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觅平安,顾晏初松了口气,但听到后面宋斯义那样照顾苏觅,他不免有些吃味,对李庆说:“告诉觅儿,将来不管她要什么,我都会给她这天下独一份儿的。”
李庆点了点头,这会儿清醒了些,这才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他从怀中掏出兵符,说:“这是觅爷让属下交给姑爷的。”
顾晏初接过来,细细看了看,果然是真的,他忍不住一脸担忧地问:“竟是兵符!?觅儿从何处寻得的兵符,她可有受伤,皇帝可有发现她,可有为难她?”
李庆忍不住腹诽道:又来了!到处跑,辛苦危险的是他好不好?
李庆将东西送到,觅爷交给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实在是不想听顾晏初叨叨,转眼就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远处飘来李庆的几个字:“觅爷一切安好。”
顾晏初看着他离开,想要追却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手中的兵符,默默捧在掌心,这是觅儿千辛万苦为他找来的,他定要好好利用才是。
李庆回到皇宫,又想起来自己方才在书房听到的话,想要告诉觅爷,可她似乎已经睡下了,只好等次日再告诉她。
苏觅这一晚是她进宫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兵符找到了,之后她只需要吃好睡好,照顾好自己的孩儿,便是对顾晏初最大的支持了。
李庆见她醒了,心情好胃口也好,便告诉她自己做完听到的事情,朝臣都说顾晏初是镇南王之子,皇帝似乎也知道,昨晚气昏了头,在御书房不住地摔东西。
苏觅听到他所说的,却不是很关心,问他的是:“晏初他睡的好吗,吃的好吗?人可有瘦了,可有累着了?他可有告诉你想我吗?”
李庆:“……”
难怪是夫妻,叨叨的内容和神情简直是一模一样!觅爷何时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
李庆不忍自己的耳朵备受荼毒,在苏觅的问题抛出来的一瞬间,人已经随风飘走了。
苏觅气呼呼地心想,等我生下孩子,小爷我不抓住你暴打一顿,我就不叫苏觅!
李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觅爷,更不知道未来等着他的会是一顿毒打,他正在为自己的耳朵逃过一劫而庆幸不已。
不几日,顾晏初是镇南王之子的流言已经传得大街小巷都是,有些老人曾经有缘见过打仗得胜归朝的镇南王,越发觉得顾晏初与当年的王爷简直是一模一样。
俗语有云,三人成虎!
有些百姓最是善于发散想象力,且捕风捉影,但凡有一点点风吹草动,传来传去都会成真,何况这次是宫中传出的消息,那还能有假?
于是,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已经认定了,顾晏初就是镇南王的儿子,难怪打仗那么厉害。
这个时候,又有人扒出了一道内幕消息,据说之前苏元帅对阵东离国时,是顾晏初在幕后谋划一切,这才使元帅百战百胜,那么快就将东离将士赶回老家去。
这个消息更是让百姓无比振奋,曾经的守护神之子,与如今的守护神联手,护卫着大楚,这片土地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他们只管安居乐业便是了。
百姓才不管镇南王之子的出现对皇帝的皇位是否有威胁,他们只认守护这片土地之人,只认让他们过上平安日子的人。
而顾晏初和苏振都是这样的人,在百姓的心中,他们可比皇帝有用多了,对他们也比对皇帝更敬重。
传出顾晏初身份的谣言之后,自然有人要问了,那么当年镇南王府被扣上“通敌叛国”之罪,先帝下旨杀无赦,顾晏初是如何逃出来的,又怎么会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呢?
与此同时,将顾晏初赶出家门的顾晏笙近日无比苦恼,他因为当年将镇南王之子赶出家门,而被百姓唾骂,他们家的商铺也无人光顾,生意一度冷清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顾晏笙干脆关了商铺的门,他收紧自己的门户,将妹妹和妹夫都接入自己家,他太过了解从小长大的二弟,如果不是他有意为之,这件事绝不会失控到如此地步。
既然是顾晏初有意将自己的身世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那么他就一定是被逼入了绝境,打算要做点什么了。
这个时候,顾晏笙知道自己作为大哥可能帮不了他什么,只能看好自己的家人,在二弟有需要时给与他最大的支持。
顾晏初的身世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期待着他的身份被公之于众的那一天,就连朝中大臣也不例外。
朝堂上每天都会有人提及此事,但凡有人说起,宋斯义都会一句话训斥:“此乃流言蜚语,朝中重臣居然一再提起此事,居心叵测!”
宋斯义让禁卫军抓华京城中传播流言之人,自己也重罚朝中胆敢提及此事之人,可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大理寺的监牢中人满为患。
朝臣们都认为法不责众,皇帝将那些人抓起来关一些日子总会放出来的,于是有更多的人谏言,一定要验明顾晏初身份,给死去的镇南王,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宋斯义被逼迫地每日都大发雷霆,宫中众人战战兢兢,时刻都怕皇上的怒气会殃及无辜,就连辛贵妃来找皇上的日子都少了很多。
被逼无奈,宋斯义只好将顾晏初叫入宫中,同他商议,这件事究竟如何解决。
顾晏初与之前的说法一致:“皇上,臣并不想自己的身份此时公之于众,臣只想过平淡的日子。”
宋斯义却不买账,他认为此刻顾晏初一再退缩就是在为难于他,但此时他除了让顾晏初配合,已经想不到别的法子了。
宋斯义的脑子并不笨,他已经想到了解决的法子,他说:“晏初,既然大家都已经认定了你的身份,不如就当真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并说明当年你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先帝仁德,念你年幼,这才将你偷偷托付顾家养大。”
顾晏初在心中冷哼,还真是能杜撰啊,当初将镇南王府赶尽杀绝之时,先帝可是从未有过心慈手软之时!
如今要他为先帝做名声,他自是千万个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