书的杜尚书对杜氏的母亲多宠爱，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扶正。
不管因为什么没有扶正，她都需得谨慎。
杜氏没说之前，这是丞相府的家事，说了之后，这可就是两家的事了，尚书府势力不小，她听正德说过好多次，杜尚书朝中不少门生，这些年有他在旁协助，他才一路顺风顺水。
“姑丈——”
杜如燕见苏正德没有说话，心头暗中焦急，真是的姑丈还在想什么啊，都涉及到两家了，难道姑姑就不值得他扶正吗？
苏正德眼中蕴含着一抹风暴，杜氏跪在地上刚巧看到了。
这样的神情，让她心头一沉。
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受自己的掌控了。
良久，苏正德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些话，是你教如燕的吧？”
杜氏楚楚可怜的摇头，“不是，妾身没有教这孩子说这些话，妾身也很惊讶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杜如燕义正言辞的说，“姑丈，你有什么冲我来，这是我的意思，我看不下去姑姑受委屈了，想要替她说几句公道话怎么了？”
“好一个公道话！！”
苏正德拍了拍手，清脆的响声在正厅中响起，杜氏身躯微微颤抖，眼中浮起一抹担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爷怎么了？
“杜氏——”
苏正德蹲**子，捏起杜氏的下巴，一贯俊美的脸上浮着一抹阴森的笑，杜氏被他这笑慌得浑身发颤。
“老……老爷，妾身……”
“你说，如果我不扶正你姑姑，尚书府和丞相府的关系就破裂了是吗？”
苏正德抬起眸，看向杜如燕。
杜如燕毫不犹豫的点头，“姑丈，一直以来尚书府跟丞相府都是扭成一股绳儿，同气连枝，你若是这样对待姑姑，我祖父岂不心寒？”
“你给我闭嘴——”
苏正德突然爆喝出声。
杜如燕吓的脸色苍白，不明白苏正德突然发什么火，偏生她还不服气的问：“我说错什么了……”
“啪——”
苏正德一巴掌甩在了杜氏的脸上，狠辣的力度让杜氏的脸立刻红肿起来，杜如燕吓的尖叫一声。
“姑丈，你……你这是做什么？”
“别叫本相姑丈！本相可不是你的姑丈！”苏正德冷冷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杜氏，一字一句的说：“丞相府跟尚书府也从来不是一根绳儿，更不存在什么同气连枝！！”
“杜氏，这话本相只说一次，丞相府的正室夫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你！”
杜氏身形僵硬，如遭电击。
首位上的老夫人露出开心的笑容。
“杜如燕，回去告诉你祖父，丞相府与他只是同朝为官，不存在什么私下关系好！别胡乱攀咬本官！！”
“姑……”杜如燕懵逼了，想要喊苏正德，却被苏正德直接打断。
“送客——”
“是，老爷。”
下人上前将杜如燕请走了，杜氏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她还没有从苏正德那句：杜氏，丞相府的正室夫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你中回过神来。
“来人，将杜姨娘扶回她的院子里去，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
这是，禁足了。
“老爷，老爷不要这样对妾身啊……”
杜氏凄凉的喊着，苏正德从始至终没有在看她一看。
处理完杜如燕和杜氏之后，苏正德看向凤柒，眼神带着一抹审视，“你满意了？”
“父亲说笑了，女儿只是不想您受人蒙蔽，给丞相府带来灾难，毁了您苦心经营的一切罢了。”凤柒淡然的起身，朝着苏正德和老夫人行了一礼。
“祖母，孙女回去给您拿养生丸，就先告退了。”
一听养生丸，老夫人立刻摆手，“快去吧，你今天也累了，回头我叫人去拿就是了，你好好休息，保重好身子。”
万一垮了，她的养生丸到哪里去拿？
苏正德眉头一蹙，“什么养生丸？”
“就是二丫头孝敬我的，一些延年益寿的补药罢了。”老夫人模糊的解释着，眼中带着回避。
她是怕苏正德知道了跟她抢，她一把年纪了，比苏正德这个儿子更需要这些养生丸。
苏正德心头正烦着，也没有细问。
“母亲，今日您定然是累了，儿子让人扶您回去休息吧！”
“好好好。”
老夫人解决了杜氏这个心头大患，心情颇为美丽，走了几步又想起来更重要的事，“对了，既然杜氏被禁足了，那这掌家的事，就让老身来……”
“这个母亲不用操心了，儿子自有打算。”
苏正德拒绝了老夫人，老夫人面色微沉，却没有跟他闹的太难看，只是鼻头冷哼了一声，“你这是信不过你娘了，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你自行做主吧！”
苏正德微微弯身送走老夫人。
之后起身，“苏财。”
“奴才在。”
大管家从厅外快步走进来，俯首听令。
“将杜氏不可能为我丞相府正室夫人的消息，散布出去。”
苏财眸光一闪，快速应声：“是，老爷。”
人都离开之后，苏正德坐在首座上，脸色沉沉。
刚从府衙回来的时候，在街角，他遇到了镇国公世子，对方拦下了他的轿子，冷笑着问他：
“是不是打算造反？”
他当时极力否认，对方也没说信是不信，只是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丞相走到今日可是不容易，万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而做了悔恨终身的决定啊！。”
他不想造反，但是他的的确确有站队太子的意思。
尚书府跟他一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镇国公世子是在御前行走，比他这个文官之首都要得圣宠，他这么说，说不准就是圣上的意思。
想到他的原配夫人，长公主，苏正德脸色微凝。
莫非圣上不满他对杜氏的宠爱，对凤柒这个外甥女漠视？
不，如果圣上真的是在意凤柒，不会任由她在天邑城那么多年，那就是他跟尚书府走的太近，引起帝心猜忌了！
想到自己无形之间差点把自己推向了砍头的深渊，苏正德吓了一身冷汗。
还好自己今日回府听到了门口百姓议论的声音，他们都在说丞相府要有继室夫人了，在对比杜如燕和杜氏的一唱一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一切都是杜氏的计划，想要利用尚书府逼迫他扶正她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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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烟楼。
凤柒让妲苏把养生丸准备好，没一会，老夫人派来的人就上门来取了。
取走之后，妲苏回来说：“小姐，今天杜姨娘那脸色，哈哈太好看了！您真的太神了，今天我去长寿院的时候老夫人说是在念经不肯见奴婢，奴婢在外把您教的话喊了几句之后，她立刻就让奴婢进去了。”
凤柒唇角轻扬，妲苏好奇的问：“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因为老夫人怕死啊！”
她一心想要自己给她无限供应养生丸呢，又怎么肯让自己出事呢？
最重要的是，她一心想要从杜氏手中夺回掌家权，自然不会愿意杜氏做大。
“噗！这倒也是，谁都怕死，老夫人尤其严重。”妲苏捂着嘴偷笑。
“嗯，你去看看凌冰回来没有。”
凤柒注意到外面薛嬷嬷的身影一直晃来晃去的，就找了个借口把妲苏支开了。
妲苏不知道她的打算，立刻点头走了出去。
等人离开之后，薛嬷嬷走了进来。
“小姐，您今天闹这么大，不是什么好事，杜氏她恨上您，回头保不齐要对您下手啊！”
“难道嬷嬷想要杜氏被扶正吗？我觉得如果她被扶正了，对我来说才是更大的隐患。”
闻言，薛嬷嬷叹了一口气。
“小姐说的是。老奴只是担心杜氏狗急跳墙罢了，今天丞相说出那样的话，杜氏心头绝望之下，恐怕会对您进行疯狂的反扑，到时候长寿院那位可未必会帮你。”
“我知道。”
凤柒当然知道老夫人不会帮她，她比任何人看的都清楚。
“不过老奴刚打听到丞相大人拒绝了老夫人提出掌家的事了，这对咱们来说，或许是好事，小姐可以去丞相跟前好好求求他，把掌家权拿到手。”
“这样杜氏和老夫人想要对付您可就难了。”
“求他？”
凤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嬷嬷你想多了，你觉得我这位父亲，会因为我求就能把掌家权给我的人吗？”
薛嬷嬷自然知道没有这么容易，但是丞相府的掌家权，小姐必须要拿到，否则——
“小姐，不试试您怎么知道呢？”
凤柒挑眸看她，“薛嬷嬷到底想要说什么？”
“老奴只是希望小姐能够拥有傍身的力量，这样才能好好的活下去。”薛嬷嬷眼神慈爱而复杂的看着凤柒。
凤柒挑唇一笑，“放心吧，掌家权是迟早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可不是掌家权。”
“那是……什么？”
薛嬷嬷不解的看着凤柒，就见坐在桌前的少女，唇角挑起一抹潋滟冷冽的笑——
“当然是，退婚！”
薛嬷嬷瞳孔一缩，“小姐，您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