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舞的名字也是模糊记得,可是见过的却不多,所以一时之间没有人认出他们那个冷漠冷性出名的裕亲王殿下身边究竟是哪家的千金。
“她太漂亮了……”偷偷围观的人有那么两三个悄悄议论的。
“谁说裕亲王不近女色的?我看是因为没人比得过他身边那姑娘的美貌和气质吧?”
“是呀,见过了国色天香,谁还会自降眼界看得上我们这些庸脂俗粉啊。”
有些人酸溜溜说着阴阳怪气的话,可却没有人否定跟在裕亲王身边的少女的美貌。
“妈的,说裕亲王断袖的那个滚过来,亏老子真的信了!”
有人过于激动声音大了些,好巧不巧的让段易骞和盛月舞听了进去,一旁的杜欢努力憋笑,沈明阳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音。
段易骞依然沉默不语,盛月舞也偷偷笑了笑,见身边姑娘的情绪变化,段易骞紧皱得眉头解不开,沉默良久才说:“本王……不是断袖。”
某位狂狷高冷的王爷酷酷说了这么一句,盛月舞突然觉得出这人莫名有一丝的可爱。
可是,为什么要和她解释啊?
走了一阵子之后,段易骞将盛月舞带到了自己马车旁,道:“买了这么多东西也不方便,不如盛大小姐坐本王的马车走……”
“会不会冒犯?”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再拒绝就是矫情,盛月舞挑了挑眉,缓缓施身道:“多谢王爷。”
因此众目睽睽下,姑娘和身边的小丫鬟上了裕亲王殿下的马车。
车中盛月舞和段易骞面对面坐着,盛月舞揉了揉眼睛,段易骞问:“可是累了?”
“不累,和王爷一起高兴还来不及。”她的神色温柔,带上了段易骞读不懂的意味。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前几天盛家三小姐盛晚音闹出丑事,他出面相助时,盛月舞看向他的神情。
如果是感激,他自然是能够理解,可是当时那一眼的神色复杂,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这些日子他总是不经意就想起盛月舞那日神色的意味,动了动嘴,终于没有问出,反而是询问盛月舞
“你还记不记得本王……就是以前,很久以前……”
久到岁月模糊了记忆,冰冷记忆里只因为那个小小的身影勉强有了点可回忆的暖色。
盛月舞神色复杂的看了段易骞一眼,她记得,什么都记得,只要是关于他的,她都不想去忘记。
“记得的……”
记得他的温柔,记得他临死前,释然柔声着:我不怪你。
盛月舞的眼眶发红,她低下头努力收敛着,才没有让段易骞看出一丝的异样。
段易骞听罢只觉得心底一暖。
“盛大小姐,如果可以,在我面前私下不用顾忌那么多的礼数。”段易骞微微笑道,“我们或许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盛月舞怔怔看着段易骞沉默不语,就在段易骞以为遭到拒绝的时候,只听得少女低低唤了一句:“段公子。”
心底蓦然一软,段易骞喉结动了动,故作冷静的“嗯”了一声。
一路的融洽,到了盛府之后,管家正好看出了是当下堂堂裕亲王的马车,当时就吓了一跳,心想着今儿究竟什么日子,前有祁王殿下大驾光临,而后裕亲王突然来临……
管家赶忙上前行礼迎接,道:“见过王爷。”
恰巧赶上腻歪在一块的段长风和盛婉清出门,认出是自家皇叔的马车的段长风,再怎么自恃身份也不敢在这位皇叔跟前撒野,也是同管家般连忙赶上前迎接。
“见过皇叔。”
“见过王爷。”
同段易骞告别的盛月舞恰好掀开了帘子,众目睽睽下一个娇小的身影踏下马车,盛月舞看着恭敬行礼的一众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除了盛月舞一行人,其他人都震惊不已。
盛月舞怎么会在裕亲王的马车里?
盛月舞看着纷纷冲着马车行礼的众人,又看看自己这个巧合至极的位置,摸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帘子里的段易骞笑笑。
回应盛月舞的是男人矜贵柔和的笑,段易骞温柔的注视着盛月舞,给了盛月舞一种错觉,那佚丽绝伦的俊脸上只会冲她露出笑颜。
这一意识让盛月舞顿时脸红,暗示自己应该想多了。
因为没有段易骞的回应,众人也不敢起身,一时之间旁观视角下倒像是他们在给正下马车的盛月舞行礼。
盛月舞见此场面也不慌张,大大方方领着杜欢带上了自己此次出府买的小玩意儿下了地。
这个时候段易骞才缓缓开口:“不必多礼,快起身吧。”
众人适才纷纷起身,盛婉清憋屈的小脸差些没有端住优雅的模样,看向盛月舞的视线差点将盛月舞烧穿。
心底只对那个传闻里冷漠无情无欲的裕亲王愤恨不已,这个王爷究竟怎么回事?
不必多礼不早说,刚刚整的就像……就像是他们跟那个小贱人行礼似的!
自然这种话给盛婉清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口,甚至都不敢有一点的表露。
一边的段长风也是觉得膈应,却同样是敢怒不敢言。
沈明阳一见到段长风那个臭小子吃瘪就开心,呲一口小白牙得意的不行,就差再贱一点跑段长风跟前得瑟了。
要说这出气,还是他家裕亲王会出。
可是到此还没有结束。
众人本以为大驾光临的裕亲王只是恰好碰见盛月舞,所以顺手将其捎来,如今该下来的时候,却不想人家根本就没打算下车。
只见马车里矜贵高雅的男人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明显是对盛月舞告别道:“盛大小姐,后会有期。”
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可是细细听来能听出一丝温柔。
后会有期,好一个让人觉得美好的词语。
段易骞是期待和她见面的,这一认知让盛月舞的心思动了动,背对段易骞准备离开的盛月舞脚步一顿。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盛月舞回头,也是淡笑道。
“是,后会有期。”她轻轻张口,无声的又添了一句,“段公子。”只用做口型,段易骞一眼就看出来了,于是,眼底那抹温柔差些就没有藏住,流露而出。
众人惊诧不已,这真的是那个传闻里无情冷酷的裕亲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