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回想起这一切,薛唯瑶的心却涌满苦涩。
人类的毫无节制,使得自然生态环境快速地恶化……
好多地方,狍子消失了,野鸡绝迹了。
水里的鱼虽还有些,但原始水面大幅度减少,工业废水随意排放,河流被污染,小河干涸,河床干脆种起了庄稼……
给自然界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今天,再想这两句民谣,心情就有些沉重了,骄傲也成了惭愧……即便是今天捕捉到了这么多的鱼,也快乐不起来了。
所以,只要是寸把长的小鱼,薛唯瑶就叫野人们重新丢回到冰窟窿里去。
人类和大自然是需要和谐共存的,涸泽而渔,无异于杀鸡取卵,破坏了自然界,那必然会受到自然界带来的惩罚和报复。
第二天,大家又都出动了,大筐、小筐、爬犁齐上阵抓鱼。破开的冰窟窿上结了一层冰,不过没有关系,不是很厚,很轻松就凿开了。
于是捞鱼的捞鱼,还有几个人在远点的地方开凿新坑。
这一天的收获颇丰,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吃鱼的野人们,看到食物总是开心的。这代表生命有了保障。
不用天天担心明天有没有吃的,会不会饿死!几天下来就弄了几百上千斤,也可能更多,因为没有秤,薛唯瑶不知道到底捕捞了多少,冻鱼装满了三个大山洞。
弄了没几天的鱼,又开始变天了,雪下了起来,凛冽的白毛风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温度骤降,洞里洞外完全两个世界,人根本就不能出去干活。
原来的床板被搬到了外洞洞口,抵住了洞口被刺骨的寒风刮起来的兽皮帘子。
内洞就更温暖了,火炕一直烧着,几个槽子里的小白菜绿油油地生长着。
石壁上凸起的两个小平台上放着两个小油灯,是用几种易燃动物油配成的,灯芯是用一种易燃的植物和动物绒毛混合在一起搓的。
现在,一大堆动物毛,堆在面前摊开的大兽皮上,大多数是羊毛,还有一些羽绒。
薛唯瑶就靠在两个兽皮做的大枕头上,懒散地想着心事儿呢!怎么把毛纺成毛线呢,难道要用手搓吗?
这些羊毛都是用草木灰的水浸泡过的,也清洗干净了,一小撮一小撮的聚在一起。
得把它们打散才行,于是,用牙签一样的很多小细棍,插在一块木板上,做了个板刷一样的东西。
薛唯瑶觉得很像给狗狗等宠物理毛的梳子,她慢慢地把羊毛打得蓬蓬松松的。
用手轻轻一拉,一根毛线自己就被拉出来了。
一边拉一边轻轻的搓,断掉了就再接起来,拉出来的毛线就缠在一根棍子上,很快就成团了。
薛唯瑶好高兴啊!马上就快有毛衣穿了。
语虽然依旧莫名薛唯瑶不知道在高兴什么,他也不用去问,反正总会给他看到结果的。
以前,有的时候即便问了,也不明白薛唯瑶到底要弄什么。
反正闲来无事,那就织毛衣吧!
语一直陪着薛唯瑶,看着她思考,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一会托腮,一会儿噘嘴,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心里欢喜。
真想抱过来亲亲她,可这时候还是算了,薛唯瑶想心事和做事的时候是最怕打扰的,她会不高兴。
语已经吃过这个亏了,不会再重蹈覆辙引得薛唯瑶不愉快,自己也不愉快。
薛唯瑶忙活,他就在边上帮忙。
现在嘛!语正在按照薛唯瑶的要求削木棍做棒针呢!
薛唯瑶试了好久才把小时候劳动技术课上的毛衣织法想出来,而且她只会织正针,连简单的反正针织法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那没关系,一种就够了。
她打算先练练手,织一条围巾给语。
语这时就在重复薛唯瑶前面的工作,在帮她把剩下的一堆羊毛拉成毛线。
薛唯瑶看了看,还挺认真仔细的,搓得也足够均匀。
晚上的时候,戴着新羊毛围巾的语出现在了兰姆妈的山洞里。
现在天冷大家都去兰姆妈那里吃饭了。
语的新羊毛围巾让野人们眼神儿都直勾了。
语正洋洋得意呢!围巾就被别人给抢走了,还成了众人抢夺研究的对象。
语只有一脸肉疼状的大喊,“轻点,别弄坏了,我的,我的!”
萝:“哇!好温暖啊!”
合:“真柔软,真舒服!”
兰姆妈:“这个要怎么做,我给我的小阿沐也做一条。”
絮:“天呐!我有六个雄性呢!多久才能做好啊?”
莉:“姆妈,你喜欢吗?这个真是太棒了不是吗?”
绯姆妈面带笑容,用手指搓着羊毛围巾点了点头。
野人们都叽叽喳喳的交谈评价着,知道这又是薛唯瑶的新发明。
就算不会做这种活计的单身野人,也可以用自己劳动获得的兽皮奖励去跟别人换的。
要说前几天薛唯瑶弄出个油灯来,大家就都很喜欢,可以不用借着炉火做活了。
油灯挺好学的,看看就会了,但是这个围巾就不那么简单了,仔细看半天也琢磨不出来的,只知道是羊毛。
怎么编织到一起的呢?
于是乎,这顿饭根本就没有好好吃,大家都在讨论怎么做羊毛围巾。
新来的十个野人为了学会“文明”,也在使用筷子了。
本来就不怎么会用,听到薛唯瑶说还能做羊毛衣,羊毛裤子,简直是连饭都不想吃了,就想马上学会。
大伙儿匆匆忙忙的吃完了晚饭,这是头一次,野人们对食物降低了兴趣。
众女野人就开始忙活了,男野人嘛!自然是帮忙做棒针,拉毛线咯!
薛唯瑶却在和语研究着,怎么把动物皮的里面一层剥下来。
因为羊毛太扎人了,野人皮糙肉厚受得了,她可是细皮嫩肉的。
虽然很难剥,但还是找到了办法,用刀慢慢的仔仔细细的剥了下来,柔软的二层皮,做里面贴身穿的衣服裤子应该很舒服吧!
还要做内裤和运动型文胸,她好久都没穿过了,以前怎么那么笨就没想到用二层皮呢!
薛唯瑶经常半夜醒来,发现语把手搭在她的身上,有时还乱放,真是羞死人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也不好问,真是又羞愧又恼怒,只能哑巴吃黄连。
语要是知道了薛唯瑶的想法,肯定会后悔帮她剥二层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