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副官也露出轻蔑的笑容："大概是想投降吧，上校。"
范德维克放下望远镜，整了整军帽："告诉火炮手们，准备好招待我们的客人。"
然而就在这时，张大力的快船已经进入射程。
他站在船头，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兄弟们！"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为了飞哥！为了我们的家人！开火！"
"轰！轰！轰！"
三艘快船的火炮同时发射，黑色的炮弹拖着诡异的暗红色火焰尾巴，呼啸着飞向"太阳神号"。
这些炮弹迎着海风吹拂，在空中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声。
范德维克站在“太阳神号”的船头，望着那些拖着火焰尾巴飞来的炮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炮弹，实心的、开花的、链弹、霰弹……
但从未见过这种拖着火焰尾巴、发出尖啸声的炮弹。
"那是什么？"范德维克下意识地问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身边的副官，脸色苍白，结结巴巴：
“大……大人，我……我不知道！但……但看起来，非常……非常不妙！”
就在他们说话间，那些黑色的炮弹，已经飞临“太阳神号”的上空。
“轰！轰！轰！”
“龙焰弹”击中了“太阳神号”，
没有预想中的巨大爆炸，而是一种更加恐怖的景象——
炮弹爆裂开来，喷射出大量粘稠的暗红色液体，这些液体一接触空气就自燃，化为无法扑灭的烈焰。
将“太阳神号”的甲板、船帆、桅杆……一切能够燃烧的东西，都点燃了！
“啊！救命啊！”
“快灭火！快灭火！”
“这是什么火？怎么扑不灭？”
荷兰水手们，被突如其来的火焰吓得惊慌失措，他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奔逃。
一些水手，试图用水桶扑灭火焰，但很快就发现，这些火根本不是普通的水能够扑灭的。
水泼在上面，反而会让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
一些水手，被火焰吞噬，凄厉的惨叫。他们的身体，在火中扭曲挣扎，最终化为一团焦炭。
“太阳神号”的甲板上，一片混乱。火焰、浓烟、惨叫声、哭喊声……
范德维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强大的舰队，竟然会被几枚小小的炮弹，打成这副模样。
"天啊，这这怎么可能？"
范德维克倒吸一口冷气，眼睁睁看着那些诡异的火焰如同活物般蔓延开来，吞噬一切可燃物。
"这......这是什么火器？"
范德维克惊恐地后退，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旗舰船，在龙焰中越烧越旺。
他身边的副官，颤抖着声音：“大……大人，这……这好像是……龙焰！”
“龙焰？”范德维克猛地一惊，“你是说……传说中的龙焰？”
“是的，大人，只有龙焰才有如此威力！”
范德维克当然听说过“龙焰”的传说。
那是古代海盗们使用的一种神秘火药，据说能够焚烧一切，威力无比。
但范德维克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根本不可能存在。
现在，事实摆在他的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快！快撤退！”
范德维克终于回过神来，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快离开这里！这些火焰……我们扑不灭！”
他知道，如果再不撤退，“太阳神号”旗舰船，就要彻底完蛋了。
"舵手！向西北方向转舵！"
"长官，舵手已经......"大副话未说完，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语。
那些暗红色火焰，猛烈燃烧，附着在船体上，桅杆轰然倒下，砸穿了甲板，激起一片惨叫。
"见鬼！这不可能！"
范德维克踉跄几步，摔在倾斜的甲板上，手掌被木屑划出一道血痕却浑然不觉，
"龙焰弹不该有这样的威力......"
他抬头看着被火舌吞噬的船帆，甲板下传来了水手们的哭喊声，混杂着海水涌入的哗哗声。
"长官！三号舱进水了！"
范德维克的瞳孔收缩，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多少个夜晚，他曾在灯下勾画这艘旗舰船的蓝图，如今却在他眼前一点点化为灰烬。
“扑通”一声，他的膝盖重重跪在甲板上，不是为了祈祷，而是因为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他知道，自己完了，自己的舰队完了，自己的前途也完了......
"长官，撤离命令呢？"
一名年轻水手扶着他的肩膀，眼中带着对长官最后希望的渴求。
范德维克望向远处，其余舰船也在相同的火焰中挣扎，如同黑夜中一个个即将熄灭的火炬。
他的喉结滚动，但没有回答。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手中，而且败得如此窝囊......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范德维克突然发出一声怒吼，
“我还要……我还要报仇！”
"唰“的一声，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想要冲向那些正在靠近的李云飞的快船。
就在这时，一块燃烧着的木板，从他的头顶落下，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不！”范德维克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太阳神号”这艘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旗舰船，在“龙焰弹”的攻击下，渐渐沉入海中。
失去了范德维克的指挥，荷兰舰队的阵型，彻底崩溃。
一些荷兰战舰，被火焰吞噬，沉入了海底。
一些荷兰战舰，则仓皇逃窜，试图逃离这片海域。
李云飞站在铁甲船的船头，望着这一切，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和些许释然。
他知道，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惨重。
张大力的快船返回时，已经少了一艘，剩下的两艘也伤痕累累。
他踉跄着爬上铁甲船，脸上满是烟灰和血渍，却掩不住眼中兴奋的光芒。
"飞哥！我们赢了！荷兰旗舰船沉了，其他船只正在逃跑！"
李云飞点点头，声音异常冷静："传令下去，停止追击。全力救治伤员，打捞落水的兄弟。"
他顿了顿，"清点人数，统计损失。"
张大力的笑容凝固了，他敬了个军礼，转身去执行命令。
夕阳西下，血色的余晖洒在海面上，为这场惨烈的海战画上句点。
李云飞独自站在船头，望着远处逃遁的荷兰舰队，海风吹拂着他的衣衫，猎猎作响。
林倩倩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旁，默默递给他一杯热茶。
李云飞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让温暖透过杯壁，传递到他冰冷的手指。
"这只是个开始，对吗？"林倩倩轻声问。
李云飞沉默片刻，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是的，荷兰人不会就此罢休。但我们也不会。"
"兄弟们！"李云飞突然转身，声音洪亮地回荡在整个甲板上，
"今天我们胜了，但战争才刚刚开始！休整之后，我们将重返大海，向全世界证明——这片海域，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染指的！"
疲惫的船员们闻声抬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的火焰。
他们齐声呐喊，声音冲破飘散着硝烟的天空，直上云霄：
"为了飞鱼船队！为了飞哥！"
不远处，几艘观战的西班牙、葡萄牙商船上，船长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
"那是什么火？"一个葡萄牙船长颤抖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