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一回，只不过没进过里面。这种话齐凛只能在心里想想，万一真的当着孙尧的面说出，再被他拆穿的话，那场景不要太尴尬。
“很久没来也就不太记得里面的布局，这里一直是庸王的地方。”齐凛摊手故作无奈。
“这里都没一身换洗的衣服，不如？”孙尧开口转移话题，正想询问其世子是否。
“你出去看看，应该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至少也有几个人。”齐凛挑眉，几乎就在孙尧提起的那一瞬间他联想到了庸王。
他们两个顶着一身墨，加上年少不经事没想到这一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庸王的关注点和宠溺几乎全部都已经放在了他的世子也就是他的身上不可能不注意到这一点才对。
孙尧半信半疑的走到门口，刚好看见有人手举着托盘朝他们两个过来了，手里捧着的正是衣服。
“世子料的真准，这些衣物难道是王爷和老师准备的？”这也是其中最有可能的。
虽然是在庸王府就是不去想也知道是庸王特意吩咐的，只是作为他们老师的画师，就算是出于礼貌也会提一嘴。不知道准确来说是他们中的哪一个提议给他们送衣服的。
“别想了，画师可不会对你心软，不然也不会把咱们泼成这副鬼样子了。”齐凛看着被欺负成这样，还惦记着画师的孙尧，莫名有些心疼这傻孩子。
典型的就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
“那也不一定，就算是礼节方面也该提一提的。”孙尧捧着被放在门口整洁干净的衣服。
说来奇怪，就算是他们想到了，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放在门口偷偷溜走了。
孙尧好奇的回头，只看到了紧闭的房门。不过他依旧没有对此失望，仿佛是透过门在看刚才帮他们放好衣服的人的身影。
“别磨蹭了，一会真的全部干了。”齐凛看着有了换洗衣物，他们两个虽然是没得到谁的允许来的，但也没有被驱逐出去，应该是被默许了留在这里。
齐凛走进水池被温暖的池水包裹着蹲下身，墨已经在他们身上呈现出半固体半液体的形态。
突然进到水里面没墨色朝清水扩散的速度都变慢了，齐凛两手掬起一把清水洗脸。
“温温热热的，感觉还挺不错。”齐凛发出一声喟叹。
孙尧听到这声音也有些心动，只是看着衣服已经被浸湿的齐凛始终觉得有一些别扭。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抵抗住诱惑，把干净的衣服放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走进了水池里，兴奋地鞠起了一捧水。
“这里的水池的确和天然温泉无二。”孙尧说这边有些这池水可惜，这么干净的一汪水在他们过后必定是要被染黑的。
尤其是他们两个都是穿着衣服进来的，沾满了墨水的衣服，在池水里化开的话必定是要染脏。
比起孙尧，齐凛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反正这水肯定是流动着循环的。
齐凛挑眉看了看已经洗去墨迹的手掌，觉得差不多了，抓起干净的衣服走上了，然后躲在帘子后更换。
这个倒不是为了提防谁，只是羞涩的一种反应。孙尧一直背对着齐凛，等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转身时，就看见麒麟已经换好衣服站在边上等自己了。
泼的最严重的是衣服和手，衣服可以换新的，手也容易洗。非要想到这里起身，看到了齐凛其身时留下的水淋淋的脚印
孙尧轻笑着顺着脚印一路来到了，齐凛刚才躲避的地方，看见了帘子上一个小手印。
齐凛顿时没有很关注孙尧接下来的动作，主要是为了避免尴尬，还有就是让对方误会什么就来不太好了。
两人洗干净了，换好衣服。是说已经，因为他们刚才两个洗墨水的原因变得有些浑浊。
他们两个的脏衣服，虽然没有人在池水里，但也扔在边上，看上去就可这个屋子格格不入。
偏偏齐凛还没有认识的问题所在，换了身衣服舒服的在哪里伸懒腰，孙尧则失笑的捡起两人湿了的脏衣服。
“你说这会出去那两人还在不在？是不是会留下看笑话或者是询问一些有的没的？”齐凛看着紧闭的门，脑海里已经在构思，一会儿看见画师或者是庸王可能会被问的问题。
“应该还没走，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问问题？”孙尧摊手，在他的认知里，就算是遇到被拦住问几个问题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就是看着前任这副表情，总感觉他有些过于凝重了。
齐凛摇头，这个不能用片面的方法去猜测，肯定是有的，在他的认知里，老师和家长坐在一块谈的无非就是学习。
只要这个画师足够良心不添油加醋的讲出他们之前事情的话，还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出去以后再看吧，现在想什么都只是空想。”齐凛叹气，可能是以前受到荼毒太深了，所以面对那样的场景，脑子里就想不出一点的关于他的可能发生的好的事情。
孙尧看他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则把事情想得很简单。
“画师之前的刁难应该随着这墨水一块解气了的，现在和庸王在一起也像是老朋友叙旧一样该是不会再特别难为你？”孙尧尽管想把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但还是有些不太确定。
“别说了。”齐凛摇头，他推开门门外依旧是如他们进来时一样的安静。
孙尧单手拎着还在流墨水的被两人无情换下来的衣服，若是拎着这些走出去的话，漂亮的青石板路必定会染上一丝一层水痕，等干了也会留下难看的印记。
“就直接撇在那里，会有人收拾的。”齐凛懒洋洋开口，不知道怎么的，在这一瞬间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孙尧的纠结。
可能是为了在家长面前表现的乖巧懂事一点，孙尧听到齐凛体贴他的话，掩饰不住的喜色。
“您不必顾虑到我。”孙尧似乎是有些自卑，嘴角也被他咬住的地方颜色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