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章言离开那天，我便搬出了那栋别墅。
每一个夜晚，我都会从梦中惊醒，梦里全是在浴缸里毫无生命反应的顾章言，那画面如同梦魇，在我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我无数次自问，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的？
是因为我无意撞见他与那个神秘系统的交谈吗？
还是我因为我怕失去他时，对他做出的极端事情伤他太深？
又或者是我发现我根本离不开他，决定将他困在我身边？
但我不管怎么想，答案一不指向他的离开。
直到此刻，我仿佛才明白他的话——系统要他走，我没办法抗衡，只能眼睁睁看他消失。
可我还是不理解，系统为什么要将他推送到我的世界？
在我失败时，受到四面八方的冷嘲热讽时，顾章言成为了我生命唯一的温暖，这要让我怎么再去爱上所谓的真男主？
他能温柔地接纳我暴躁极端的脾气，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离开我半步。
我天真以为，他是命运送我的礼物，结果现在告诉我，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象。
他对我究竟有几分真心？
他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自从知道系统的存在，这些问题日复一日飘荡在我脑海中。
我并不是在找一个肯定的答案，而是在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寻找他是真心爱我的痕迹。
直到顾章言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我才恍然大悟，怎么可能有人能无缘无故地对我这么温柔？
无论他的初衷是什么，他和我在一起那段时光是假不了的。
只是那时的我，实在无法接受他要离开的事实，于是试图用推开他的方式来挽留，结果反而让我们两败俱伤。
现在回忆起来，我那些为了留下他做出的荒诞举动，幼稚得可笑。
顾章言离开之前说，未来我会遇见真正的男主。
这段时间，好像是有一个男人总在我眼前晃，他变着性格和设定，想方设法来接近我。
他总会让我想到顾章言。
这又是谁的安排，还是又是谁在做什么奇怪的任务？
他说我们无法抗衡系统，那既然系统能操控我，怎么不直接写个让我爱上那男人的程序？还大费周章地搞来这么多“攻略者”，烦得我头疼。
城市里下起大雨那天，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问我买不买伞。
我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顾章言。
在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他问我需不需要投资。
这一瞬间，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在我眼中渐渐重叠。
我莫名笃定，眼前卖伞的男人，就是顾章言。
他说过，他的长相、姓名、声音，一切都能伪装。
但他的灵魂，总归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