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田里到处是欢声笑语,丰收的喜悦感染着每个人,橙红色的夕阳挂在天边。天色不早了,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正打算收工回去呢!
猪人伦达贝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被遗漏的,新起出来的大红薯。
用三趾蹄的另一只手随便搓了搓上面携带的泥土,塞进了嘴里“喀嚓!喀嚓!”的啃了起来。
“好吃吗?味道跟野外的有什么不同?”也不等伦达贝说话,猪人沙木而伸出了手,夺去了大红薯,照着红薯上伦达贝的齿痕印就咬了一口。“嗯!好吃!真甜!”沙木而口齿不清的说。
“来,再给我咬一口。”伦达贝伸出了手。
于是,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开心的吃了起来,口水乱溅。
远远的,一只美丽的巨大弯嘴鹤划过天际,飞进了天边的那轮红日里,在落日的余晖中,景色显得唯美,宛若仙境。
只是,很快的,那美奂绝伦的画面不见了,一大片黑色的密云,迅速的遮盖了半轮红日,速度来的太快,使得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天色的异常,有反应快的就先朝天边望了过去。这一看之下,马上皱起了眉头。天上好像不是云遮日,一大片的不知什么移动了过来。
“啊!那是什么?”一个人问道。
“看不清啊!好像是飞鸟!”另一个说。
巨大的弯嘴鹤戾鸣着,率先越过他们的头顶,朝着城中扎了进去。
“我是不是眼花了?那鸟的背上好像坐着个人……”猪人伦达贝揉了揉小眼睛紧张的说。
“我好像也看见了……”沙木而一只脚踩着铜锹头,一边朝城里的天空远远望去,那巨大的弯嘴鹤好像降落在城里了。
弯嘴鹤只捕食鱼类,虽然形态巨大,却没什么好怕的,这种鸟类的性子还是蛮温顺的。
这时候,有个远视的人看清楚了,遮住日光的是什么了。慌慌张张的大声叫了起来“快跑哇!是鳄鹰,天呐!数不清的鳄鹰……”,“嘟嘟嘟!”有人吹响了急促的警报。
一时间,众人乱做一团。
更多的人也看见了,没错!那就是鳄鹰,一种肉食猛禽,体型虽然只有有雁类那么大,可没想到会有如此多的一大群聚集在一起,乌压压的朝这边飞来。
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朝着城里的方向跑去。猪人沙木而反应迅速,撒腿就蹽,听见有人喊飞来的是鳄鹰,看都没看一眼。
伦达贝却小心过了头,聪明反被聪明误,抬头望向天空,待看清楚果真飞来的是鳄鹰时,已经晚别人一步,跑在了其他猪人和野人们的后面了。
木桥只有一座,那么一大群人疯了一般的要过桥。伦达贝被蜂拥的人群挤在后面,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脚扭了下。一个没站稳,就跌进了奔腾的河水中。
待他玩命了似的扑腾到岸边,来不及了,鳄鹰已经飞至近前。三四只利爪猛的向他身上抓来,伦达贝的头上,立马就被抓出了几个血口子,流出了红色的鲜血。更多的鳄鹰朝城里铺天盖地的飞去了。
伦达贝暗道,完了,这条命是没了,没想到会丧生在鳄鹰手里,他自从到了东方城,就一直以为会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
周围还有些跑得慢的猪人和野人,过河晚了,同样的遭到了鳄鹰的袭击。奋力抵抗着,有的几个人背靠背围成了一圈儿,共同抗敌。
伦达贝两手胡乱的在半空中挥舞着,竟被他捉住了一只鹰脚。恶从心起,使劲的拽住了,用力的把鳄鹰摔在了地上。
可是,由于少了一只手的遮挡,被另一只袭击他的鳄鹰乘虚而入,尖利的喙猛的啄向了伦达贝的右眼。
其他被鳄鹰空袭的猪人和野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危在旦夕,而伦达贝却永远的失去了一只眼睛,疼得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猪叫声儿。
血腥气引来了更多的鳄鹰,它们围住了猪人伦达贝,在他的头上,身上,手臂上,背部用力的啄咬。一只鳄鹰张大了鸟喙,一口就咬住了伦达贝的大猪耳朵,耳朵被撕咬下来一块。
从鳄鹰张着的嘴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两排细密锋利的牙齿。
虽然喙并不大,但是不管是哪里,只要被叮上一下,鳄鹰再转着头颈拧上一拧,那就是一小块皮被撕咬下来。
伦达贝支持不住了,他躺倒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叫着,滚来滚去。这招似乎奏效了,鳄鹰居然一时半刻奈何不得他。
伦达贝眯缝着一只眼睛,血水使得这只好眼睛看东西也模糊不清。他找准了城门的方向,用力朝那边滚去……
其他体力不支的落在后面的人,也纷纷效仿。
那么,城里的人在发现鳄鹰来袭之时,情形是如何的呢?
“看,那是什么?”抱着大砖头花盆的薛唯瑶,正准备往回走,而语此时却盯着她的面容在发呆。
薛唯瑶正准备唤醒他,这时候,她看见了一只庞大的鸟类,穿过天边的云层朝着城里飞来,面上流露出惊奇。
语急忙转身朝西边的天空望去,他看见一只巨大的弯嘴鹤,发出凄厉的鹤鸣声,压低了身形,朝城中俯冲下来。
而弯嘴鹤的身后,远远的跟着一大片“乌云”,以极快的速度向城中覆盖过来。
长期狩猎,使语的预知危险程度,比那些以植物根茎为主食的猪人们要强上百倍。
虽然他也不知道,远方飞速压过来的大片黑色“乌云”是什么,却预感到了危机的来临。
转过头,一个健步跨到薛唯瑶身侧,臂弯一转,环住薛唯瑶的腰,一甩膀子,把她丢到了自己的肩上。
于是,薛唯瑶就屁股朝天,大头朝下的趴在了语的背上。
由于语的速度太快,她未有丝毫防备,怀中的大花盆“啪!”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麦种也从兽皮中露了出来,散落到了地上。
“哎~麦种,我的麦种!”薛唯瑶抬起头,在语的背上伸出手臂指着地上的烂花盆。
语奔得太快了,那摊麦种离她越来越远。猛烈的颠簸,颠得薛唯瑶都快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