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早已在房间里平静了心情,她需要想出一个办法让那个男子知难而退,如果他是死皮赖脸的家伙自己也要有胜算的把握。
什么办法呢?什么办法呢?长吉一定走的很远了,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自己怎么去找他呢?如果这门婚事取消,父亲又要把自己关在家里了。
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呢?要不要找大人帮忙呢?
自己初次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独自一人,真的是很不习惯。
不过办法是想出来的,在实在没有办法之前自己绝不会劳驾大人的,毕竟大人很忙的。
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看着丫鬟有些头晕。
后来她忽然喜笑颜开,打了一个响指道:“云,去帮我弄点锅灰来。”
云儿本来就好奇小姐到底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其实下人都是这样,你奇了怪了她们会暗自嘲笑,你荣华富贵了,他们会暗自嫉妒。只是嘴上不说心里可不一定不那么想。并不是说下人们心里有很坏,只是在这个环境里本来就存在的落差使得人有一种自卑感,但又无法有所作为。既然成为了下人,如果规规矩矩一辈子都可能是一个下人,这样的日子还算可以的,如果不规矩,很有可能连下人都做不了。
下人一般都是穷苦的人们,有些人就是因为穷苦和鄙视才使得自己的心里有些扭曲。只是这些扭曲,他们是不敢拿自己一生的饭碗做发泄的代价的。
所以,主人们吩咐的就应该去做,而且要做的好。就如同狗狗般,因为每只狗都希望主人可以多看它一眼,多给一些好吃的东西,或者多抚摸它们的头。
虽然有些人呢,对下人是很好的,正所谓情同姐妹般。但是你可千万不能把自己的主人真的当做姐妹。你见过有哪只狗可以趾高气昂的和主人平起平坐。你的出生便是你的硬伤,除非你愿意离开主人在大环境里成为一只狼。否则真的没有其他发展的空间了。
云儿出了门后,小小便开始搜索东西来。她找出了自己最最花俏的衣服,还有最最差劲的化妆品。既然见自己不想见到的人,而且还要让他再也不想见到自己。那么只有使出人人都可以想到的一招了。
云儿气喘吁吁的刮来一些锅底灰。小小找来了半盆水。她先洗了脸,然后用一个容器装了锅灰,再放入一些自己的粉脂,再用水搅合了一下。如此这般,那乌黑的颜色便形成了灰黑色。犹如农家做饭时,塞了过多地柴,烟筒冒出的灰蒙蒙的粗烟。
她兴奋的抄起手,在手面上涂了涂,效果很是明显。瞬间把雪白的肌肤盖得严严实实,仅仅犹如东北的黑土地般,黑里带点红,红里掺着灰。
云儿对于这件事情,更是惊呆了。只是不敢吭声。
小小笑了笑道:“云儿啊,不准告诉任何人。”她的笑容里带着威胁的含义。
云儿吓得腿都软了,她只是点着头,真怕自己的小主人会发威起来。
小小知道平时的前体,她对下人可是好到了极点,当然不免有些人不识抬举蹬鼻子上脸,从此以后自己要杀鸡儆猴。
然后她又认真的往自己的脸颊上以及衣服遮盖不到的地方都涂了均匀。等待涂完,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但是笑开了。不错不错,活生生的一个非洲妞。
她转过脸颊,朝云儿笑了笑,露出一口特别特别洁白的牙齿。
忽然明白,一件事物需要在另一种事物的反衬下才能感受到它的价值。以前只是觉得牙齿在微笑的时候很是整齐,现在却是如此的洁白。
云儿捂着嘴,不敢笑。
小小却故意呵斥道:“你笑着没关系的。哈哈。”
然后她又觉得自己的牙齿实在太好看了,用那个半固体在自己的一个门牙上涂了黑。此刻乍一看,犹如掉了一颗般。
此时的小小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半固体已经融合的贴切的固定在自己脸颊上了,用手指是不能沾下来的,只有有水浸泡呢。
她又用手轻轻沾了一些特别明显的粉底,胡乱的擦在自己的脸颊。此刻的脸颊显得更加丑陋了,也许并不是丑陋,只是和正常人的思想有太大的反差了。
最无语的是,她竟然往自己的脸颊上涂了很厚的腮红。嘴唇也是通红的颜色,和腮红有着明显的交相呼应。
脸颊上的妆已经化好了,她穿上了最最花红的衣裳。而且穿的很厚很厚。
最后一个步骤,那就是发髻了。
头发全部散了开来,然后自己随便弄了一个发髻,没有一点形状的发髻。上面插了两朵大红花,很红很红的牡丹,几乎遮盖了半个头。
然后她就捏了几个纯锅灰做的痣,贴在脸颊上。这样一比较,脸上的颜色还是比纯黑好一些呢。
一切终于在自己的努力下,全部做好了。然后,她找出一顶帽子,挂上白纱,遮住了自己所有的颜面。
云儿只是在一旁狐疑的看着,没有提出意见,也没有提出反对。她知道小姐的本意,已明白自己的身份。也许下人最可贵的就是这里,这也是小小为什么一直把她留在身边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