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我这肮脏恶魔鲜血的心脏，是不是已经让你沉重得如坠地狱深渊？？！”
周身缠绕着的金色符文渐渐消散，原本已经快要完全化作飞灰的铁链，再次重现。——重新撕咬他的皮层鳞甲，重新将他囚困。
“吼——”
归顼发出一声沉闷低吼，想要挣脱束缚，却发现连身体都动弹不得。
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是他的周身燃起了鲜艳如血色一般的火焰。
那火焰看上去没有焰浪，便也没有温度，应该是因为本体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身体中融合了神之眼泪的岩浆对他的躯体给予的最后一层保护。
“哼，垂死挣扎！”塞凌冷哼一声，而后一个瞬闪，到了木昔身前。
他没有多言什么，抬起右手，直穿过没有温度的血色火焰，将木昔从归顼的尾巴中带了出来。
“啊啊啊！！——你不要动我！！——”在塞凌的手抓住他的那一刻，他便不住地挣扎。
塞凌嫌他麻烦，刚想施法让他安静一点，左手上却忽然又是一痛。
——一支白光羽箭贯穿了他的掌心，带着新鲜的红色血液，落插入崎岖地面，然后化作星光点点，消散不见。
这样的变故来得太突然，在场之人屏声凝气，连木昔都忘记了哭闹。
唯有遗洛在归顼的悲哀低吼中，淡漠看着周遭一切。
然后薄唇轻启，没什么情感波动地，缓缓吐出几个字：“放开他。”
塞凌有些难以置信。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左手掌心的空洞，不由愣怔了一下，心想，自己已经好久没受过这样的伤了。
他不免多看了遗洛几眼。
不是什么人都能伤到他的。
身为初代的魔族大祭司，又得到了来自地狱的第一只恶鬼的右手，还能在二代的三界战争中徒手贯穿神兽归顼的身体……
这样的力量，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不容小觑的。
然而遗洛却能伤害他，两次。
一次比一次沉重。
早就听闻堕神会在自己原来能力的基础上拥有更为强大的堕落神力，原来已经这样可怕了么？……
可是她看上去并不像是完全堕落后获得堕落神力的样子……
而正是他微微出神之际，一支羽箭再次从他的耳侧擦过，带着空气被划破的声音。
“啧……”
塞凌睨了一眼正在消散的羽箭，再次看向遗洛的时候，眼中金眸好像浸了嗜杀腥血。
期待，玩味，冰冷，阴狠……
错综交织，好像一潭化不开的浓墨，复杂得仿佛能够让看到这双眼睛的人窒息而死。
他微勾了唇角，双眼微眯，两相看去，玩味之中便越发突显出几分残忍。
他抬起被贯穿过的左手，微微扬起精致的下巴，在归顼阵阵虚弱又无奈地低吼声中，看着遗洛，说道：“三代的堕落神明？……似乎很狂傲啊。”
他话音一落，原本被贯穿的左手掌心红光隐约，那伤口竟然直接就复原了，连血口都看不见。
遗洛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自我修复的能力竟然如此可怕……
“你想要他？”塞凌唇角的笑意越盛，“那好啊，你来抢啊！——”
话音刚落，他右手一扬，将木昔抛至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