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去哪里你知道吗？”
宋韵慌了神。
白雪根本没告诉自己，她要走的事情。
“你这不是开玩笑嘛，她怎么会告诉我去哪？哎，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朋友，有急事。”
男人啧了一声，继而拍了拍脑门。
“我要是没听错的话，她早上又哭又笑的，声音挺大，嘴里嘟囔着什么电脑？感觉这有问题。”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宋韵脸色暗了下去，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我说着玩的，你别生气。”
男人这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妥，往门后缩了缩，眼神闪躲。
宋韵没有理会他，脸色依旧冷漠，像是结成冰一般。
“什么电脑？”
带着脑海里的疑问，宋韵驱车来到白雪家门口。
白雪租住的地方在老式居民区。
周围的设备很破旧，房门前有一个宽阔的草坪。
这里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比起压抑的高楼大厦别有一番风味。
不来不知道，她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门口的台阶上摆满了菊花，花圈。
更有甚者，还有许多被撕碎的芭比娃娃挂在房门上。
芭比娃娃有的断了手脚，有的少了一颗眼珠子。
再加上它固有的微笑，碰撞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这些，都是网暴者寄给白雪的。
怪不得她能被吓成那样，换了谁，都不会那么淡定的。
宋韵从脚底深处蔓延出一股惧意。
她抬起脚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东西。
抬头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去时，身后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那笑声直让她浑身发软，差点跪倒在地。
宋韵用手死死扒着墙壁，一脸恐慌地看着身后。
地上一个破碎的芭比娃娃正发出诡异的笑声。
原来是它。
宋韵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回到车上，她更加担心白雪的安危。
那些人既然能找到这里，肯定也能找到其他地方。
相对于她出事而言，宋韵更愿意听到白雪成功跑路的消息。
回到办公室。
小唐助理告诉她，公司原本约好的客户已经有许多人都反悔了。
正闹着要解除合约呢。
公司上下人心惶惶。
宋韵揉了揉眉心，轻声说道：“他们想解约就解约吧，顺便问问公司里的人，想走的赶紧走，我不强留。”
小唐尊敬地答应下来，转身离去。
公司里的员工走了三分之一，他们都觉得高盛挺不过这一关。
深夜，宋韵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内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
她不甘心。
却也深知如果处理不好白雪的事情，公司的名誉就会跌落谷底。
在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再次翻身可能需要十年，二十年。
她等不了。
翌日清晨，宋韵已经坐上了去往陵城的飞机。
在褚辰的帮助之下，她很快便查到了白雪的去向。
因为去的地方太偏远，褚辰放心不下，便一起跟着。
从机场出来之后，两人径直地来到一家宾馆。
宋韵举着白雪的照片问前台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没见过。”
前台用抹布擦着桌面，冷漠地回答。
褚辰掏出一沓钱拍在桌面上。
前台暗淡的眼神穆然亮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意。
她试探性地问道：“这些…都是给我的？”
“对，如果听到我们想要的回答，会有更多。”
前台一改刚才的冷漠，仔细回想后开口说道：“我见过她，昨天在我们这住了一天，不过今天一早就走了。”
“又走了？”
宋韵泄了一口气。
“对，但是打扫卫生的时候，我听她说好像要去什么孤儿院。”
宋韵皱起眉头。
“她去孤儿院干什么说没说？”
“没有，我就打扫卫生的时候听了一嘴，这都是客人的隐私，要不是因为这，我是不会说的。”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那一沓厚厚的钱。
褚辰冷漠地将钱甩给她，戴上墨镜，拉着宋韵出门。
两人来到一家餐厅，快速地填饱了肚子。
宋韵掏出手机，将陵城所有孤儿院的名字和位置全都记录了下来。
大大小小，数十个。
看来要费一番功夫了。
宋韵先去汽车城租了一辆车，带着褚辰在周边的孤儿院一家一家地找。
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直至傍晚，还是没有白雪的一点消息。
宋韵揉了揉酸痛的腿脚：“你说，她去孤儿院干什么？”
“肯定是因为那里有她想要的东西呗。”
褚辰递给宋韵一瓶水。
天色渐晚，只能明天继续找了。
这家孤儿院周围只有一家条件好点的宾馆。
两人勉强休息了一晚之后继续上路。
随着名单上的孤儿院名字被一个一个地划掉，宋韵眼底的光亮也随之暗淡。
只剩最后一个了。
春天孤儿院，位置最偏僻的一个。
导航都找不到，只能依靠本地人的指引才能过去。
宋韵面色凝重，瘫软在座位上。
“小唐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公司里的人看我不在更加恐慌，都在吵着要离开。”
“强扭的瓜不甜，正好借此机会筛查一下，留下的员工肯定都是忠诚，心性稳妥的，放宽心。”
宋韵阖上双眸，不一会，便响起了匀称的呼吸声。
这两天，她太累了。
褚辰看着她如孩童般娇嫩的面庞，不由得心里一暖。
车辆行驶在有些破烂的石子路上，两边的建筑物越来越少。
树影婆娑，夕阳西下。
橘滟的晚霞将整个天空染成了鲜艳的橘红色，奇光异彩，煞是好看。
褚辰看着熟睡的宋韵，忍不住将手缓缓伸了过去，将她娇嫩的小手握在掌心。
宽大的手掌微微攥紧青葱般的手指，细细感受着手心里的细腻滑凉。
不一会，宋韵察觉到手背处炙热的温度，睡眼惺忪。
车身速度不快，轻轻颠簸。
两人四目相对，刹那间，一股电流从中穿过。
宋韵看到两人紧握的双手，脸上一红，慌忙将自己的手从中抽出。
“到哪了？”
她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轻声问道。
“快了。”
突然，宋韵目光一凌。
“白雪，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