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塔侧面,统一喷涂着一个醒目的、在欧洲战场上从未出现过的图腾——一条腾云驾雾的金色东方巨龙!
“敌袭——!”
苏军阵地瞬间炸开了锅。
凄厉的警报声响彻云霄,炮兵们手忙脚乱地调整炮口,步兵们寻找着掩体,军官们则声嘶力竭地用无线电呼叫指挥部。
可那支神秘的队伍,并没有开火。
他们径直向前,直接插入了正在激烈交战的苏军和德军阵地之间。
东海联盟“远东第一装甲集团军”!
陆远上将,亲自坐镇旗舰指挥车。
这支在西伯利亚冰原上与严寒和孤狼搏斗了数年,用苏维埃的坦克蓝本,经过联盟技术魔改后脱胎换骨,终于正面上了战场。
他们的任务,不是进攻,也不是防守。
而是以“应苏维埃最高统帅部请求,保护西伯利亚铁路运输线安全”的名义,在苏德两军之间,划出了一道宽达十公里的缓冲区。
看着左右两翼不远处,那些同样陷入呆滞和混乱的苏军与德军阵地,陆远拿起送话器,只说了一句简短的话。
“总司令部,‘界河’行动已完成。坐标已锁定,缓冲区建立完毕。”
“从现在起,这里由我们说了算。”
叶卡捷琳娜堡,斯大林的办公室。
烟斗里的烟丝已经熄灭,冰冷的烟嘴被咬得咯吱作响。
约瑟夫·斯大林已经盯着墙上的军事地图看了整整十分钟,一言不发。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赫鲁晓夫和华西列夫斯基元帅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地图上,代表着东海联盟“远东第一装甲集团军”的那个巨大的金色龙纹箭头,像一把匕首,精准地卡在了朱可夫和科涅夫两大方面军的前锋与柏林之间。
斯大林知道,这是那个东方的李云飞在“兑现承诺”。
但他也更清楚,这是一个赤裸裸的警告。
东线战场的胜利蛋糕,从这一刻起,怎么切,他一个人说了不算了。
“他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斯大林淡淡的开口,声音沙哑,听不出喜怒,“就像一个闯进别人家里的强盗。”
华西列夫斯基低声道:“郑芝凤的备忘录里提到过,他们会采取‘必要的军事行动’来确保协议的履行……”
“必要的军事行动?”斯大林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笑,“我看是武装分赃还差不多!”
他猛地将烟斗砸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通知朱可夫,先不要轻举妄动。让他搞清楚,对面那条龙,究竟想干什么?”
关注战场局势的,不止苏维埃一家。
与此同时,瑞典,斯德哥尔摩。
一间不起眼的安全屋里,东海联盟首席政务官郑芝凤,将一份文件轻轻推到了桌子对面。
坐在他对面的,是德意志党卫队领导——海因里希·希姆莱的秘密特使。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盖世太保高官,此刻却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犯,额头全是冷汗。
“特使先生,时间宝贵。”郑芝凤的语气平静而温和,
“这是李总司令亲笔签发的《谅解备忘录》,你可以看作是……德意志民族最后的机会。”
特使颤抖着手,接过了那份薄薄的文件。
仅仅是扫过第一行字,他的心跳就加速了。
保证德国本土不被分裂!
他很清楚,在雅尔塔,英美苏已经像屠夫一样,在地图上把德国分成了三块。而这份文件,承诺推翻这一切!
他的目光急切地向下扫去,心跳得像擂鼓。
不清算德意志国防军将领,并允许保留一支十万人的“联邦国防自卫队”!
这意味着德意志的军人能够保留最后的体面与尊严,而不是像罪犯一样被送上绞刑架!
而当他看到最后那一行“二十亿联盟元无息重建贷款”的字样时,这位见惯了血腥与阴谋的特使,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这不是投降条款,这是……再造德意志的契约!
特使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他猛地抬起头,难掩内心的激动:“条件……我们的条件是什么?”
郑芝凤微微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
“条件只有一个。”
“德意志目前在西线,由伦德施泰特元帅指挥的B集团军,必须立刻无条件地,向驻扎在诺曼底外海的……东海联盟和平观察团舰队,宣布投降。”
诺曼底,盟军滩头总指挥部。
“先生们,‘市场花园’行动的最后准备已经完成!我向上帝保证,我们会在圣诞节前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
盟军最高司令德怀特·艾森豪威尔上将,正意气风发地端着咖啡,向他麾下的将军们描绘着攻入德意志本土的光明前景。
在他看来,西线的德军已经土崩瓦解,胜利的香槟已经冰镇好了。
“将军!”一名通讯参谋猛地推开门,神色慌张,声音尖锐。
“出……出事了!”
艾森豪威尔的笑容僵在脸上,不悦地皱起了眉:
“什么事这么慌张?”
“德国人……德国西线总司令,伦德施泰特元帅……刚刚通过国际公共频道,向……向东海联盟的舰队,发出了投降请求!”
“WHAT?”
“哐当!”艾森豪威尔手中的咖啡杯滑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足足三秒,随后一个箭步冲到无线电台前,从通讯兵手里一把抢过送话器。
“给我接‘应龙’号!立刻!马上!”
刺耳的电流声后,一个平静冷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那是东海联盟太平洋舰队总司令,萧云帆。
“艾森豪海外将军,下午好。”
“下午好?萧!我一点也不好!”
艾森豪威尔对着送话器咆哮,“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德军向你们投降了?你们凭什么接受他们的投降?”
无线电那头,萧云帆沉默了片刻,
“艾森豪威尔将军,请冷静。我们只是在履行‘和平观察团’的职责。”
“狗屁的职责!”艾森豪威尔终于无法抑制胸中的怒火,一拳狠狠砸在电台外壳上,
“我们才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我们付出了几十万士兵的生命,你们这些战争贩子……你们凭什么来摘取我们的胜利果实?”
回答他的,是萧云帆那带着一丝淡淡嘲弄,却又冰冷无比的声音。
“将军,请注意你的措辞。”
“我们不是来摘果实的。我们只是……来为这场凌乱的宴会,收拾残局的清洁工而已。”
让盟军感到愤怒的,远不止艾森豪威尔一人。
克里米亚半岛,雅尔塔,里瓦几亚宫。
壁炉烧得正旺,烈酒的气味混杂着丘吉尔的雪茄烟,弥漫在空气中。
“波兰的边界,必须以寇松线为基础!”
斯大林叼着烟斗,看着对面的宿敌,“这是苏维埃付出两千万条生命换来的,不是用来谈判的筹码。”
“不可能!”丘吉尔将威士忌酒杯重重顿在桌上,琥珀色的酒液溅了出来,“我们为了一个自由的波兰才向德意志宣战,不是为了把它从一个暴君手里,再送给另一个!”
他脸颊涨红,像一头被激怒的斗牛犬。
罗斯福坐在轮椅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试图缓和气氛:“先生们,我们……”
就在这时。
嗡……一阵轻微的震动,从地板下传来。桌上的酒杯跟着发出了细碎的震动声。
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争吵。
地震?
震动感越来越强,从轻微的嗡鸣,迅速变为沉闷的轰隆声。
窗户玻璃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仿佛有一头远古巨兽正在地平线下苏醒,并向此地狂奔而来。
“怎么回事?”丘吉尔第一个站了起来,警惕地望向窗外。
会议厅那扇百年橡木打造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砰!”
一名苏维埃通讯兵冲了进来,他的制服皱成一团,帽子也不知掉在了哪里。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门外,
“斯……斯大林同志……”
斯大林眉头紧锁,身边的克格勃卫兵已经将手按在了枪套上。
“东海联盟,是东海联盟的军队!”
“李云飞……他……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