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醒来的时候,便着急的往伞放着的地方看了看,只是她真的不见了。
男子连忙坐了起来,把睡在床边的夫人惊醒。
连忙问道:“贺儿?怎么了?”
他只是盯着那处原本该有伞的地方,惊叫道:“伞呢?伞呢?”
“什么伞?”夫人更是惊奇了,她忽然害怕他的脑子被雨淋坏了,否则怎么会如此这般?
“我昨晚带来的伞啊。”他解释道。
“哦~~”夫人骤然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是正常的。“只是昨晚的伞啊,丢了那就算了。”
“怎么可以算了呢?它是很重要的。”
“那它就是不见了,我们其他人都没有拿过它。”夫人劝解道。
男子忽然像丢魂了般,滑到床上,脸色没有一丝血色。
夫人连忙抱住他,急切的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男子只是看着面前又开始哭泣的母亲,默不作声。
他应该明白,也应该不足为奇,那把伞自然会像刚开始遇见自己一样,兀然来了也会兀然消失。没有理由可以解释的巧缘。
只是他还是激动了,他虽然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却没有控制自己,或许这就是年轻。明明知道结果,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那结果毕竟和自己想象中的迥然不同。年轻的生命总是希望自己所想的一切都是和梦中或者希望中相同的,他们是不喜欢现实,因为现实与思想相差太远。
但是也就是因为年轻,才可以让自己充满追求,才可以让这个早已古老的世界充溢着一丝活力,才可以让这个纹丝不动的社会再一次有前进的可能性。
年轻,确是追求生活的原动力。
他终于安静下来,夫人也便收起了泪水。他是不喜欢看自己母亲的泪水的,他觉得泪水代表无能为力,代表着懦弱。只是母亲,毕竟是母亲,她在这里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只能用眼泪来发泄自己的心情。她是需要自己的,因为自己是她现在、此刻的唯一的依靠。
他忽然想起了父亲,想起了父亲,虽然母亲是他的原配,可是自从自己出生后,父亲和母亲便生疏了起来,他常年出门在外,一直在边塞统领部分军队,并且在拼了命的保护大唐的国土,只是他把太多的爱给了军队,却忘记了家人。偶尔,父亲的回家却不能带给家庭一些欣喜,虽然父亲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只是这些原因,自己也不愿深究,大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面对,自己只要做好该做的事情那就是正确的。
自那次雨夜后,男子在家里病了半个月。他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再加上这次心疾更显的虚弱了。
当然那把魂牵梦萦的伞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个魂魄,在遇见他之后天天呆在深山里,大人来寻见她几次,并且了解了他的心思。此后半年的光载,她一直在思索怎么做。
她的性格并不会冲动,她只是在精心策划着的。不过她的思想对于大人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因为她所想的一切,大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大人也偏爱这个女子,这个命途多舛的女子。她来到自己这里只是乖乖的做一切自己该做的事情,从没有犯过错,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对于没有任何要求的女子来说,是令人怜惜的,她到底有多少隐蔽不了苦才让自己变得这么无所欲、无所求。
只是他也许并不明白爱情,不明白守候。爱情在大人那里是更加飘渺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对于她而言,却是生命的全部、她坚守的信念。在遇见他那一刻起,自己早已冰冷的思想和早已化成灰骨的身躯忽然感觉到一种活力,一种复苏的活力。她的等待就是为了他,为了千年前爱过的他。
人生无论在不在世,总是有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无论是友情、爱情还是辉煌的成就,因为这就像在航海中微弱的灯塔,因为它是你的希望,是你的毕生所求。
只是她忽然又怨恨起来,为何千年前的他要把自己抛弃?为何自己等待千年还是被他吸引?
他就像一块磁铁,永远的把自己深深的吸引着,只要他不离,自己也绝不弃。
只是这次真的不同了,都说女人在爱情里永远处于被动的局面,永远是被选择的,可是这次自己要成为她的主动,她才是主宰这场爱情的人。
忽然,她觉得自己在乎了这场爱情的输赢,可是爱情里根本不需要输赢犹如也没有谁对谁错一般。自己这种想法,对于理智来说是罪恶的,自己怎么可以在情感的诱惑下想出这么邪恶的输赢呢?否则一场爱恋后,除了你成我败、你输我赢之外再也找不到美好的记忆了。
爱情,就应该简简单单。
她半年内想开了许多,便也敢于面对自己得心情了,她觉得自己等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她舍不得前世的记忆,也不愿投胎。此次,大人愿意让她保留所有前世的记忆活在那个阳世,并且和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在一起。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美好的事情呢?
不过,她应该去观察他的生平,这是她必要要知道的事情。爱他就应该保护他的一切。
想着便向着大人的居住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