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母亲的房子里,换句话这本来打算作为自己的新房,屋子里布置好了鲜艳的红色。这美丽的颜色,美丽的如鲜血一般,刺眼的剪纸,刺眼的红花,刺眼的一切一切。
长吉在母亲面前跪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泪水从闭上的眼角落下。
李氏自是明白一些。哥哥解释道:“这门婚事,连家夫人不答应。”
其实理由并不是,哥哥所知道的的那么简单,不过结果是一样的,就是婚事绝对不可能成。
长吉没有解释,只是在母亲面前流泪。母亲辛酸的扶起儿子,原本的欣喜,现在早已烟消云散,只是长吉不愿起来。
她是明白儿子的心痛,谁遇到这种事情,没有哭泣的权利呢?
“你把屋子里的新添的东西都拆卸下来吧。”母亲吩咐哥哥道。
哥哥便动起手来,轻轻的拆下所有的红色物品。屋子顿时恢复了平静的颜色,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波澜,没有惊喜,更没有伤悲。
长吉睁开眼睛,看着母亲,声音哽咽的说:“母亲,孩儿不孝。”
母亲顿时鼻子一酸,似乎早已干涸的眼角也渐渐湿润了,她再次扶起儿子,“这不是你的错,连姑娘注定不能成为我家的媳妇,这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
长吉抿着嘴,只是点着头,他没有办法诉说自己的苦闷,也没有其他的方式排解自己的伤感,只是哭泣,只能哭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母亲用她那双结满茧子的手,擦掉长吉脸颊上的泪水。
只是被这么安慰后,他的脸颊留下火辣辣的擦痕,痛与心中的苦交织着。母亲的手掌,粗糙却温暖,自己不能让母亲再为自己操心了。长吉此时便自己擦了擦眼泪,他站了起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母亲,孩儿好很多了,家里还是原来的好。”
母亲苦笑,眼神环绕四周,心里也在默许。
不过这一个消息,真的是在昌谷炸开了锅。本来对于连茜的突然来访,大家都好奇的看着长吉家的发展,现在落成这个样子,虽然在情理之中,但是也是议论的一大热门话题。
大街小巷总是传言,长吉怎么失落的被人家拒绝之类的。
长吉自从回家就没有出门过,在家里出神,或者休息。哥哥已经出门做苦工了,因为家境比较拮据,哥哥也要为自己的家做出一些事情。
小小回到家,从不例外的被呵斥了一顿,然后限制人身自由。虽然她很是担心长吉的状况,但是柳老爷这几日正在气头上,不能违背他的命令。
崔梓回到家里,也只是每天的习武,看书,没有出门。
时间在一切平静中度过。
一些日子过去了,天气越来越热。每天的太阳像个火球,似乎要烤熟这个人间。晚间蛙声在寂静中不停的叫着,白日蝉儿不停歇的唱着。
有一日,一封家书,再次被抵达长吉的家。
母亲兴奋的拿着信,告诉是他的父亲寄来的,然后让他打开,并读给她听。
长吉打开信件,看到有些陌生的字迹:
“长吉,
抽出时间,带着自己的媳妇来看看爹吧,爹很是想念你们,还有你的母亲。离开家里好多个月了,现在实在是太思念了。
现在边塞战事正紧,我无法回家,希望你速来,我在这里等你。”
信很简短,但是目的很是明确。长吉忽然想到,自己并没有像父亲解释自己的状况,真得是粗心,怎么只是顾着自己了,要知道自己的事情父母也是跟着担心着的呢,现在的自己真的很是不孝,怎么可以这么的自私,忽视了所有的人?
只是现在该怎么办?自己并没有娶亲,他看了母亲,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
母亲缓缓的说:“你父亲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吧,也是很多日子没有见他了,况且你是他儿子,他总是支持你的。正好趁这次机会,散散心。”
母亲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娶亲的钱,放在长吉的手里,然后出了门。
长吉看着手心里的钱,泪水再次溢出。母亲,真的是苦了她。
简单的收拾了心情,长吉便出门了,这一次他要去找修,希望他可以陪自己一起去。
走到她的家,下人来报道说长吉来了,小小下了一跳,怎么这么突然??现在的装扮根本没有办法见人啊。
她连忙吩咐下人,先让他等一下。
过了好一时,小小才出来见他。
“长吉啊,好久不见,怎么想起来拜访我?现在还好吧?”小小见面便问。
“还好,现在主要是和你说一件事情,便是家父让自己去他那里看望他,我想趁这次几乎放松心情。不知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去哪里?边塞吗?”小小反问。
长吉点点头。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小小感叹,不过话语中满是欢愉。
“什么时候启程?”小小问道。
“明日清晨。”
“行,那你等我。”小小这话说的自信满满。
长吉笑了笑,准别告辞。
小小叫住他:“君若相邀,毕生相随。”
长吉有些感动,只是点了点头,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