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垂眸,声音有些沉,“厉琅琛今晚说有事,不回家吃饭。”
这会儿正好是牧幽唱完歌,音乐空白的一段。
路邹熙将安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地额角冷汗直冒,只觉得这才买的假发太闷,闷的他脑壳疼。
表舅的性格常规来说,是绝对不会跑到人家的演唱会现场听的,除非……
“不常规”的原因路邹熙不敢细想,忙道,“这也不能证明表舅来了,咱们等会儿找机会问问钱明,这样的误会可是要不得的!”
安诺抿唇没说话,盯着屏幕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为时两个小时的演唱会,路邹熙并没有注意台上都唱了些什么,心神全在旁边的安诺上。
他暗暗祈祷,表舅绝对不会参加什么狗屁演唱会,绝对不会!
结束时,有要签名的环节,路邹熙拉着安诺先到大门等着。
“别疑神疑鬼的,咱们就站在这里看着,表舅坐着轮椅那么大的目标,如果来了咱们绝对能看见。”路邹熙哒吧哒吧。
“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来的!还有钱明,那也可能是我们看错了,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路邹熙越说觉得自己想的越有道理,那话都要把他自己说服了。
可是他抬头看安诺时,却发现人家并不为之所动。
路邹熙:他太难了!
出口的人越来越少,也没有看到有谁坐着轮椅,路邹熙内心狠狠松了口气,笑道,“你看,没有吧,我就说你多想了,哈哈哈,走吧哥哥带你去别的地方跑几圈。”
厉琅琛的腿并没有问题,如果他想,他可以不用坐轮椅。
这些话她没有对路邹熙说,抬头看了眼路邹熙,点点头,“好,我们去别的地方。”
两人跨上摩托车,绕着体育馆朝后面那条路行驶而去。
就在即将绕过体育馆时,路灯下,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和穿着休闲服的女人站的极近,姿态亲密的交谈着什么。
男人的身后站着的不是钱明是谁?
安诺抿唇,一轰油门,车迅速没了影。
“哎等等我!”路邹熙忙去追。
和牧幽交谈的厉琅琛,似有所感回头朝后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下,似乎有摩托车的轰鸣。
他收回视线,看向牧幽,“我会完成你的一个要求。”
牧幽看着面前气度不凡的男人,勾起红唇,“好。”
虽然她不知道这男人为什么会找她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和不妨碍她得到好处。
牧幽看着男人的腿,有些遗憾。
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个残废,她还真想将他发展成恋人。
——
路邹熙跟着安诺一路,进了酒吧。
安诺要了杯劳姆酒,辛辣的口感刺激的她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安诺酒量本就一般,这一口烈酒下去脑袋就有点晕乎。
路邹熙坐在一旁想阻止但又怕安诺憋心里难受,也要了一杯,陪她一起喝。
“呜呜呜,我就不该动心,咳,男人都没个好东西!”
路邹熙不开心反驳,“喂,我也是男的!”
安诺摸了把泪水摇头,“你不算。”
路邹熙:“……”得,这姑奶奶心情不好,她说啥就是啥。
“来,干杯送给那枯萎的该死的爱情!”安诺握着酒杯的手有些不稳,歪歪扭扭地和路邹熙碰了一下。
路邹熙看安诺哭的伤心,她今晚本来化的妆也偏浓,这会儿一哭就有些花妆。
“好了好了啊,别哭啦,再哭妆花完了就不好看了。”路邹熙哄道。
安诺吸吸鼻子,但是眼泪就是不听使唤,她嫌弃地将杯子放下,“都怪这酒太辣了,害得我都流泪了。”
路邹熙,“对对对,咱不喝了。”
“不行,我也要喝!”安诺一把将杯子抱住,难受地直抽抽,“呜呜呜,为什么那混蛋和姓牧的在一起?”
路邹熙喝了酒,脑袋格外清明,他想到之前爸妈说的话,叹了口气和安诺说道。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表舅他有个白月光。据说是五年前救过他,之前他一直在找,没找着,现在看这样子,八成白月光就是牧幽了。”
上次钱明还说就算找到那个人,厉琅琛对安诺也不会变。
路邹熙嗤之以鼻。
什么最难忘怀?不就是朱砂痣、白月光?
更别说还是有救命之恩的白月光了……
“小糯糯你别哭了,这世界上男人千千万万,也不怕这一个树桩桩,咱们跨过去就好了啊。”
“跨?呜呜呜,那混蛋还说要带我去看医生,陪我一起治疗的,呜呜呜,去他马的,老娘不需要治疗!”安诺愤怒地握拳,“还有那婚内协议!他不是怕我给他戴绿帽子吗?结果反过来给我扣了一个!今晚我也要还给他一顶!”
路邹熙吓得“咕咚”一声,忙苦口婆心的劝,“咱们别作践自己哈,不值得不值得,喝完酒睡一晚,明天啥都好了哈。“
也不知道这丫头听没听进去,抱着酒杯一口就干了。
路邹熙急的团团转,一去拿杯子,安诺被凶巴巴地瞪着他,大有他再动,就要揍他。
路邹熙怕安诺那铁拳,怂怂的坐在一旁,最后索性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敞开肚子陪她一起喝。
把路邹熙喝趴下,安诺想上厕所,跌跌撞撞跑到后面的洗手间。
从厕所出来,安诺只觉得天旋地转,靠在冰冷的墙上试图克服这难受的感觉。
男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走出来一个穿着流里流气的男人。
“哟,美女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啊?”男人盯着安诺眼睛滴溜溜的转。
安诺半睁开眼角,看了男人一眼。
那混混似的男人被这一个眼神看的有一瞬间的愣神,等回过神来,脸上不正经地笑容拉开。
“是不是喝醉了?这里不适合久留,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哥哥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啊。”
说着就要伸手去拉安诺的胳膊。
却不想,下一秒,天旋地转。
“……啊!”男人落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后,才后知后觉地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