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盛婉清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姐姐,你听见了吗?”
可是盛月舞却对盛婉清的话充耳不闻,甚至只觉得盛淮山一番言论可笑至极。
她面上不显,冷冷的说。
“让自己的嫡出女儿做小,反而扶着续妻之女做大,父亲一番好计策女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了。”
盛月舞说的倒是事实,盛淮山色厉内荏怒道:“我究竟该做什么,是你这个贱丫头该管的吗?”
盛月舞讥讽:“本末倒置的做法,女儿的确是管不得,父亲倒是好计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意思,父亲可别多想,气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伸手理了理耳鬓的碎发,扬起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继而不卑不亢道。
“女儿的婚姻父亲就不要多插手了,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婚姻,祁王我是不会嫁的,你指的人我一个都不会嫁!”
“混账!这种事岂是自己说的算得!”闻言盛淮山怒喝道。
“从古至今,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什么自己掌握自己婚姻的?盛月舞,我看你这哪里是不想让我生气,我看你这是想要气死我,想要翻天!”
盛淮山气得胡子都在发抖,盛婉清见状连忙走上前轻声细语安慰,实则是煽风点火。
“父亲,父亲您不要生气,气大伤身,姐姐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过是想要一些自由而已,也没有刻意违抗、针对您的意思啊。”
“她哪里来的本事,还想要有自己的想法?我看她那些想法就是故意的!就是刻意违抗和针对我!”
他狠狠拍了下桌子,指着盛月舞鼻子叱呵道:“你还没有你妹妹乖巧省心,我真是后悔生下你这个贱丫头!”
盛月舞对盛淮山的话不做理会。
“好啊,盛月舞你这逆女非要吃点苦头才肯罢休是不是!”
盛淮山心头无名火烧的更旺,扬手作势就是想要教训盛月舞。
盛月舞看好了时机,想着自己躲开即可,就在这时,府中小厮突然闯入,不顾府里的波涛汹涌,进门跪下后立刻禀报着。
“大人,宫里的林公公大驾光临,说是圣上口谕传见大小姐!”
盛淮山听罢吓了一跳,宫里的林公公可是皇帝的贴身公公,被受皇帝的信赖,虽然不过是个太监,但是实际上远比他要风光。
但是如今竟然突然到访还指名点姓要召见盛月舞?
盛淮山刚想要接见,却听小厮继续道:“林公公说不用大张旗鼓来接见,说只让大小姐随他离开即可。”
一听这话,盛淮山又是指着盛月舞的鼻子臭骂道:“你看看,出事了吧!皇帝肯定是知道了你那点破事要惩治盛家!”
盛月舞冷眼扫过盛淮山,未做理会。
虽是如此,盛淮山依然决定跟着盛月舞赶往府前接见林公公。
林公公对着盛月舞点了点头,盛月舞行了个礼:“林公公。”
“嗯,你就一个人跟着杂家去就可以了。”林公公脸色还算温和。
“父亲,你听到了吗,女儿一个人去就可以了。”盛月舞嘲讽盛淮山。
正准备赶上前套近乎的盛淮山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他才说着:“林公……”
“用不得,圣上的确是只要见盛大小姐一个人。”林公公摆摆手打断盛淮山的话。
盛淮山尴尬至极。
林公公却不管这些,叫人伺候着盛月舞上了马车之后,自己也坐上马车离开了。
马车中,盛月舞内心打鼓,她猜不出皇帝的心思,只想着见招拆招。
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另一边,段易骞还在处理一些办公文件,俊美逸丽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就仿佛一幅飘渺优雅的画卷引人忍不住凑近。
这个时候,隐在暗处的侍卫悄无声息的出现,段易骞余光扫了侍卫一眼。
“主子,沈公子传来消息。”
“嗯。”段易骞微微点头,侍卫便将信封送到了案台,然后恭敬离开,继续隐在暗处保护段易骞。
段易骞轻轻皱起眉头,沈明阳很少给他来信,一般有什么要紧事就直接来了。
他拆开信封,上面洋洋洒洒几个字。
――安排在宫里的人说,今天皇帝召见了盛大小姐。
原来懒懒散散的段易骞读完之后,情绪立刻被牵动。
和盛月舞的接触,他知道那是个和传闻里完全不一样的姑娘。
她漂亮、机灵聪慧,笑起来的样子比他见过所有的风景都要漂亮,不会让自己吃亏也甚至让一些为难自己的人吃点苦头。
想起她自己的心跳就会加速几分,尽管知道盛月舞没有犯过错,就算皇帝突然召见她,也不会为难盛月舞;就算知道盛月舞凭借自己也能在皇帝那里全身而退,可他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不明所以的悸动被段易骞狠狠压下,他凭着潜意识,起身后甚至不曾打扮一番,直接叫人准备快马,火急火燎向皇宫出发。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万一那个一向机灵的小姑娘突然在皇帝那里紧张害怕,变成个任人处理的小傻瓜,吃亏了怎么办?
临行前,段易骞如是想着。
到达皇宫的盛月舞在林公公的带领下,很快就赶到了皇帝的宫中。
宫殿金碧辉煌,坐在主座上的人气势威严,一双鹰似的眼睛在刚刚进宫的盛月舞上下打量一番。
不由得惊艳了声盛家姑娘的美貌。
“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盛月舞恭恭敬敬行礼,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皇帝移开视线,垂头抿了口茶水点头“嗯”了一声,很快面容上便挂上了笑意,温和道:“起身吧。”
闻言盛月舞才站起身来,她尽力使自己显得对皇帝毕恭毕敬,垂头站在一边。
而后,皇帝对盛月舞道:“传闻一直说这盛家大小姐默默无闻、平凡不已,今日一看朕却不觉得不尽然,一眼就觉得聪慧可人,让人觉得喜欢。”
被莫名其妙召来的盛月舞可不会觉得,皇帝派亲信叫她过来是为了夸她的。
“皇上谬赞了,民女实在愚笨,配不得此等嘉奖。”
盛月舞不卑不亢,面上也没有过多的神色,尽显稳重。
“呵呵。”皇帝笑笑,道,“不知道你和裕亲王可曾见过。”
原来问题是在这里,盛月舞眸光闪烁,她垂下眸子轻声道
“曾见过一两次。”
“那觉得裕亲王如何?”皇帝继续问道。
“民女觉得裕亲王惊才绝艳,只是性情过于冷漠,让人生畏,实在是不敢凑近。”
盛月舞说的都是民间对段易骞的评价,事实而言,就段易骞的容貌而言,为他倾心的女子实在数不胜数,可惜那样冷清冷性的人,叫不少人望而却步。
“朕想知道你自己的想法。”
皇帝眯了眯眸子,脸上仍然挂着微笑,可却给人意味不明的味道。
“民女的想法就是刚刚所叙述。”
面对皇帝的打探,盛月舞从始至终都是冷静稳重,不卑不亢的回应着皇帝。
盛月舞不动声色的和皇帝打着太极,回答的问题都是让人找不出岔子,因此皇帝在盛月舞身上没有获得任何想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