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突然发现,虽然这老雄性全身比较脏,但细看之下,眉眼之间却的确跟薛唯瑶非常相似,便惊奇的问道,“瑶,他是你阿爸啊?”
“我,我不认识他。”薛唯瑶矢口否认,她震惊了,这世间的事儿真是巧,这老野人竟然和自己的父亲长得有点像,不过,面前的老雄性比较脏比较瘦。
薛唯瑶自己生活的世界和野人的社会相差甚远,她如何能让这雄性把自己当做女儿?
虽然她也很想念父亲,可事实上她心中清楚得很,这老人绝对和自己的父亲没一丁点儿的关系。
这时,老雄性开口了,“我知道,你都不记得了,是我在你小时候把你给弄丢的……可,我真的是你的阿爸呀!”
薛唯瑶不敢再听下去了,捂着耳朵退后三步,随后,她慌慌张张地跳上了马车,连语也不管了,自己驾车朝城里的方向快马驶去。
这不是她爹,她也不想认爹,哪有平白无故乱认爹的呀?
语几个踏步飞身跃上了马车,这小妮子,今天遇事儿怎么这样沉不住气呢!连自己都不要了,要不是发生的事情的确太过匪夷所思,真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就在她们走后,一个带着半张脸兽皮面具,全身画着古怪纹路,手持一根拐杖的奇怪雌性,随着归来的大部队一起,进了东方城。
一直到篝火晚会开始了,薛唯瑶的心都隐隐不舒服,父亲生前的音频笑貌始终在眼前浮现。
在这个新世纪,举目无亲,如今看见个和父亲长得如此想象的人,如何能够不为之动容?
在语出面对此次战役做了总结,并对死亡士兵颁发了抚恤金,受伤人员也都相应拿到了一笔钱之后,篝火晚会正式拉开了序幕……
东方城的人口规模已经达到千余人了,因此,篝火盛会不得不放在了城门外的空地上举行。
野人一小堆儿,猪人一小堆儿,各自活动着。
薛唯瑶一晚上都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场上的欢庆活动。
可她不注意别人,难保别人不注意她。
阳身姿挺拔、昂首挺胸,步履潇洒地朝薛唯瑶走了过来,“夫人,我想邀请你一起去跳舞……”
这个有着弯弯卷发的大男孩伸出了胳膊,探出手来,乌黑的眼中满是情意。
薛唯瑶正在沉思关于那个兔的事情,根本不想跳舞,再说,语那醋坛子,怎么会允许她去跟其他异性跳舞呢!于是,她闻声抬起了头,一扬手中的半个苹果,“我吃果子呢!谢谢你,你跟别人跳吧!”
不远处坐着的小雌性早就看见了阳,忍耐不住了,她喜欢阳,急急的跑上前来,一把拉住了阳的手臂,“走,我跟你跳去,我跳得可好了。”
阳虽然不情不愿,却也拗不过这雌性的拉扯,只能三步一回头的朝场中走去。
密切关注语的莉正巧看见了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又一个害了单相思病的。
薛唯瑶看着疯狂载歌载舞的人们,终于露出了今天下午以来第一次会心的微笑。那舞蹈太狂野,她跳不来,也不想跳,没心情。
隐藏在人群后的泯并没有跳舞,在薛唯瑶微笑的时候,深深的被吸引了,深情专注而伤感。
忽然,薛唯瑶咬苹果的动作顿住了,眼中盯着舞场中间快活的人们其中的一对男女。
她连忙朝周围寻去,刚刚还在身侧的语果然不见了。
虽然是背对着自己,可是那辫子,那衣衫,那短裤,无不是自己做的样子,他,他和莉欢快地跳着舞。
薛唯瑶的心里顿时冒出一股子酸气,苹果掉落在脚边,被她一下子踢进了火堆里。
他,他怎么能这样,他到底要干什么?莉已经是离的女人了,语难道不知道吗?
可随后,她立马意识到,是自己想错了,离才是莉的男人,这个从属关系是不同的,这就是母系氏族的特点。
而此时此刻,莉和她的舞伴竟然拥抱在了一起,跳起了有着蛊惑意味的贴面舞。
莉的上身紧紧地贴在那个雄性的身上,而那个雄性还把大手放在了莉的后腰,并来来回回地摸着……
薛唯瑶顿时火冒三丈,就连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泯见薛唯瑶脸上的表情突变,转过头朝舞场中看去,可是他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而这时的薛唯瑶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来,朝后走去,她是想离开这个地方了,没想到,刚一回头,就一头扎进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的怀中,而那男人则将她圈住了。
紧接着,头上传来戏谑的调侃声儿,“怎么?我才离开这一会儿,你就想我了?”
“你……”薛唯瑶怒气冲冲,“你放开我。”她用力一推,没想到,没有推动身前的语,反倒将自己摔在了椅子里。
“瑶,你这是怎么了?”语总算发现薛唯瑶的不对劲儿了,他面前的瑶不但没有喊疼,还将下嘴唇咬得死死的,眼里也一闪一闪的,明显噙着半包泪水。
不远处的泯攥紧了拳头,仿佛随时要爆发一般,其实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不希望自己深爱的雌性受到伤害。
“你还好意思问我?”薛唯瑶眼中的泪终于滚落下来。
这下让语更加迷糊了,自己只不过是上了个厕所,怎么才一回来就变成了这样?到底是谁惹到她了?
于是,语傻乎乎地道,“你是怪我没有邀请你跳舞吗?那,我们去跳舞吧!”
听到“跳舞”二字,薛唯瑶的脑袋都快气炸了,她用力的一转头,指着舞场中莉的方向道,“你去和她跳吧!”
只是,马上薛唯瑶就愣住了,莫非自己看错了?舞场中莉还是蹦跳得起劲儿,和她对舞的舞伴也并没有换过。
薛唯瑶吃惊地在语和那个雄性之间看来看去,终于,恍然大悟了。
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莉喜欢模仿薛唯瑶给语做的衣服和头发样式,一向如此,以至于,单单看背影,都足以以假乱真了。
突然地,她就觉得对不起语了,是自己胡思乱想,冤枉了语,搞出这样一个大乌龙。
而此时,语则道,“跟谁跳?告诉你,我不愿意,我只想陪你……”
薛唯瑶使劲地眨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紧接着,她胡乱找着借口道,“草木灰进了我的眼睛,快,快帮我吹吹。”
这真是一个烂借口,不过很管用。
语果真不以为杵,小心翼翼地翻看起薛唯瑶的眼皮,然后深吸了口气,用力地吹了一下。
不远处的泯放开了攥着的拳头,内心里一阵的刺痛,原来,他们并没有吵架,心中的女神没受欺负,只是眼睛进了沙而已,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