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很快答应了。
他们带领着白辰的军队,去附近的一个小岛之上。不费什么力气,就将岛上盘踞着的几十个倭寇包了圆。
白辰还以为,在岛上藏着多少倭寇呢,原来只有这么点。
说实话,本来白辰还准备打一场大仗,却不料,轻轻松松就取得了胜利。
此后,白辰继续带着军队向南进发。
天气变得渐渐炎热了起来,越往南走,感觉越热。到了福建南啸附近的时候,军士们都已换了装。
白辰的军队和秦王朱樉带着的军队,在南啸县城外十几里处会合,安营扎寨。
夜晚,整个营寨之中点起了火把,连络数里,看上去,十分醒目。
南啸附近的海面上,黑乎乎的夜色之中,有几艘船一直在那儿停留着。在更远处的海面之上,还有一艘船停着。
山明清川就在这个船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明军会这么迅速,就赶到了南啸来。
船上黑乎乎的,只有山明清川所在的船舱之中,点着灯,船舱窗户都关着,为了不引起岸上明军的注意。
这使得整个舱中,空气很不好。
山明清川觉得有点闷,吐了一口浊气,问属下:“明军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
属下回答道:“不知道。”
山明清川很生气,喝问道:“为何这么无能?”
那个属下沉着脸,没有什么表情,回答:“不是属下无能,实在是明军戒备森严,无法轻易接近。”
“接近不了?呵呵,明人是什么性子,你难道不清楚?他们的男人,不像蒲元林那样贪财,就是一些好色的家伙。再不然,就是胆小得像老鼠,在我们的刀下瑟瑟发抖。”
山明清川十分不屑。
根据他和明人打交道的经验,他觉得,这些明人好像比他们东瀛乡下的农民,更加无知的怯弱。
他有信心,一举击溃眼前这些刚到此处,立足未稳的明军。
山明清川想了一下,人后舱叫来了一个女子:“你去,随着他,装成流浪烟花女子的模样,前去明军营中,打探消息。”
那个女子低眉顺眼,答应了一声,就跟着一个属下,离开了船舱,上了一艘小舟,乘着夜色上岸了。
山明清川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此前在国内,他曾用这样的办法,从足利义满的军队之中,打听出不少消息。
以前在东瀛国内,山明清川负责为山明军族的军队搜集情报。
当时,足利义满的军队每到一处,驻扎下来之后,就立刻有军士四处游逛。
他们对那些烟花女子十分感兴趣。
不少酒屋,甚至民宅,其中都住满了前去寻欢作乐的士兵。
山明清川专门训练了一批女子,扮成烟花女子,在与那些足利义满的军士们周旋的时候,刺探消息。
现在,来到了大明之后,山明清川又想着故伎重演。
那个东瀛的女子是专门训练过了,精通汉话,而且在言谈举止上,与不少明人也没有明显区别。
上了岸之后,那个东瀛女子就来到了明军营盘附近,四处游逛着。
刚好,白辰闲来无事,微服闲走,来到了营盘外。
他见到一个女子,在黑夜之中,也施着浓妆,带着一脸媚笑,向着军营之中张望。
不用说,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做什么买卖的女人。
白辰和秦王朱樉说过,一定得严肃军纪,决不能叫军人沉溺于声色之中。否则,不但会军纪涣散,还有可能会引起无数问题,像骚扰百姓,内部哗变等。
见到了这个奇怪的女子之后,白辰决定上前去,将她驱赶走。
却不料,那个东瀛女子见白辰来了,不知道是驱赶她的,还以为是买卖来了。
于是,这个东瀛女子就立刻上前去,低声说道:“军爷,长夜漫漫,是否寂寞?”
啊哈,这是将我当成客人了?
白辰内心之中,不由觉得又是可气,又是好笑。
他说道:“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在此徘徊?快些回去,否则,犯了军纪,将以军法处置,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女子撇着腔调说道:“军爷,何必将话说是这么难听?我不过是仰慕军爷您的武力和风范,所以前来与您一会。”
“嗯,好,你跟我来。”白辰说道。
若是一个普通风尘女子,听了白辰所说的话之后,估计着就会被吓到,然后立刻跑掉了。
可是这个女子,却显然不是一般人。
白辰决定,了解一下,她是否有什么特殊背景。
白辰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营寨之中。
陈瑛偶然经过,见白辰带了个女子进了营帐,他觉得自己看错了。于是,他又擦了一下眼睛,来到了白辰营帐外边,将耳朵贴上去仔细听了一下。
没错,里边确实是有一男一女在交谈。
哎呀,想不到这白总兵,看上去道貌岸然,实际上,却也是一个色中饿鬼。
陈瑛想来想去,觉得这个事情,最好去上报一下。
他倒不是想打白辰的小报告。现在,陈瑛早就没有了这种背地里下手的心思。陈瑛只是认为,这个事情,于情于理,他都必须得向上级汇报一下。不然,就是他失职。
和谁说呢?
秦王朱樉那肯定是第一人选,只不过,陈瑛思来想去,又觉得不能和朱樉说。最好,还是和军师姚广孝商议一下,这个事情怎么办为好。
这么想着,陈瑛就立刻前去寻找姚广孝。
来到姚广孝的营帐之中,只见姚广孝正在秉烛读书,正襟危坐,口中还在念念有词。
陈瑛上前来,将他所看到的事情,和姚广孝一说,姚广孝也有点吃惊。
以他的了解,白辰不是那种将心思在一个“色”字之上打转之人。以前在京城之中,那么好的条件,白辰都未曾乱来。
现在,在外边带兵打仗,白辰倒熬不住寂寞了,这显然不太可能。
这么想着,姚广孝便说道:“是不是你看错了?”
陈瑛摇头:“怎么能看错?我曾到白总兵营帐之外听消息,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