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知对上了燕桢认真的眸子,他盯着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叫人看不透的迫切,仿佛她只要一摇头,他就会生气一般。
她有些安心,又觉得想笑。
【他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一种情况啊,这万一他遇到了刺客,难不成我还能丢下他跑了不成?】
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沈知知就感受到了男人握着她手的力气大了些许。
燕桢一字一句道:“知知,你听好,就是他日有人拿着刀架在朕的脖颈上,你都要转头就跑,不要回头!”
这下沈知知说不出话来了,她的心一下子被这一句话罩住了,说不出的震撼,又让她无比的安心……
可是,为什么呢?
她能相信他说这句话是用了真心的,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能够值得他说出这句话吗?
“知知,朕从未跟你说过一句话……朕告诉你,在朕的心中,你是唯一想要护住并且能够护住的人,若有一日,你出了任何差错,朕……会觉得朕是个失败的帝王。”
沈知知不懂,只是懵懂的看着他。
燕桢抬手轻柔的抚过她脸颊,无声的注视着她,认真的神色,就像是在看上天创造出独属于他一人的珍宝。
他不需要她知道他的感情,那种复杂的却又沉沉的感情。
过去二十年,识人不清,初得读心神术时,刹那间只觉得山崩地裂,所有他在意的人,在意的事情,都与他看见的毫无干系。
他们趋之若鹜,为了他帝王手中的权利,露出一个个丑陋的灵魂,他们的欺骗,掩饰的甚至比冬日里的初雪看上去还要干净……
他们叫他恶心,叫他在某一个瞬间,厌恶皇权,也厌恶身下的龙椅……
就在这地动山摇,万里轰塌时,在绝境之中,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来。
那朵花是沈知知,是他世界里唯一想要护住,也唯一护住的。
她不爱他的皇权,她只是爱着他,她心中没有算计阴谋,只有美食华服,她心中从没有什么君臣之礼,却有着真正意义上的公正,叫他第一次明白,原来公平两个字不是出自于皇权,而是出自于人心。
这样的沈知知,他无法不爱。
许多时候,会感慨一番,她是在整个皇宫里,唯一能让他觉得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沈知知见他神思飘远,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皇上,想什么呢?臣妾同你说话,你都没听见。”
燕桢叹了一口气,“想以后要不要把你拴在朕的裤腰上,带在身边,才能叫朕安心!”
沈知知笑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你怎么处置的安嬷嬷?她有没有招出幕后主使啊?”
燕桢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瞧,便知道自己要是不回答,只怕她能够一直缠着他问。
他只好将事情用最简述的话语表达了出来,沈知知抿了抿唇,“我才不信她的话呢!”
“别想了,眼下你先休养好身子,其他的朕会处理的,任何伤害你的人,朕都不会放过!”
沈知知叹了一口气,只能默默的想着。
【哪有那么简单,就算真的查出来这毒药是虞太傅给的,依着燕桢现在去治罪虞太傅,只怕都会叫那个老狐狸给想法子找人出来当替罪羊的,除非真的抓到虞太傅给药的现场,否则,都很难。】
【宿主,你别想这个了,统统知道你为啥会喝完茶就昏厥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