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帮我看看，我这腮帮子疼了好几天了，饭都吃不下去，再这么下去肯定会饿死。”一大婶捂着脸进来就对着顾轻音说起来。
顾轻音看着大婶的精气神很足，一点没有她说的那种快要饿死的样子，而且因为中年肥，虽然现在大家伙伙食都一般，可这位大婶还是胖嘟嘟的，单纯从消耗脂肪上，这也不会轻易饿死。
不等顾轻音上手检查，就听见旁边的莲花开口了：“我说杏花嫂子，你这哪里是腮帮子疼，你是牙疼了吧，这牙疼咋看？咬两颗麻椒，过几天就好了，牙疼死不了人。”
作为一个从小就做口腔护理，每个月都要定期去做牙齿检查的人，顾轻音太清楚各种牙齿疾病，别看牙疼不要命，但是很遭罪，虽然她不是牙医，听多了科普也懂不少。
杏花婶子拍了一下莲花，“你这个丫头，我来找轻音丫头，你咋还拦着我呢？人家是大夫还是你这丫头是？”
莲花吃瘪，扭头看着顾轻音。
顾轻音无辜地眨巴一下大眼睛，想起来自己才是那个假郎中，示意杏花婶子坐下，张开嘴巴给她检查一下。
一张口，那浓厚的口气，差点没有把顾轻音给送走。
憋着气查看了一下，能够引起腮帮子疼痛的，果然是牙周炎，而且已经开始化脓，加上杏花婶子从来不刷牙，这牙齿上的附着物，顾轻音一点不怀疑就算是给她消炎，估计人家还是会继续复发。
此时顾轻音体会到身为大夫，口罩是个必须必备的东西，否则就是跟自己的鼻子过不去。
简单给杏花婶子解释了一番，那不断冒出来的医学名词，让不少看热闹的村民都转变了态度，果然是大夫，听听这些听不懂的词。
顾轻音是习惯了以前大夫科普的行为，下意识地跟杏花婶子解释，却不知道现在的大夫哪里会解释这些去，不是开药，就是让人离开，具体啥病从来不会好好解释。
这一番行为，让顾轻音的大夫高大上的形象彻底被定性下来，为以后的治病救人打下基础。
“哎呀，轻音丫头，你说得我头晕，你就告诉我，咋治，我都听你的。”
杏花婶子被科普的一个头两个大，那些事情她哪里懂去，还是给她吃药得好。
说上头的顾轻音被打断，还有些意犹未尽。
“消炎好办，我先帮你把脓包的脓血清理出来，再给你点消炎药，你回去后除了要天天漱口外，还要天天坚持刷牙，等你炎症下去还是需要洗牙，这样才保险。”
说完就听见旁边莲花问道：“洗牙？咋洗？用水吗？”
顾轻音才反应过来，洗什么牙呀，难道要她用硬毛刷一点点地刷下来吗？超声洗牙设备可都没有出现呢。
尴尬的揉揉鼻子，补救道：“是让杏花婶子自己好好地刷牙，好好刷牙就成！”
至于上面的牙结石啥的，顾轻音认为她还是视而不见的好吧，那玩意她也怕，又不是真的牙医，没那么大的强迫症。
挤出发炎牙齿周围的脓血的时候，莲花看着顾轻音那用医用棉花的样子，心疼地直抽，最后看顾轻音又丢了一块医用棉花的时候，实在控制不住：“轻音，别这么浪费，不就是挤脓包，让我来。”
顾轻音本来也是被折磨得够呛，原本就不是真的大夫，赶鸭子硬上，差点没有崩溃，被杏花婶子的口气给折磨得要升天，此时莲花的仗义出手，让她激动得泪花闪动，这是什么可爱的小天使。
就看着莲花徒手挤出来剩余的脓包，还嫌弃地跟杏花婶子说道：“婶子，就你这口气，不化脓才怪，之前县医院的大夫不是来宣传过？让大家天天洗脸刷牙，你咋不听呢？那牙刷又不是很贵，一支牙刷可以用好久，再不济用手沾着盐巴也可以清理一下牙齿，你这牙疼就是活该，不知道现在药很贵吗？刚刚轻音给你用了多少棉花？你不心疼呀？咱们每个月都是定量的，给你用了很多，其他人用啥？好不容易来个大夫，你们忍心这么霍霍轻音吗？小心人家回省城，你想再看病就去县里医院吧。”
这小嘴巴巴的，一口气把杏花婶子给说抑郁了，最后拿着轻音给她的消炎药讪讪地掏出三毛钱走了。
轻音看着那三毛钱问莲花：“你根据什么收费的？”
莲花指着刚刚轻音开的消炎药：“你不是开了三片消炎药吗？一片一毛钱。”
顾轻音：……
这费用真的是简单粗暴好懂。
“其他地方也是这样收费的吗？”
实在是好奇这费用。
顾轻音摇头：“不知道呀，不过我以前去县医院看病的时候，看着大夫都是数着药片收费。反正这些药都是去县医院申请来的，大不了下次问问怎么收费呗。”
感情她也是乱来的。
顾轻音突然意识到当大夫也不容易。
有了杏花婶子开头，陆续又有人找轻音看病，一个是知青，说是之前看到女知青的脸变化，也想变好看点，准备去拍照片。
顾轻音倒是没有拒绝，护肤上她不害怕。
还有小孩子肚子疼，人家奶奶抱过来，就让顾轻音开点糖。
“糖？什么糖？”
顾轻音是真的不懂，为啥小孩子肚子疼，不去医院找大夫好好地检查，来她这里要开刀？
什么糖可以治疗肚子疼？
顾轻音是没有理解，倒是莲花听懂了，打开医院配置的那个木头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药品，倒出来几粒糖，用纸包好，递给大娘，收了人家两毛钱。
“那是什么糖？怎么还能够治病？”
顾轻音是真的不知道，莲花倒是没有怀疑，她以为是顾轻音没有学习这个，反正她培训的时候知道培训过。
“那是打蛔虫的，去年县医院得来这边发过一次，大家伙都知道这个药，所以孩子肚子疼的时候会买打虫药吃。”
感情是宝塔糖，顾轻音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的糖跟她记忆中的不一样，所以才没有反应过来。
一天忙碌下来，顾轻音感觉还不如去上工呢，她那点医学常识，差点露馅，要不是莲花帮忙，她肯定会崩溃。
“莲花姐，你以后是我亲姐，等我家大白正常了后，请你吃好吃的哈！”
顾轻音说完，就被顾爱国掐了一把大腿，嗷一嗓子蹦跶起来，也打散了莲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