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道金色流光闪过,正是赶来的吴老和林修。
“好像下雪了?也没看到那么大个的哈卡尔在哪呀。”林修说道。
“我们来晚了。”吴老看见丹阳大师等人围在一起说道。
金色的轮椅缓缓落下,还未降到地面,林修就急忙跳了出去,跑向人群。
他看到跪在地上的陆魂牵,心里咯噔一下,再看躺在地上,衣服破烂不堪,没了生机的羽衣乘风,低声道:“我们来晚了。”
林修其实也把羽衣乘风当成朋友,他只有两个朋友,一个陆魂牵,一个羽衣乘风,只是以前表面上对他很不好,还一直吵嘴。
虽然才认识三四天,但是友情从来不是靠时间长短来衡量的,对于羽衣乘风的离去,林修和陆魂牵一样痛心。
这时,人群逐渐散开,一位失了神的老头走了过来,这老头就是羽衣正峰,永宁城赫赫有名的三大家族之一的族长,现在也只是一个失魂落魄的老头,这里最心痛的人就是失了孙儿的羽衣正峰。
气氛压抑低沉,谁也不好说什么,都静静地看着。
良久之后,丹阳大师出声了:“如今,已经有混沌、瘟疫两大异魔解开封印,剩余的十一位也是迟早的事,我们要早做打算了。”
“混沌异魔不知去向,我们刚刚消灭的也只是哈卡尔的幻影,想要再度封印异魔,还是应该找齐五色龙魂和六把封印密匙。”克伦特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五色龙魂和六把封印密匙的事?!”丹阳大师诧异地质问道。
“千年前保存下来的势力,可不是只有盛京学院。”克伦特淡定地微笑道。
丹阳大师看着陆魂牵,意思是,明日武斗大会后直接随盛京学院的人回中州。
“如果真如克伦特所说,我想先去寻找龙魂和密匙,等我找到了,再去学院。”陆魂牵对着丹阳大师摇摇头说道。
丹阳大师神情一紧,不禁开始怀疑这位克伦特的身份。
“我想应该还有很多事我不知道,既然你们不愿意告诉我,我会一点一点去查明白。”陆魂牵想起两只异魔都提到了陆隐辰的名字,之前在御风楼,丹阳大师也没有说清楚原因,只是告诉自己到时候会知道的。
“丹阳大师,答应你的事,我会做的,去学院的话,就帮我请个假吧。”陆魂牵看着丹阳大师。
“好吧,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你想请多久的假。”丹阳大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问了一句陆魂牵要离开多长时间。
“我不确定。三年吧。”陆魂牵也不知道此行究竟会如何,但还是给了一个时间。
“三年?!”丹阳大师一听,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盛京学院无数人争着抢着要进,都求不来,而陆魂牵面对邀请,上来就先请个假,还是个三年的假。
“你可知,在盛京修行三年,以你的天赋可保你稳入元灵境。”丹阳大师忍不住要试着改变陆魂牵的主意。
丹阳大师此话一出口,旁边众人,除了吴老和克伦特,其他人都是一惊,一道道惊愕的目光看着丹阳大师和陆魂牵,三年稳升元灵境,那些少阳宫弟子,恐怕三十年都未必能升至元灵境,是什么让丹阳大师夸下如此海口。
“我意已决,虽不及在学院的修炼速度,但我还是要请这个假。”陆魂牵仍是摇摇头。
......
陆魂牵这么说着,可不仅仅是因为克伦特的一句话,还因为自己体内的红色龙魂。
在羽衣乘风将风属性灵力注入自己身体之后,体内的红色龙魂仿佛活了过来,竟然可以口吐人言,不过,只存在龙魂于也只有陆魂牵的意识世界中,所以他说的话只有陆魂牵听得到。
在陆魂牵经过无数次努力,却仍拔不出插在地上的太初龙魂剑时,意识世界中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以你的力量想要拿起这把剑,需要引导你体内的风。”
“你是谁?”陆魂牵听到来自自己意识世界中的声音,警觉道。
回答陆魂牵的是一声高亢的龙鸣,陆魂牵也明白过来,是意识世界中的那条红色龙魂。
随即,在红色龙魂的指导下,陆魂牵将风属性灵力引导至双臂,双臂发出一青一红的光,陆魂牵大喝一声,太初龙魂剑也应声而起。
后来,陆魂牵在看到死去的羽衣乘风之后,便跪在地上,神情呆滞,直到丹阳大师和克伦特说话。
对于克伦特的话,红龙肯定道:“这家伙身上有我很不喜欢的气息,不过,他说得没错,想要封印异魔,必须要找到五色龙魂和对应的六把秘匙。”
“怎么找?”陆魂牵问道。
“在同一个界面的话,五色龙魂间互有感应,人界北境应该有一条龙魂在。我可以指引你。”红龙说道。
“好,我知道了。”陆魂牵此时做出了打算。
....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便准了你的假期,我们三年以后,盛京学院见。”丹阳大师轻叹着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此时,天边逐渐亮了起来,众人与哈卡尔酣战许久,战斗结束已经快天亮了。
丹阳大师先行离去,克伦特表示会在永宁城逗留一段时间,日后还会再见的。
陆魂牵嘱咐了一句,乘风不在了,自己就是羽衣家的孙子,之后羽衣正峰便抱着羽衣乘风的遗体回族安葬,。
“陆,接下来,你要去哪?”林修问道。
“我会先去北境,你呢?”
“我陪吴老回少阳宫,之后也会去北境,我们在北境皇城见吧!”林修一听陆魂牵也会去北境兴奋道。
“皇城?北境不是个群雄割据战乱的地方吗?”陆魂牵疑问道。
“呃。是林王朝的都城,真武。”林修想起林王朝早已被瓜分的四分五裂,不复当日辉煌了。
“好,我们就在真武见,到时再看看你的实力如何了!”陆魂牵伸出手说道。
林修也伸出手与陆魂牵击了个掌定下约定,之后和吴老以及少阳宫弟子离开了永宁城。
随着众人都各回各家,克伦特抚摸着白猫再次出现,眯眼微笑着,怀中白猫打着哈欠,看向克伦特,肩上的乌鸦依然警惕地看着四周。
随后那白猫竟口吐人言:“尊上,这一次会成功吗?”
克伦特微笑着说道:“我们总会成功的。”
回到了自己房间的陆魂牵,全身疲软,一头栽在床上,没有出声,眼泪就像雨水一样啪啪啪地滴下来。
天大亮后,永宁城的众人像往常一样,除了昨晚下了一场雪,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守城的士兵只当是自己值班时做了个梦,并没有外传任何消息。
各方势力代表和之前比赛被淘汰的一些人都聚集在长阳广场上,想要看看武斗大会的决赛,可是擂台上只有卓月柔,不见陆魂牵。
“魂牵搞什么鬼?不是还说不好太明目张胆的让我吗?”卓月柔有一种被放鸽子了的奇怪感觉。
“时间到,陆魂牵弃权。”时辰一到,陆建文立刻宣布道。
“陆家这次没有耍手段拖延时间?”
“收了卓家钱了吧?”
“陆家像是缺钱的样子吗?”
众人议论纷纷,各执一词,但都觉得有黑幕,随后悻悻地散去了。
本次武斗大赛的结果是,主办方特权陆英松和优胜者卓月柔获得盛京学院入取资格,陆魂牵压根没露面。
“月柔啊,魂牵托我给你带个话。”陆正明笑着找到卓月柔说道,那笑容有点假。
“怎么了陆爷爷?魂牵怎么没有来?”卓月柔刚想找人问问,陆正明就来了。
“嗯,他要离开永宁城了,三年后,他也会去盛京学院。”陆正明简单地说道。
“为什么呀?”卓月柔没搞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一段话。
“乘风那小娃娃,死了。”陆正明对于救了自己孙子的羽衣乘风,也很是痛心。
“陆爷爷,你开什么玩笑啊?”卓月柔笑着说。
“嗬,所以,魂牵这是不敢见我了?就这么跑了?”见陆正明神情惋惜肃穆,没有说话,卓月柔眼中眼泪一直打着转,苦笑着说道。
陆府后山上,陆魂牵清点着行囊。
“淡水,干粮,帐篷,疗伤药,棉衣。”陆魂牵一件一件数着。
“再带些驱虫散吧,一路上应该用得到。”意识世界中,红龙出声提醒道。
现在的陆魂牵的身边能依靠的只有红龙了。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陆魂牵。”陆魂牵问道。
“我叫菲尼克斯·堤亚,你可以叫我菲克。”
“父亲,母亲,这次我真的要远行了。去外面的世界,做个英雄。”
陆魂牵随即伸出右手,青色灵力缠绕,顿时一阵清风刮过,扫过一片树叶朝山外飞去。
最后再看了一眼墓碑,上面刻着“先父陆建言、先母文心之墓,儿子魂牵立。”
随后转身而去,离开陆家,离开永宁城,一路向北。
经过北泉山,山顶再度流下甘甜的泉水,只是经过了哈卡尔的瘟疫洗礼,山上已经没有魔兽了。
没有丝毫的阻拦,加上获得风属性后,晋级到了引灵期三重的脚力,只用了半日,就越过了北泉山,离开了永宁城的势力范围。
“接下来,一切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陆魂牵回头看着北泉山,想着北泉山后的永宁城,自言自语道。
继续向北走着,一个小镇出现陆魂牵面前,或者说是一个稍大点的村落。
陆魂牵从包裹里翻出地图,仔细打量了一下。
“嗯,这个地方叫一元村,隶属于附近的天一镇。”
一路走来,已经晌午,陆魂牵看着头顶的太阳,摸摸肚皮,心里合计着:“不如进村吃个午饭,歇歇脚再继续走,晚上到天一镇休息。”
打定主意,陆魂牵便朝着一元村走去。
虽然陆魂牵一脸和谐的笑着走进了村,但是一元村的村民却是一脸惊恐,纷纷远离陆魂牵,躲得远远的。
陆魂牵也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因为之前北泉山上魔兽突然暴躁的原因,永宁城与山北边的村落形成了隔离,很少有来往。
无奈,陆魂牵就自己在村子里转着,这个村子全是住户,没有店铺,所有人都是粗布麻衣,看起来都不富裕。
陆魂牵见此挠挠头,从怀里拿出一枚金币问道:“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吗?谁愿意告诉我,这枚金币就归谁。”
一枚金币在陆魂牵眼里算不得什么,甚至在永宁城也不是什么大钱,但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并不富裕的村落,应该不是个小数目。
陆魂牵能看见很多人都已经咽了咽口水,但是都忍住了,谁也没有吭声。
见此,陆魂牵觉得有戏,不慌不忙地从怀里又掏出一块金币,在众人面前摇晃着。
可是依然没有人站出来,陆魂牵见这些村民仍不为钱所动,迟疑了一下,又掏出了第三枚金币。
其实不是村民不为钱所动,他们的心都已经跳到嗓子眼了,有些比较穷的人家,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可是他们不敢动。
从这些人身上,陆魂牵看得出他们对钱的渴望,那痴迷的眼神,像饿狼看见肥羊一样,可是这样的眼神仍然不能驱动他们的身体来到陆魂牵面前,陆魂牵心想,这其中一定有原由,甚至可以危及生命。
陆魂牵再度将手伸入怀中,准备掏出第四枚金币,这时一只厚实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陆魂牵瘦弱的手臂,陆魂牵下意识用力一挣,竟没有挣开。
“实力在我之上!”陆魂牵一惊,当即另一只手臂红色灵力缠绕,一拳打向厚实大手的主人,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
一声闷响,陆魂牵的拳头像打在墙上一样,毫无反应,那魁梧汉子身上,一副灵气铠甲显现。
“灵丹期!”陆魂牵眉头紧皱,说道。
那魁梧汉子没有理会陆魂牵的拳头,单手提着陆魂牵,直直的走到一个房间内将其扔了下来,关上了房门。
街道上那些村民也都舒了口气,好像心口一块大石头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