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无人之处的露台处，我直接挣开了蔺凭川的怀抱。
“够了。”
扯下西装外套，我双手交叠好，递回到他面前。
“蔺总，我……谢谢你。这是您的衣服，还您。”
他没打算接过来，单手慵懒地插着口袋，斜睨着看我，几分讥笑。
“孟星，是我对你太特别了吗？还是你忘了，我蔺凭川是什么样的人？”
我平静道，“不敢忘。”
蔺凭川从不是善良的代名词，他儒雅，冷漠，固执，自大，不容人放肆。
他盯着我，长腿向我迈近，被黑衬衫包裹的胸膛充满了压迫气势。
那双墨色的瞳孔越来越近，正倒映着我身后的霓虹灯火，显得更加冰冷。
“那么，你凭什么认为我救你是出于好心？你又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一连两问，问得我一时答不上来，踩着高跟鞋不断后退，直到后背撞到栏杆处，才猛然回过神。
……我太自信了，自信到鲁莽！
他可是蔺凭川，曾将我玩得团团转，掌控着我的生死，我怎么仅凭几次见面，便认定他已经示弱了？
思及此，我心头一凛，不敢再轻易挑衅他，语气也郑重起来。
“蔺总，对不起，我刚刚很不理智，对您的态度不够好。谢谢您这次仗义出手，能够拿到郭副局的承诺，想必展厅的进展会更——”
哪知道，蔺凭川居然毫不商量地压了上来，右手直接扣住了栏杆，将我困在了胸膛和围栏之间。
“孟星，为什么要踏进那扇门？”他慢条斯理地发问。
我感觉到极强的压迫和掣肘感，仿佛被一只猎豹盯上，随时要被撕扯开来，只要我说一个错字。
然而，我却忍不住分了神，嗅了嗅，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自上方传来。
蔺凭川身上，为什么还有伤？还是说，他一直都是旧伤添新伤，从未好过？
这三年，我变了，蔺凭川也在变。从前，他还会披着淡漠和温儒的外衣，那么现在，他已经毫不掩饰，周身都是喋血偏执的气息。
见我不吭声，男人反而笑了。
他一笑，映衬着灯火，有种阴郁的俊美。
“姓姜的可以，姓郭的也可以，我却不行，是吗？”
他盯着我脸上的淤青，直接掐住了我的下巴，力气大得我一疼，眼圈都发红了。
“蔺凭川，你又发疯了吗！”
这段时间，我还以为他终于恢复了正常，却没想到是变得更疯狂了！
“你愿意讨好别人，为什么不来讨好我？哪怕是个替代品，我也会很珍惜的……毕竟这么多年，只有你最像她。”
不顾我的挣扎，他死死掐着我，盯着我的唇舌，蛊惑般说，“说啊，说你答应，说你愿意……说，你就是……”
我憋得脸都通红，手臂被掐得火辣辣疼，眼睁睁看着蔺凭川就要吻下来——
“放开她！”
随着砰的一声踹门声，一身藏蓝色制服的姜丰睿出现，深色的帽檐下露出一张愠怒的面容。
他仿佛浑身燃烧着火焰，不管不顾冲上来拉开了蔺凭川，狠狠给了他一拳头！
“滚开！别碰我的人！”
蔺凭川毫无防备，被打得偏过头，身子也微微踉跄。
碰了碰嘴角，他看到指尖鲜红的血液，冷笑一声。
“姜少爷，你不如来得再晚一点，等你未婚妻被人拆穿下腹也来得及。”
姜丰睿从未有过这样尖锐，他直接用话语扎进了对方的心口。
“我再晚，也不会晚过你——我至少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的女人，死在海里！”